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正文
119.
陳奉天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抬手就想抽白茹。可高高揚起,卻定在半空。
良久,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道:“小茹,是爸不好……”
白茹冷哼一聲:“糾正你兩點。第一,我叫白茹。小茹這名字呢,是我老公叫的。第二,你不是我爸。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字,我嫌惡心!”
陳奉天:“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就不能原諒我?”
白茹呵呵冷笑:“當然能原諒啊,你讓我媽活過來,我立刻就原諒你。”
人死不能復生!
更何況白茹的母親,去世已經很多年,恐怕尸骨都所剩無幾。
這句看似退讓的話,如一柄鋒利的劍,刺穿陳奉天的心臟,比絕情,更加絕情,毫無緩和的余地。
陳奉天低著頭,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什么,好半響,說:“白茹,你必須跟我走。”
白茹:“呵……陳部長好大的官威啊。你說讓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啊。你誰啊?”
陳奉天寒著臉,咬了咬牙,望白軒一眼:“好!你留在玉門也行。但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白茹壓根就沒想過和白軒在一起。
正如蘇語夢所說,他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就是混蛋流氓外加變態無恥。想起來都有掐死他的沖動,見了面更想不顧形象咬一口。
更何況,白茹親眼見到蘇語夢生日那天晚上,住在白軒的臥室。
她不清楚這貨到底給蘇語夢灌了什么**湯。但橫刀奪愛,搶閨蜜的男朋友這種事,白茹還沒這么下作。
母親去世了,父親有等于沒有,生無可戀,對愛情忌諱莫深,封存一顆少女芳心,白茹的世界里,蘇語夢這個好姐妹,越加顯得無比重要,幾乎撐起半壁江山。
但她對陳奉天的厭惡,任何言語都蒼白無力。
害死母親,拍拍屁股一走就是多年,扔下她一個人在玉門不管不問,老邁孤單,現在莫名其妙回來,忽然就想帶她走。
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陳奉天不讓她做什么,她就偏偏要做什么。
白茹一臉叛逆,望著陳奉天:“你說,我不能和白軒在一起?”
陳奉天:“換個人,大街上的乞丐,落魄不堪的流浪漢。只要你敢嫁,我就敢點頭。但是他,不行。”
“呵呵……”
白茹來到白軒身邊,二話不說,又是一個吻親了上去。
這次不是親臉了,更加過分。
摟著白軒的脖子,嬌嫩的嘴唇,笨拙,卻瘋狂親在白軒嘴上。甚至伸出小香舌,不停索取。
白軒伸手推她。
不推還好,這一推,白茹竟然拉著他的手,順勢覆蓋在自己胸上。
莊嚴的警服下,橫看成嶺側成峰,凸凹有致,彈性十足……
不能不說,這突如其來的艷福,實在讓人覺得刺激無比。手感也好極了!
公孫低著頭一頓猛喝茶,緊張的臉色蒼白,非禮勿視,更不敢插嘴。
陳奉天眼神中全是殺機,陰森森的瞇眼望著白軒,恨不得吃人。
白軒和白茹糾纏一陣,好不容易推開這個發瘋的妞,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白茹,你發什么神經?”
白茹沒理他:“陳奉天,今天我還就告訴你了。你不讓我和他在一起,我偏偏要和他在一起。他有女朋友,我就給他當小三。他躲著我,我就脫光了等在他床上。他不敢上,我就想盡一切辦法去誘惑他,誘惑不成,就給他下藥。呵呵……你是不是很氣憤啊?殺了我啊,或者把我扔進浴缸里,割了手腕,鮮血染紅一缸的水,讓我像我媽一樣……”
陳奉天咆哮:“白茹,你母親是自殺,和我沒關系!”
白茹:“哦……不好意思啊,你陳奉天是個癡情專一,負責任的好男人,天下最完美的一個,沒誰能和你相比了。我媽死了是活該,是她自己想不開,和你有什么關系啊……”
陳奉天氣的嘴唇哆嗦著,再也忍不住,啪的一聲,抽了白茹一耳光。
白茹咬著牙齒,狠狠的瞪著他,果然是個彪悍的妞,有其父必有其女,她同樣一個耳光甩上去。
陳奉天打她時心里有四分心疼,有四分愧疚,一分沖動,只有一分是憤怒。
白茹這一巴掌,卻是藏著十幾年的怨恨。
陳奉天臉上頓時起了五個通紅的指頭印,嘴角都裂開,流出一絲鮮血。
明明他最委屈,偏偏白茹紅著眼睛跑了出去。
蘇語夢起身就想追出去。
可忽然間想到,自己追出去后,這房間里就只剩下陳奉天、公孫和白軒三個人。
陳奉天正滿腔怒火無處發泄。
白軒剛剛“凌辱”了人家閨女,那還不是火星撞地球,天翻地覆啊。
她瞪著白軒,嗔怒:“混蛋,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追小茹啊?”
隨后,蘇語夢安慰陳奉天:“陳叔叔,你別生氣,小茹就是這種性格。她生你的氣,其實是好事,證明不管嘴里怎么說,心里還是承認你這個父親的。”
陳奉天滿臉苦笑,搖頭不語,長長的嘆了口氣。
白茹靠墻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腦袋埋在膝蓋里。
白軒點了一支煙,說:“你這次可把我害苦了。占我便宜不說,完事后拍拍屁股走人。你老爸卻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白茹不說話,依舊蜷縮蹲坐在地上,抱著膝蓋。
白軒故作輕松,開玩笑道:“話說小警花,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你看有些姑娘,臉蛋漂亮點,身材好點,為了個包就能喊老男人一聲干爹,隨便人家輕薄猥瑣。陳奉天或許沒太多錢,但是到了他這個份上,錢財反而是累贅,太多了招人閑話。平時也用不到,想要的時候,點點頭,一準比最近兩年打掉的大老虎收到的多。過去的事不管怎樣,都過去了,何必耿耿于懷呢?”
白茹仍舊沒理他,輕聲嗚咽啜泣起來。
白軒心里忍不住升起憐憫。
在他的印象中,白茹這種彪悍潑辣的警花,好勝要強,把自己緊緊包裹在堅硬的殼子里,如一只橫行無忌的螃蟹,到處耀武揚威。
但誰能想到,越是這樣的人,內心深處,就越缺乏安全感,就越謹小慎微。
幼年母親去世,父親野心勃勃遠赴燕京……
她一個女孩,孤苦伶仃,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倔強的活著?
白軒在她面前緩緩蹲下,輕輕拍著自己的肩膀,說:“需不需要懷抱?借你靠一下。”
白茹哇的一聲痛哭起來,撲進他的懷里,哭的梨花落雨,上氣不接下氣,委屈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