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暮歌
在想到這個主意的時候,李天那微微發亮的目光,則下意識地轉向血河。
血河就在通道中流淌,距離大家不過數十丈遠,妖獸在將他們包圍時,并未刻意隔開血河。
“姜大小姐,待會要是無法抵擋,那就跳進血河,我靈魂力量強悍,能夠輕易對付血河中冤魂,如若順著血河穿行,我們多半能離開此地!”李天心念一動,向姜欣妍發出傳音。
這地方似乎完全封閉,并無任何出口存在,但這條血河中的血水,同樣散發出陰冷氣息,多半是來自外界的血魂河。
而這就意味著,沿著河水流動的方向前后尋找,必然能夠離開此處,重新回到血魂澗底部。
“不如提醒大家,一同進入血河躲避妖獸襲擊,等危機解除,我們再考慮是否離開也不遲。”姜欣妍傳音回應。
聽到這話后,李天稍稍做了一番思忖,之前在橫渡血魂河時,這群妖獸表現得并不輕松,如果借助血河,大家還真有希望安然逃離。
“大家身上,多少存在對付冤魂的秘寶,那姓方的手中,更有著一艘巨大靈舟,能夠將所有冤魂隔絕在外。”
李天心思急轉,“憑借這些秘寶,在進入血河后,我們就能占據絕對的優勢……”
下一刻,他當即作出決定,傳音提示大家,那些原本心懷死志,大喊著要和妖獸拼命的人,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小侯爺三人臉上,則露出一抹無法遮掩的喜意,而后他們對視一眼,無聲交流著什么。
那方瑞杰點了點頭,隨即右手一翻,那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碧血舟,頓時就出現在大家眼前。
他將碧血舟一拋,濃郁的血光完全綻放,幾乎照亮整條通道,同一時間,那小舟猛然膨脹,一眨眼就變作十數丈長的大家伙。
“大家快跟我一起上船!”碧血舟剛一變大,方瑞杰便施展身法急掠而去,小侯爺兩人隨之而動,一齊奔向巨舟。
不用方瑞杰提醒,幾乎是在下一個瞬間,所有人都掠向碧血舟,他們全都意識到,只要進入這艘碧血舟,就有可能得到安然離去的機會!
另一邊,眼看著巨舟出現,漂浮在河面上,那群妖獸頓時就躁動起來。
“快擋住他們,別讓這些卑鄙的人類跑了!”獸群之中,一道極為羞惱的聲音傳出。
無數憤怒的吼叫聲,隨之擴散出來,充斥著通道的各個角落,仿佛鋪天蓋地的浪潮一般。
不等大吼聲落下,十數只妖獸悍然動手,施展出一道道威能恐怖的術法,如雨幕一般,將李天等人全部籠罩在內。
一時間,狂暴的能量波動瘋狂噴涌,滔滔氣血光芒閃爍,幾乎要化作可感可觸的浪潮,場面異常浩大,仿佛要毀天滅地。
感受到這等威勢,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但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敢貿然停留,怕被兩邊的妖獸拖住,所以大家依然在急速飛奔,想要在各種術法降臨前,進入到碧血舟中。
那碧血舟曾是天王之物,自然有著堅不可摧的防護陣法,別說這樣一群氣息虛弱的妖獸,即便血冥山脈深處的獸王來了,也未必能將其破開。
生死危機下,大家都在拿小命打賭,賭自己能提前進入舟中,那些落在后方,將要遭受滅頂之災的,也作出了同樣的選擇。
因為他們心里很清楚,一旦稍作停留,就會被憤怒的妖獸拖住,哪怕自己運氣好,擋住了這一波轟擊。
毋庸置疑,眼下這種情況,被拖住就等于死亡,畢竟誰都不會跑回來救人。
“他奶奶的,這群妖獸也太狂躁了。”李天頭皮發麻,竭力奔向巨舟,此時的他,早已將鯤鵬法施展到了極致。
幸運的是,以他展現出來的速度,完全能趕在各種術法降臨前,進入到那艘碧血舟中。
可就在他靠近碧血舟,即將飛躍上去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變了。
因為他非常突兀地發現,自己竟然被擋在外面了,無法穿過巨舟外的防護陣法!
和李天的遭遇不同,其他那些及時趕到的修士,都能順利進入碧血舟,躲避獸群的狂暴轟擊。
“該死的,這到底怎么回事!”李天回過神來,在心中慌亂大喊。
不等他得到答案,一柄由氣血凝聚的利刃,呼嘯著劃過虛空,轟中他那毫無保護措施的后背。
“嗤嗤嗤!”利刃割破衣物,又切開李天的筋骨肌肉,而后從他前胸穿出,激射到血河中,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緊接其后,一道血色浪潮轟來,他完全無法抵擋,整個人踉蹌著摔倒,掉進身前的血河。
先后受到重創,李天頓時就兩眼一黑,幾乎要昏迷過去,但他強忍劇痛,在意識陷入黑暗前,翻手拿出黑白磨盤,將其牢牢抱在懷里。
受到轟擊的,并非只有李天一人,七八個慢了一兩步的,也都被各種術法轟中,瞬間失去生命氣息。
這一刻,在那碧血舟中,小侯爺等人紛紛落在船頭甲板,他們回頭望著慘遭殺戮的同伴,臉上全都露出不忍之色。
唯獨方瑞杰例外,他俯視著受傷的李天,眼中閃過一抹陰謀得逞之色,剛才就是他在暗中動手腳,使得陣法排斥李天。
“小子,你安心去投胎吧,下輩子擦亮眼睛,別得罪那些你得罪不起的人!”方瑞杰露出一個狠辣的表情。
隨即他收回目光,轉而在碧血舟中掃過,而后他便發現,姜欣妍三女,竟然全都脫險了。
“姜家的人不好對付,就暫時放她一馬好了,但百花峰的那兩個賤人,必須找機會折磨一番,讓她們知道激怒我的下場!”方瑞杰暗中思忖。
而就在同一時間,姜欣妍四處搜索找尋,但卻沒有發現李天的身影,她心中一緊,慌忙看向舟外。
接著她就看到,李天受傷昏迷,直接掉進血河,在眨眼間消失不見。
“不!”姜欣妍凄厲尖叫,一張俏臉變得慘白如紙,幾乎沒有任何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