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宗給了墨緋月的第二次生命，云尊耗費了上百年的修為才保住了墨緋月的命。
她在凌云宗長大，她為了千云閣奮斗。
這份情懷不是隨隨便便能抹殺的。
所以，齊陌沒有懷疑過墨緋月的選擇。
畢竟，墨緋月這樣的人，只是看起來不靠譜，實則，是個極度念情的人。既然凌云宗給了她生命，那么她就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離開。
可是，她依舊會舍不得。
這大概便是今日這場宴會的由來。
齊陌端正地坐在一旁，飲著酒。他平時不愛喝酒，今日卻想小酌兩口。
千夕橫坐在窗口的窗框上，倚靠著窗框，他雙腿卷曲著，長發落了一地，青衣懶懶散散地掛在身上，手上拿著一本竹簡，他正在看書。
恬靜的模樣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墨緋月這邊的情況。
不多時，丹疏來了。
一襲白衣，飄散著，垂落在地。
他抬起眼眸看著墨緋月，臉上帶著絕美的笑容，手輕輕地撫了撫墨緋月的頭發，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著滿桌的美食，他不禁笑起來，“丫頭今日請客可真是不容易，我要多吃一點才行。”
墨緋月湊到丹疏的身邊，替他夾菜，笑瞇瞇地道：“多謝尊主大人這些日子的照顧。”
“丫頭，跟我什么時候客氣上了？”丹疏飲了口酒，唇齒間有酒香四溢，含著的笑在這個時候也依舊流光肆意，瀲滟風流。
墨緋月稍微低頭，扯了扯唇角，“這不是要跟你告別么？”
告別兩個字一出，丹疏手上的動作和臉上的動作都停下了，猶如時間在這一刻定格。
雖然來之前就知道墨緋月可能是因為要離開的事情，可是從墨緋月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依舊震驚不已。
終究選擇的還是凌云宗么？
過了好一會兒，他全身才放松，緩緩笑起來，“可我不太想你離開。怎么辦？”
墨緋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性子從來都是風風火火的，來去無蹤，告別是第一次。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見到丹疏的時候，兩人是不是依舊可以合作。
或許，到那時候兩人是仇敵的關系。
然則，她沒有辦法無視自己對丹疏的感覺，今日與其說是與丹疏告別，更像是與這段感情告別。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總歸是要散的。日后江湖相見，希望一笑而過。”
“一笑而過？”丹疏笑起來，這次的笑容不同于以往的魅惑的，勾人的，這次的笑容帶著幾分凄楚。
他一把摟過墨緋月，低頭，湊到她面前，“丫頭，心都被你偷走了，如今你要對我說一笑而過。你確定么？”
呃……
墨緋月仰著頭看著丹疏，放大的俊臉在自己面前，那雙如墨的眼睛將她包裹著，似乎要吞噬掉一切。
她緩了一會兒才笑，“你的心不是在身上么？尊主大人又說笑。”
丹疏沉默了一刻，突然放開，支著下巴，嘴角揚了揚露出有些腹黑的笑容，“丫頭，忘了告訴你，蛋小云在我那兒。恩，如果丫頭執意要走，把它留給我做個紀念，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