165.
瑪莎拉蒂朝著小綠谷而去。
車上，白軒不說話。姜小樓冷著臉，也不說話。
好半響，白軒問：“陳小翠，有沒有和你說過方小萌？”
姜小樓目視前方，抱著胳膊。
白軒又問：“我聽人說，你們家幫忙找過方小萌，有沒有下落？”
姜小樓還是不吭聲，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很顯然懶得搭理他。
白軒憋著氣，心中有兩個小人在說話。
一個小黑人，是魔鬼：“麻痹，傲嬌什么，干了她，干的她嗷嗷叫，問什么說什么。”
另一個白翅膀，是天使：“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能忍，老子不能忍，干到她懷疑人生，上啊，沖啊……”
艸他三舅姥姥的，也沒人勸勸他。
上毛線啊，沖你妹啊……
能否找到胡杏兒唯一的希望，都在姜家呢。現在強了姜小樓，姜慕言別說告訴他，不打死他才算怪了。
姜小樓不說就不說吧，白軒能去見姜慕言。
更何況，看姜小樓的年齡，也就二十歲左右。陳小翠是十二年前在她家做保姆的，那個時候姜小樓最多六七歲，她一小丫頭片子，知道什么啊？
這事還是要問姜慕言才行。
小綠谷，原本是個旅游景點。山清水秀，藏于鬧市之中，當之無愧的世外桃源。
后來小綠谷被開發商競拍到，打造成國內最奢侈的別墅。
占地一千余畝，只有九套。
不是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來，坐落在青山綠水之間。有專門的路，各自通往家門口。其實說是別墅已經有點不準確了。
這地方說是莊園才對。
而整個小綠谷，也被打造成最奢華的高爾夫場地。
姜家在最中間那套。
門前碧水長流，背靠綠山錦繡，坐落在龍脈的最中心。
按著傳言來說，姜家的起運，恐怕強悍的無法想象。
車停在莊園里。
姜小樓依舊當白軒不存在，冷冰冰的下車，朝著屋子里走去。
白軒緊隨其后，想著等會兒見到姜慕言，該怎么開口。
裝比來硬的？
那肯定不成。
人家姜慕言是什么人？北海的首富。唯一的紅頂商人。衣食住行有三成生意，都是他們家開的。
這種人，必定傲氣十足，又有傲氣的資本。
布衣百姓，人家壓根就不會看在眼里。你當個什么地級市的局長處長什么的，大包小包提著禮品等在門口三兩年，人家都未必會搭理你一句。
玉門小地方的喬六爺都能那樣傲慢了，姜慕言必定更加如此。
白軒有求于人，必須要禮貌。
他已經想好了，進去二話不說，先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笑的親近點，今天又算是從虎口救出了姜小樓，姜慕言或許不會太為難他。
到了門口，姜小樓忽然間停下了。
白軒皺起眉頭，迷茫的望著她。
這小妞什么都不說，彎下腰，嗤拉，一聲輕響，把左腿過膝的絲襪撕了個口子。
什么情況？
白軒大眼瞪小眼。
姜小樓不停，三兩下就把腿上的絲襪給扯的破破爛爛，白嫩的肉從破洞里露出來，讓人浮想聯翩，忍不住吞口水。
這還不算，撕了絲襪開始撕吊帶衫，撕了吊帶衫開始把自己頭發弄亂……
這么一副形象，完全就是被人圈圈叉叉一百遍，失魂落魄的那種啊。
干完這些，姜小樓推門進去。
富麗堂皇的客廳里，姜慕言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聚精會神，時而眉頭微皺，時而嘴角上翹，露出一絲盡在掌控霸氣的微笑……
聽見動靜，他抬頭望向姜小樓，臉上怒氣陡然間升起來，剛想訓斥，忽然間發現隨后進門的白軒。
姜慕言有些錯愕。
姜小樓開口了。
“姜慕言，殺了他！”
她沒再說第二句，沒訴苦，沒解釋，沒誣陷，拋下這么一句話，就朝樓上走去。
白軒直接無語。
古人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誠不欺我！誠不欺我啊！
麻痹的他算是明白在門口姜小樓為什么那么折騰了。撕扯衣服，完全就是做一副被人凌辱強暴的樣子。
再加上進門這一句話，已經把白軒的罪名坐實。
別人信不信無所謂，真實情況到底怎樣，也無所謂。
反正姜慕言看到這樣，白軒是不會好過了。
敢欺負她姜小樓，呵呵……也不打聽打聽她姜小樓是誰？北海最任性最刁蠻的大小姐，也能在你手里吃虧？
白軒剛醞釀好打算笑。
別咧嘴了，這會兒就算跪下喊姜慕言爺爺，估計也不成了。
姜慕言就那么冷冰冰的看著他，不說話。
白軒望著姜小樓的背影，道：“我說她整我，你信不信？”
姜慕言：“信。”
平靜，淡定，從容，一個上位者最難得的幾種氣質，姜慕言表現的淋漓盡致。
白軒忍不住有些發愣。本想著多解釋幾句呢。
姜慕言：“她是我的女兒，什么性格，什么脾氣，沒人比我這個做父親的更清楚。你真要是占了她的便宜，也不會這么大搖大擺走進這道門。她也不會讓你跟一路。”
通情達理！
真是通情達理！
白軒就喜歡這樣的人。有本事，沒架子，好相處。
他笑道：“姜老板慧眼如炬，我這次來……”
可他話未說完，就被姜慕言打斷了。
姜慕言重新拿起桌子上那份報紙，低頭看著，一邊淡淡道：“可那又如何呢？她說讓我殺了你，證明你做了讓她討厭的事。我沒少為小樓發愁，見面就訓斥責備，但有一句話不是說了嗎，愛之深，才責之切……”
白軒心里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
可臉上依舊要表現出客氣啊：“姜老板，你是真誤會了……”
姜慕言：“這重要嗎？”
白軒解釋：“姜小姐對我成見很深，其實……”
姜慕言：“這重要嗎？”
白軒：“……”
沒法聊了。姜慕言說的不錯，無論白軒有多少理由，都不重要。恐怕即便把今天的事情挑著撿著說出來，沒發生車上強暴的橋段，純粹做了見義勇為救姜小樓脫虎口的英雄也不成。
都不重要！
無論白軒做了多少好事，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姜小樓討厭他。這就足夠了。
白軒本來心情就差，現在就更加不好了。麻痹的，愛誰誰吧……真當大爺我好欺負啊？真當你是北海首富就能在哥面前裝比啊？
白軒呵呵笑起來：“姜老板，你要和我做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