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的身份舉重若輕,連他都親自站了出來,蘇七也不好意思再拒絕。
蘇七點頭道:“既然是王先生和閆老親自開口,我們就在這吃頓便飯再走,不過,只是吃頓便飯而已,下班時間不看病。”
蘇七這句話,很顯然是針對吳省長之流,吳省長等人臉色一黑,訕笑著說了幾句客套話,便簇擁著蘇七往報告廳外走。
蘇七卻死活不肯,要和長孫垢等人一起走,吳省長他們也是哭笑不得,卻又不敢再貿然說些什么,只要蘇七肯去吃飯,其他一切都好說了。
晚宴依舊是由學校安排,就在學校外面的一家星級酒店,這家酒店,正是長孫垢名下的產業,只不過鄭校長等人尚不知情而已。
反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蘇七自然就不客氣,大宰了鄭校長一筆。
一張碩大的圓桌,圓桌下方安置了自動控制系統,因此桌面在自動旋轉著,王先生坐在主位上,鄭校長和吳省長等人分成左右兩邊坐在兩側。
蘇七與長孫垢等人,則是坐成一排,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席間觥籌交錯,氣氛還算融洽。
酒過三巡,王先生才看向蘇七,他也喝了些酒,臉頰有些通紅,不過眼中卻沒有半分醉意,只是笑道:“蘇醫生的醫術,的確是讓我等今天大開眼界,不知道蘇醫生是否愿意將自身醫術當成教學典籍,讓學生們來學習?”
三兩句話就想套出老子必勝決學?你是在跟老子開玩笑嗎?
蘇七不動聲色的給身邊的長孫垢夾了一筷子菜,這才懶洋洋道:“王先生也知道,現在學生的課業繁重,他們要學的東西已經很多了,我們不是總說給學生減負嘛,怎么還好意思再給學生增加負擔不是?”
放在別人身上,這事是個絕對的好機會,但對蘇七來說,他并不需要那些虛名,何況,人的潛能各異,強行讓學生們接受,也只會適得其反而已。
王先生打量著蘇七,眸底涌動著火化,他繼續道:“今天在課堂上,蘇醫生使用的可是太乙神針?”
蘇七反問道:“王先生也是一名醫生?”
王先生笑了笑,道;“不才祖上世代行醫,這些年也去過不少地方歷練,但太乙神針早已失傳,不知蘇醫生師從何人?”
王先生有此一問,蘇七倒也并不奇怪。
蘇七年齡尚小,而且這年頭,大家也沒那么好騙,他總不能隨便說自己是從崖洞里撿到的吧,那得是多么扯淡。
蘇七半真半假道:“先師是個和尚,不喜歡我在外面宣揚他的名諱,我也不能違背師父的遺愿,抱歉。”
師父,你老人家就多擔待點!
王先生眼中的火光搖晃了一下,心中的確有些失望,但又很快笑道:“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我看蘇醫生這一身醫術也的確是很難得,如今中醫式微,不知道蘇醫生可想加入衛生部,與我們一起發揚中醫?”
弘揚中醫,重振醫道,的確是蘇七畢生的夢想,但這并不意味著,別人就可以覬覦他的夢想。
蘇七笑了笑,道:“誰說一定要進入官途,才能弘揚中醫?”
王先生一連兩次被蘇七堵住了話頭,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蘇七縱然是奇才,但如果不能為他所用,也最終只是千萬砂礫中的一顆,不堪大用。
王先生皮笑肉不笑,道:“這事非同小可,我勸王先生還是仔細考慮再給我答復,如何?”
蘇七笑道:“不必考慮,這對我來說,也過是小事一樁,何況,我生性散漫,又是個和尚,自然是不能進入官場的,但這不意味著我就放棄了弘揚中醫,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證明給你們看,中醫,總有一天會在我手中重振起來!”
蘇七這一番豪言壯語,本就是他畢生夢想,此時說出來,不免給人振聾發聵之感。
王先生看向蘇七,雙目中有什么滾燙的東西流過,在蘇七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令人熱血沸騰。
不過,說蘇七是個和尚,但你身邊那么多美女又是怎么回事啊喂?
王先生道:“蘇醫生有此雄心壯志,自然是中醫之福,我也只是想盡自己綿薄之力,幫助蘇醫生解決一些麻煩事,如若蘇醫生不想進入官場,倒也無妨……”
蘇七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笑道:“如果你們真是有心想幫我,就不會一再是來試探我,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在我身上花費心思呢,不是嗎?”
王先生臉色大變,心中驚愕不定,卻見蘇七還是一排鎮定從容,額頭上不由沁出了一層冷汗。
這蘇七的心思,簡直太可怕了!
王先生干笑,道;“蘇醫生說的什么話,這不也是為了學校的學生考慮嘛,所以我們才過來看看的,哪是什么試探,只是學術交流罷了。”
蘇七冷哼道:“試探也好,學術交流也罷,我都不接受,所以王先生還是省點力氣吧,何況真正要找我的人也不是你。”
王先生大駭,想繼續追問,卻又怕不妥,而蘇七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沒再繼續說的打算,他的確是個聰明人,知道見好就收,更知道拋磚引玉。
中醫,看來這次是有希望了!
系上眾人再次觥籌交錯,王先生也識趣的沒有再繼續說什么,吃完飯之后,蘇七他們便就住在酒店,王先生與吳省長等人一行,也自然在酒店里住下來,一切費用,都由學校來處理。
蘇七回到房間,也不急著洗漱,就在房間里躺著看著無聊的電視劇。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有人過來敲門,蘇七也不急,慢吞吞走過去開門,卻見門外站著一名年長的老者,老者穿著一身周正的唐裝,袖口繡著一個古怪的獸紋,神情肅穆:“蘇先生你好,我們家老爺想請蘇先生過去一敘,還請蘇先生移步。”
蘇七確定沒見過這老者,但看老者談吐不凡,心下了然,他等的人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