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
1915.
等人都散了，有一個人還靠在墻邊看著林下帆，剛剛林下帆就注意到他了，只是要應付那幫人來不及多看他幾眼。現在認真看，他是那種扎進人堆里就不會被注意到的人，可是林下帆卻能第一眼就注意到他。
林下帆也不急，等著他過來搭訕。果然沒一會兒，他就先忍不住了。
“你好！我是粵城刑警支隊的周森！”
“你好，林下帆。”見周森主動伸出了手，林下帆便握了上去。
他對警察這種職業的人不是很討厭，但也說不上特別喜歡，還好他寄去的資料警察都有好好處理，甚至對葉齊苼也是嚴加審問，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想來葉蓁蓁家里出事的時候警察已經盯上了葉齊苼，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便一直沒有動手，現在葉氏里出現了資金虧空的情況，就經濟犯罪這一項就足夠扣著他慢慢查了，害怕查不出東西嗎？
以前葉氏跟上面的關系很好，想動他們都不敢動，現在上面一改常態，下了死命令，要他們在半個月內查清楚葉氏里的案子。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周森打量著林下帆，這家伙看起來也就二十六七，不比他大多少，可是看起來卻有一種他也說不上來的成熟感。
林下帆像是經歷過許多事物的人，可是對人對事卻能那么平靜，一點也不像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該有的熱血的樣子。周森覺得自己可能查案子查瘋了，對誰都能看出一些東西來。
“可能我比較普通。”林下帆露出一個職業性笑容。
他不不喜歡警察的原因之一就是警察記憶里太好。
周森當然見過他，就在葉錦琪的婚禮上，帶走葉齊苼的時候周森還從他的身邊經過了，只是周圍的人太多，葉蓁蓁又太亮眼，所以周森忽略了林下帆這個帥哥。
“你可不普通，”周森站到他身邊，拿起他的槍看了看，“你可是神槍手！”
“過獎！隨便玩玩兒而已。”
“比比？”周森指了指手中的槍。
林下帆無所謂，反正現在無聊得很，雖然對警察不是很有感覺，但是認識一個警察辦事還是方便很多的。
兩人同時舉槍，周森端槍的姿勢很帥氣，站得也很筆直。相比于周森來說，林下帆就隨便得多了，抬手隨便支著槍身，隨便對著耙子，在周森開第一槍的時候壓著他的槍聲也開第一槍，然后幾乎和周森同時手槍，這次林下帆沒有表現得太好，周森打出了多少成績他也打多少成績。
周森看了成績后對林下帆更有興趣了，這家伙真有趣，明明能打出更好的成績，卻偏偏不想表現出來，他不是怕周森沒有面子，只是單純覺得這樣做很好玩吧。
“你看，我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林下帆放下槍，無辜地聳了聳肩，一臉“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你的眼睛嗎”的表情，感覺周森再多說一句都是欺負他的樣子。
“難得今天休假，一起聊聊啊！”走出訓練場的大門的時候周森邀請他。
剛剛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林下帆有意無意中試探出了一些周森辦的案子，和以往的冒險相比有趣許多，在每一件案子里都能看到不同的人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走向墮落，這就是神奇的塵世。
“今天恐怕不行，晚一些我得去接我的朋友。”林下帆婉言拒絕了他，就算沒有接葉蓁蓁這件事，他也不想和周森出去吃飯。
周森太會察言觀色，以至于有時候林下帆說個謊話都得根據實際情況斟酌一番，職業的敏感性讓周森喜歡觀察，雖然林下帆想應付他的話并不是太難，但是他今天確實是有些累了。
“那有空再聊！”周森很是不舍的握著他的手，他對槍不是很癡迷，但是林下帆剛剛的表現足以讓他上心了，能聊得來的朋友不少，但是撇開工作還能聊的人就太少了些。
林下帆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他的話不多，表情也是淡淡的，開不出多大變化，但是他似乎很認真的聽著對方說的每一句話。
林下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看著周森開車走遠了才反身回洗手間，用涼水隨便沖了沖臉，感覺輕松了許多。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他直接關門瞬移到他仍在路邊的車里。外邊正圍著一個小毛孩，繞著他的車一寸一寸地看著，嘴里還念念有詞。
林下帆搖下車窗，輕輕地“喂”了一聲，小男孩沒想到會有人在車里，直接嚇得摔在了地上。林下帆這才看清這家伙，和葉蓁蓁一般大，頂著一頭卷發，穿著紅色的球服，他似乎剛從籃球場上下來，鼻尖還掛著汗珠。
“你干嘛？嚇死人了！你一直在里面為什么不早點讓我知道，搞得我像賊一樣。”男孩不滿地看了一眼車上笑得一臉開心的男人。
林下帆下車，幫他把掉到一邊的籃球撿了回來，不對，他是很可惡的踢了回來。男孩嫌棄了一把，抱起自己的球仔細查看，似乎擔心林下帆的鞋按了鉚釘一樣。
林下帆向他伸手，他猶豫了一下，毫不客氣的把自己汗津津的手掌放在了林下帆的掌心。在他接觸到林下帆的時候，林下帆真想直接把他扔出去，但礙于是自己主動身的手，他忍住了。
“這是我的車，我自己在不在里面還要向你匯報嗎？”林下帆故意在他面前甩了甩手，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掌里的汗。
男孩看著林下帆這自然而又優雅的動作，把他氣得慌，他故意的往林下帆身邊靠，他算是看出來了，林下帆這家伙有潔癖，嚴不嚴重不知道，反正今天要弄死他。
林下帆暗自好笑，現在的小家伙都那么暴躁嗎？以為每個大人都不會跟他們計較嗎？很遺憾，林下帆覺得自己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家伙，起碼現在他就是！
“小鬼，大人生起氣來地球都有可能爆炸的！”林下帆在那家伙靠過來的時候邁著明顯的腳步往后退。
“這個社會就是被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弄亂的！”
“哦！原來還是個憤青啊！你上班了嗎？你每個月交多少稅？你對這個城市的建設做出了多少貢獻？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數落大人的不是？”林下帆突然站定，男孩一下子便撞到了他的身上。
“楚霖？”林下帆看著男孩球衣上的拼音，“你在名字真是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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