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集結這樣的力量?”
豐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幾個人不過剛剛來到這個部落,整個部落都將自己幾個人視為怪物,誰會聽自己的?
“若是你們一出生就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幾百年,還在這個地方,而且這個地方的資源是越來越少,而人口是越來越多,你們覺得,會沒有人向著離開,去見見外面的世界嗎?”
李天對這一件事情,倒是很有信心。
瓦解敵人的力量,而且從三四百歲的老家伙著手,就目前而言,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不,咱們這個地方,還有一股力量,你們可以好好用用。女人,女人的力量。”
忽然,那鐵鏈一陣脆響,之后那人發出了一句慵懶的話來。
原來,這窩紂矮人族,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資源越來越少,而人口越來越多的問題。
整個清牙月泉,就是他們的生命線,這一片水土的承載能力當然是極其有限的。
而這個地方,最殘忍的是,少主那樣的人,可以擁有多個女人,但絕對只允許其中的一個為自己生孩子。
其他的女人,全都無情地以節育法術,讓她們喪失了成為母親、成為一個完整女人的資格。
這些女人,不過就是男人們的萬物,一輩子都在怨恨之中度過,久而久之,部落之中的女人之間,開始不斷地斗爭,都想要成為那一個可以成為母親的女人。
而部落中其他的男人,只有那些有頭銜的男人,允許娶一個妻子,當然,一個男人,最多能夠生育三個孩子。
從而這些男人們,在那些喪失成為母親的女人之間穿梭,而他們自己的妻子心中憤懣不已。
剩下的那些沒有頭銜的男人,也只能娶一個沒有資格成為母親的女子成婚過日子。
表面上一片強大的窩紂矮人族,其實內部怨聲載道,混亂不堪。
盡管使出了如此多的手段,這個地方,清牙月泉的承載負荷依然越來越重。
因為部落中掌握權力的人之間,同樣會形成競爭,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而他們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讓自己不斷地生出更為聰明能干的后代,成為自己的接班人,而這一切,只能在暗中進行。
而就在七年前,這一切被部落首領知道了,緊接著便大肆地屠殺這些暗中養育的孩子。
殺掉這些孩子,最痛苦的,還是這些孩子的母親。
所以,整個部落,無論是哪種女人,心中均是恨意滔天。
李天知道了這一切,內心頓時一陣震驚,在二十世紀的地球上,計劃生育當初有多少家庭無法理解那些政治上的觀念。
而這個地方,竟然會激發起一個部落所有女人的怨恨。
李天沖著那黑暗之中的家伙道;
“多謝你提供這樣的信息,看來,這么多年來,你也沒有將自己內心要出逃的愿望給放棄啊。”
那家伙不語,而就在此時,豐霞卻認為,那個人,應該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這倒是李天之前沒有想到的,因為那聲音并不像個女人。更可況,那家伙的身上,一股腐爛惡臭味兒,李天實在是沒辦法將這樣一個家伙想象成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恨意滔天。
不過,想想當初那歷朝歷代的太監們,在切掉命根子之后,哪個說話的聲音不是娘里娘氣的?
而這些女人,被那種節育秘書所傷,還真是有可能向著男人的方向發展了。
想到這些,李天認為豐霞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大家的時間不多,你們還是抓緊時間吧。我的話,估計不久就要遭受這個部落首領的制裁了。”
李天一臉淡然,催促著豐逸等人道。
“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晚點對你下手的。”
豐霞如今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陰霾,反倒有幾分慶幸,要是沒有被那少主陌堡看上,整件事情估計更難辦。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運用一下美人計吧。
臨走之時,豐逸向李天承諾,三日之內,自己便將部落之中的女人們召集起來。
李天一臉壞笑,齜著牙道:
“你們兄妹兩,很不錯,美人計的作用,將會被在你們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李虎聽罷,一臉狐疑,雙目呆滯地看著李天。
“走吧。”
豐逸直接將李虎給拖走。
頓時,整個氈房之中,又只剩下李天和那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家伙了。
“喂,伙計,你都聽見咱們的講話了,你認為,咱們有勝算嗎?”
李天一臉壞笑道。
“如果他們都有你這么精明,估計還有希望,不過,我也看得出來,你們隊伍之中,也有人是自私自利的家伙。
想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件事情,估計你是沒辦法看到勝利的一天咯。”
那籠中人此時完全就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姿態。
李天倒也不計較,道:
“你說得沒錯,每個團隊之中,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狀況。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或者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至少目前,咱們幾人的利益是一致的,這樣的話,咱們也就被捆綁在一起了不是嗎?”
接下來,李天同這個籠中人討論的話題也變了,研究整個結界的突破口,成了將二人捆綁在一條船上的利益了。
片刻之后,李天身后出現了一陣鐵鏈哐當作響的聲音。
接著,那個籠子竟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此時,李天的神識鋪開,這才看清對方的臉,但下一刻,李天條件反射般地向籠子的后方退了退。
面前的這個人,長得實在是恐怖。
那亂蓬蓬的頭發之下,這張臉,根本就沒有任何完整的皮膚,整張臉上,那鼻孔和嘴巴已經擠在一起了,一口牙裸露在外,鼻孔只剩下兩顆花生米大小的孔。
那兩只眼睛,竟然無法看到眼瞼。整個人,除了眼球和牙齒是白色的之外,全是黑呼呼的。
難怪自己之前就算釋放神識,也沒辦法看清對方的樣子,那亂蓬蓬的長發,將整個面部死死地擋住不說,這完全沒有一塊完整肌膚的樣子,也是自己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的。
說實話,這樣的面相,或者說這根本即使一個沒有臉的人,真是比在那地下之城的骷髏架子要惡心恐怖得多。
這一看,就是經歷了一場酷刑。
李天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第一次感到喉嚨發干,呼吸不暢,努力蠕動了一下喉結,弱弱地問道:
“你……你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何會將你變成這個樣子?是你們的族人對你下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