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法師的手指想著湖面點了點,一到黑色的符文忽地涌了出來,整個靈舟開始動蕩起來。
“嗯?這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好好的,忽然這么顛簸啊?”
“啊,不行,我好暈!”
“受不了了,我想吐!”
這靈舟因為要同那水下的萬千兇獸完全隔離開來,就需要靈舟將眾修者的氣息收斂住,所以才形成了一個密閉空間。
不過,這個密閉空間里,人多空間小,空氣本來就差,若不是這些都是渡劫境界的修者,他們早就已經窒息而死。
如今,在劇烈的顛簸之下,終于,一些修者已經無法忍受了。
忽然,一個白頭短發的人第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西瓜皮本來塊頭就大,他這個頭,站著的時候,都快要接觸到那倉頂了。
此時,當他武者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他忽然感到一陣冰冷恐怖的目光盯著自己。
當他抬頭一看,自己先前為了巴結神霸,隨時跟在袁林的身后,沒想到,同這神霸離得太近,此時,他自己都能夠聞到自己口中的那些排泄物,臭氣熏天。
頓時,他一陣渾身發軟,立刻跪倒在地,啪啪地自扇耳光,帶著哭腔道:
“神使大人,小的該死,小的剛剛……哇……”
一句話沒有說完,他竟然再次感到雙目眩暈,直接又吐了一地。
神霸忽地感到自己的腳背一陣又熱乎又惡臭的東西傳來,當他看到這個家伙抱著自己的腳時,剎那間,只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那神霸大腳一抬,西瓜皮忽然感到腹部一陣劇痛傳來,下一刻,那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砸倒一大片。
這個家伙,剛剛一時沒忍住,卻是闖了大禍。
接著,被那肥重的身體壓倒的那些修者里,本來也有好幾人同那西瓜皮的狀態差不多,只是忍耐力更強一些,但在這西瓜皮的劇烈沖擊之下,再也忍不住了。
頓時,整個靈舟之中,全都吐成一片。
不過,那西瓜皮此時吐的不再是發著惡臭的黏稠東西,而是帶著腥臭味兒的紅色鮮血。
當那些膽水都要吐出來的人,看著西瓜皮的這一幕,頓時嚇得努力穩住自己,甚至,有兩個修者,硬生生地將那東西直接給咽了回去。
只是,這樣的做法,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接著,胃里便是一波更加狂烈的涌動。
那神霸氣得整個臉色鐵青,手中一道白光閃動,渾身上下的那些臟東西忽地消失。
袁林見狀,趕緊大手一揮,將舟內其他人的排泄物清理了個干凈。
只是,那西瓜皮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氣息。
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這個西瓜皮,也是渡劫五重巔峰修為,近日隱隱有要破入六重之勢了,可沒想到,竟然直接被這神霸一腳給踹死了。
誰能夠想到,這平日里在荒族還算有些身份和實力的家伙,最后竟然就是這種死相。
袁林壓著心中的怒火,看著眼前的這具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尸體,卻不敢發作。看了看神霸的臉色,后者并沒有任何的動容。
袁林卻是直接上前,手中一道黑色符文之力閃動,瞬間,那西瓜皮的身體直接化為了塊塊白骨。
神霸看著這一堆白骨,帶著鄙視的目光,轉過頭去,走向那舟首的三個天魚族的人。
接著,那帶著青色斗篷之人,此時手中結出一個復雜印式,那串串帶著青光的符文不斷地涌出。
眾人不知道這是要干什么,經過剛剛的這一幕,每個人的心中開始惶惶不安,生怕一個不小心,直接化為一堆森森白骨。
忽然,那舟首的前方,一道艙門緩緩打開,眾人忽地感到一陣久違的新鮮空氣撲鼻而來。
幾乎在同一時刻,那圣轎的前方,帶著青色魚鱗之光的轎簾右下角微微動了動。
正在研究這些天雨族蝌蚪文的李天,在那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不過,當他靜下心來,他確定,這就是有人將這圣轎的轎簾打開。
“看來,該來的,已經來了。”
李天心中默默地念道著。
“這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兒?”
李虎此時也看到了這轎簾自動開始往外卷起的一幕,直呼見鬼了,剛剛明明這圣轎就好似一個鐵桶一般,根本無法打開,就連神識都無法觸及那湖水之上。
慕清流忽地睜開雙目,有些慌亂地向前一步,那白色的長裙,瞬間將二人直接卷入裙底。
李天二人再次被完美地隱藏起來,只是,這長裙之下,一股女人的香氣,讓他的心神一陣蕩漾。
李虎的大餅臉,此時也同樣是紅到了耳根子下面。
這慕清流剛反應快如閃電,當那簾子緩緩被卷起的一瞬間,她便反應過來,這李天二人,多半是被那神霸發現了。
至于為什么,慕清流暫且將這原因歸結為那些詭異的蝌蚪文。
忽然,圣轎被一陣狂風猛烈地侵襲著,那青色的魚簾直接被掀翻,在空中胡亂地拍打著。
而那后方,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圣女,這圣轎,您還乘坐得習慣吧?”
神霸一臉陰惻惻,看著這個面容有些驚慌的女子說道。
慕清流雙目好似寒冰,恨不得直接將這人的眼睛直接被凍住,半晌,她才淡淡地開口,道:
“神使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這圣轎剛剛行走得好好的,為何忽地晃動得如此厲害?”
神霸的目光,不斷地在那圣轎之中掃視著,就好似一只獵犬正在尋找獵物一般。
最后,這道犀利的目光落到了那長長的白裙之上,冷聲說道:
“咱們這靈舟里,剛剛有人暈船,已經被扔進了湖里,我想這圣轎里,圣女一人太過孤單,我便來接您同咱們同進入靈舟。”
躲在長裙之下的李天,牙關緊咬,這個神霸,簡直就是陰魂不散,處處跟自己作對,看來,這個家伙,就是一個善于假借他人之手來對付自己死敵的人。
“謝謝神使大人,在這圣轎之中,很是安靜,我這人,素來就最喜歡安靜,也就不勞你費心了。”
說罷,長袖一揮,那半空中的轎簾,在空中拍打了一下,不過,這僅僅只是拍打了一下,并沒有在慕清流的預想之中直接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