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皇上極為受傷，微蹙著眉頭，手握得緊緊的。
雖然他算不得有多喜歡齊宇，但是一直都是往繼承人的方向培養，對他也稍微嚴苛一些。
劉公公著急地站了出來，指著大皇子，怒斥，“大殿下，你怎么能這么跟陛下說話。陛下對你用心良苦，若不然你怎么可能有機會結交朝中的大臣，甚至連同皇上的禁衛軍都聽你指揮？”
大皇子冷淡地看著皇上，依舊有些倔強，“朝中大臣乃我多年苦心經營，結交。如今這時候跟我說用心良苦，父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既然敗了，任由發落。”
“好一個任由發落！”皇上大怒，面色難看，周遭金色的武氣沉浮，真想一巴掌拍死齊宇。
墨緋月懶懶挑起眉頭，雪白細長的手輕輕勾了勾，案幾上一道黃色的圣旨展開，落在齊宇的面前。
“皇上對你仁至義盡，甚至想要立你為新帝，你卻在皇上病重的時候起兵造反。”
展開的圣旨上是皇上之前寫下的遺詔，立齊宇為新帝。
齊宇看著眼前的圣旨有些不敢相信。
一直都以為皇上不會將皇位傳給他，不曾將他放在眼里，卻沒想到……
他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在地大殿中蕩漾著，他看著眼前的皇上，眼眶緋紅，卻相顧無言。
父子情，也再也無法修復。
皇上緩緩道：“我從未想過立別人為帝，你自小聰明，我對你嚴苛，我想應該明白其中用意。卻沒想到，你心中會如此想。”
他此時眸中有父親的慈愛，也有些受傷。
畢竟在半個時辰前，他差點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上。
他的兒子對他兵刃相見。
大皇子身子發抖，跪坐在原地，盯著那圣旨。
眼淚一滴滴落下。
浸濕的圣旨，此刻連墨跡也開始迷糊。
他的手，輕輕地按在地上，低頭，狠狠磕了一個頭，“任由發落。”
還是這幾個字。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他敗在對自己的不自信，也對皇上的不了解。
原來，他一直以為的厭惡他的皇上曾經懷著這樣的心思。
皇上看著伏在地上的齊宇，久久不能發話。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禁止了。
墨緋月也并未說什么，只撫著自己懷里面的蛋小云。
過了不知道多久，皇上緩緩道：“按律處置。”
所謂君王，有時候總也是無情的。
齊宇的眼淚迷蒙了雙眼，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話。
劉公公當場宣布，“齊宇舉兵謀反，大逆不道，按北齊律法，秋后處斬。但，陛下感念父子情深，發配北寒，以思己過。其余造反者，皆按律法，處以極刑。墨侯府……”
說到墨侯府劉公公不確定地看了皇上一眼，如果處置墨侯府的話，肯定會牽扯墨宣澤。
墨宣澤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是北齊能夠隨隨便便惹得起的。
因此，劉公公不確定應不應該繼續念下去。
皇上緩緩道：“小劉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