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坐在那休息了一陣,身邊倒是不缺噓寒問暖的人,只是這一頓飯之后,又有幾個人還記得關心他?
不過這到底是別人家的家事,蘇七也顧不上這么許多了,也沒在那邊多做逗留,跟長孫垢兩人回到了座位上。
農莊老板這會兒已經把蘇七當成了神醫對待,蘇七他們今晚在這的一切開支全部免費,并且以后但凡是蘇七過來,老板一律都給打五折。
長孫垢坐在土石堆砌的灶前添柴火,蘇七則系著圍裙做飯,這場景落在別人眼中,倒就成了恩愛的小夫妻了。
這時,那名年輕女人抱著那個小娃娃走過來,女人身后還跟著一名年輕男人,看樣子應該是這小娃娃的父親。
年輕女人有些緊張的抱著小娃娃,道:“不好意思,兩位,剛才你們不但救了我兒子,還救了我爺爺,救命之恩大過天,我們也無以為報,我看這位夫人好像很喜歡寶寶……若是兩位不嫌棄,可不可以收下寶寶做你們的干兒子?等寶寶長大了,自然會記住兩位的大恩大德的。”
蘇七一臉懵逼,雖說這年輕女人一番好意,但這干兒子怎么能亂收啊?
年輕男人也在旁邊符合道:“對啊,剛才是我們大意了,我堂弟還誤會了這位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兩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寶寶做干兒子,好嗎?”
蘇七看了一眼長孫垢,長孫垢與那小娃娃倒也頗有眼緣,小娃娃在他媽媽懷里,蹭著小腦袋伸著小短手要長孫垢抱。
蘇七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收干兒子這事,茲事體大,我跟長孫恐怕不能隨意就收下他。”
年輕男女臉上寫滿了失落,那小娃娃好像也聽懂了蘇七的話,小臉也是一跨,一臉不開心的小樣子。
長孫垢拉了拉蘇七的衣袖,蘇七無奈,只得繼續道:“不過雖然說不能收干兒子,不過兩位要是愿意的話,可以讓他跟著我學些醫術,做我的關門弟子,如何?”
那一對年輕男女互相看了一眼,年輕男人上下打量著蘇七,雖說蘇七剛才顯露了一手好醫術,但醫術這東西確是不能馬虎,稍有差池就會鬧出人命的,而且蘇七看著這么年輕……
那年輕女人倒是心一橫,將小娃娃放在地上,教小娃娃向蘇七磕頭:“寶寶,叫師父,以后這位……不好意思,還沒請教先生貴姓?”
蘇七也是哭笑不得,道:“在下蘇七,法號七戒,不才正是千草堂的老板。”
那年輕女人驀地一怔,驚道:“你說你是千草堂的老板?”
年輕男人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要知道千草堂可是現在市面上最為火爆的護膚品,雖說不上一瓶難求,但能用得上千草堂,也絕對是倍有面子。
那年輕女人仔細看著蘇七,突然間喜道:“對對對!你就是那個給千草堂打廣告的男人!你就是蘇七!”
年輕男人也反應了過來,兩人激動無比的看著蘇七,想著剛才還那么貿然的想要兩人收下他們的兒子做義子,便覺得有些失態了。
蘇七無奈點頭,道:“我的確就是蘇七,這樣吧,今天這時間也不太方便,明天上午,你們到千草堂來找我,正式舉行拜師儀式。”
那對年輕男女立馬答應下來,直到抱著小娃娃離開了,兩人都還仿佛在某種一樣。
片刻之后,蘇七與長孫垢兩人總算吃上了一頓熱乎的飯菜。
這一趟出來,蘇七本來也只是想跟長孫垢兩人約個會,但沒想到,竟又收了一個徒弟,這小徒弟年齡尚小,連話都不太會說,這路還真是很長啊。
吃完飯,兩人從農莊出來,老板十分熱情的親自送走了兩人,此時已是深夜,古鎮上已經沒什么人了,兩人就這么安靜的在街上走著,倒頗有些愜意。
兩人走了一陣,蘇七看著長孫垢,干笑道:“那個,晚上我看你挺喜歡小孩子的啊?以前看你對誰好像都不太親近,還以為你不喜歡小孩子……”
長孫垢從小就跟著長孫辜進行高強度的訓練,這些年又一直待在龍炎隊,倒的確不太會與人親近,不過,今晚在農莊看到那小孩子,她倒真切的表現出了對小孩子的喜歡。
長孫垢垂眸,半晌后,才道:“我從小就只有一個玩伴,便是小瑾,所以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與人相處,因為小瑾一直都遷就著我,我也不用去考慮他們的感受,對他們來說,我就是他們的主子,是他們一生都要侍奉的人。”
所以,她從來都不會表露出自己的心緒,關心也好難受也罷,這些情緒,她從來都只能藏在心中。
蘇七嘆了口氣,將她拉進懷中,心疼道:“那是以前,現在你有我了,在我面前,做你自己就好了。”
長孫垢背脊一僵,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這些年,他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也早就習慣了承受生命中那些無法言說的傷痛。
“那個,我其實想說,既然你這么喜歡小孩子,要不……我們也生一個好了,我們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長大,我教他醫術,你教他經商,將來他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蘇七突然說道。
長孫垢一怔,但卻也并未拒絕,蘇七笑呵呵看著她,片刻后,將長孫垢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長孫垢被他晃得有些頭暈,但卻難得見蘇七顯露出這樣孩子氣的一面,也就隨著他去了。
回到木樓,已經是深夜了,要不是明天早上還要去千草堂,蘇七倒也不想這么早就回自己房間,畢竟為了兒子,他也得努力啊。
蘇七回到房間,洗漱好了之后,手機就響了起來,蘇七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寧小汐的手機。
蘇七捏了捏眉心,這小丫頭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蘇七接起電話:“寧小姐,這么晚了還打電話來,就不怕擾人清夢嗎?”
“蘇師父不也是剛才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