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端第一次聽到鄒平出“掀翻了天”這般狂妄之詞。
從天香城到鬼使殿，鄒平的確變了很多。
“走吧，這里不是話的地方，我先帶你去見見長老的居所。”隨后，鄒平便是主動帶路，和楚云端來到一座空著的兩層小樓。
比起鬼使殿小弟住的地方，長老的居所堪稱豪華。
楚云端剛進去，就看到兩排侍女分別站在兩側，很是恭敬地行禮。
鄒平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記著我旁邊的這位楚長老，今后他就是你們的主人。”
“是。”侍女應了一聲，紛紛聽話地褪去。
“上樓話。”鄒平指了指樓梯，道。
兩人一邊走，鄒平一邊解釋：“鬼使殿的長老，大多是個閑職，除非有殿主吩咐任務，否則一般是不要干什么的。那些侍女，你想怎么對待就怎么對待，嗯……這我就不用多解釋了吧。”
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樓上的一間客房。
“如今，你剛剛加入鬼使殿，雖占了個長老的位置，但我估計，殿主不會讓你干什么的。得簡單點，沒人信任你，當然不會給你重要的任務。”鄒平為了讓楚云端盡快適應鬼使殿的身份，繼續解釋道。
楚云端點了點頭：“明白，現在我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可以這么……”鄒平干笑一聲，“不過，你在這鬼使殿，日子不會平靜的。起碼，短期內不會平靜。”
“有人不服我、會報復我吧？”楚云端道。
“沒錯。”鄒平有些頭疼地道，“你剛剛殺了馬揚，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下馬威，起碼震懾住了鬼使殿八成的高手。不過，另外兩成，肯定會找你麻煩的。”
“實在沒辦法，就只好再殺幾個人了。”楚云端聳了聳肩，無奈道。
“你這家伙，倒是看得開。”鄒平哭笑不得地道，他替楚云端擔心的要命，結果人家絲毫不在乎。
但是，鄒平還是認真提醒道：“你主要就小心張子石這個人，如今護法的位置空著一個，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殿主把這個位置就是留給你和他的，至于最后誰能當上，自然是各憑本事。介于這層關系，他肯定會對付你。這個人，對鬼使殿很忠心，也很陰險狡猾。而且，你殺了馬揚，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當然了，肯定還有其他人對你有意見，你自己多觀察觀察，小心一點。”
“張子石，這個人確實有些麻煩。”楚云端也有幾分憂慮。
張子石畢竟不是馬揚這樣墊底的長老，殺就殺。論修為、人脈，張子石在全方面超越了楚云端。
鄒平又補充道：“最關鍵的是，你對鬼使殿的了解不多，本身就容易吃虧。而鬼使殿真正的核心信息、機密，你是不可能知道的。”
這一點，即便鄒平不，楚云端也明白。
尉遲忘雖然直接給他一個長老當，但這種虛職和特權的實際意義不大。
鬼使殿核心的機密，楚云端目前絕對是無從知曉的。
諸如鬼使殿背地里到底干什么，魔教到底在謀劃什么大事，鄒平提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什么……種種一切，楚云端連邊都不可能碰得到。
“反正，最近幾天我也不打算在鬼使殿干蹲著，姓張的想對付我，也找不到人。”
楚云端索性不再去杞人憂天，他雖然現在是鬼使殿的一員，但其實是個閑職，十分自由。
所以，他打算找機會去外面查查楚家先祖的信息。
上次尉遲忘就在楚家莊附近，楚云端也不想暴露先祖的存在，才先跟他回來的。
如今加入魔教也加入了，當然要找機會再出去。
“你干什么，自然是沒人管你。”鄒平若有所思地道，“不過有一點，我還得提醒你，在你徹底被鬼使殿的人信任之前，一定會受到諸多測試、考驗，這些測試可能不太好對付。若是你接受不了，最好盡快退出。一旦你真正成為鬼使殿的核心成員，就無法再回頭了……再多的東西，我就沒辦法了。對你而言，接觸到那個人，未必是好事，他……”
鄒平正著，臉色卻是突然變得死黑，很是痛苦地抱頭抽搐。
楚云端臉色一轉，連忙拉住鄒平。
少頃之后，鄒平的臉色才恢復正常。
“一不小心，就出了不該的話。”鄒平苦笑一聲，“總之，好自為之吧。”
完，他不再多言，扭頭離去。
楚云端望著鄒平的背影，心中一時有些忐忑。
鄒平的突然遭受痛苦，無疑是因為他要透露出“那個人”的消息。
那個人，到底擁有何種滔天的能量？楚云端無法想像。
但楚云端深信，如果自己處在鄒平的境地，狀態不會比鄒平好多少。
倘若，楚云端長期在鬼使殿發展，很可能也會接觸到那個人……
“鬼使殿、鬼使殿，真是謎一樣的門派啊。”楚云端自顧自地嘆息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
此時他心事重重，也無法專心修行。
處在這個陌生的鬼使殿，即便他坐在了長老的位置，卻沒有一點兒安全敢。
“我加入鬼使殿，到底是對是錯？”
“鬼使殿是魔教門派，鬼使殿的人都是邪魔之徒。那，正派人士，又算是好人嗎？”
“我這到底是棄暗投明？還是單純為了自保？又或者，是為了查清鬼使殿的底細？”
一時間，楚云端腦中閃過無數念頭，十分糾結。
前路漫漫，一片朦朧。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切，還是以提升修為為主。沒有實力，只能淪為別人腳下的尸骨而已。若有一天，真的如鄒平所言，可以掀翻了老天，就可以無懼一切了吧……”
當晚，楚云端收到了尉遲忘讓人送來的一塊令牌。
令牌上，寫著“鬼使殿長老楚云端”幾個字。
如今，鬼使殿內只有高層人員認識楚云端，其他人壓根不知道新來一個長老，更不知道這位長老長得什么樣子。
有這塊專屬令牌，楚云端才能享受長老的特權，否則連自由出入鬼使殿都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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