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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終于成為了大廳的認證獵人了。”妮可愛不釋手的把玩著剛剛拿到手的木牌,一路上嘿嘿嘿的傻笑。
要是擱在往常,伊恩絕對會離她遠一點,免得大家誤以為自己認識這個女瘋子。可現在他卻沒有這個心思,他滿腦子想的是剛才在大廳分部里的事情。就在修碰掉他木牌的那一剎那,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無與倫比的憤怒,不是生氣,而是憤怒,憤怒得想要將眼前的女人撕成碎片。
雖然這種沖動只持續了短短一瞬,可那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卻讓伊恩一陣心煩氣躁。這么多年來,他也生氣過很多次,發過很多次火,可唯獨這一次,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個人,而像是頭猛獸。
伊恩想到了右臂上的龍炎刻印。
“龍血對于人類來說就像是毒藥,更別說是龍皇的血液了。你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身上融合了龍皇血液的人,誰也不知道你以后會怎樣。”
伊恩又想起了魯多的話。
“喂喂喂,別發愣啊。”妮可伸出手在伊恩眼前晃了晃,打斷了伊恩的沉思。伊恩四處望了望,發現不知不覺中走回了之前吃飯的地方。
“你在這里等我,我就付錢。”說著,妮可就從伊恩手里拿走了錢袋,一溜煙的跑進了飯館。伊恩覺得有些無聊,便在飯館門口踱步了起來,這時,他突然發現飯館旁豎著一塊牌子,他走進了看,發現牌子上畫著的是阿爾基帝國的地圖。
地圖是彩繪的,上面標記著幾個著名城鎮的位置。當然,也標記了拉德維爾,拉德維爾在帝國的西北方,而帝都則在帝國的中部偏東一些的位置。煉金之城阿爾德則在帝國的西南方,那里是礦產資源最為豐富的地方。帝國像是一個不規則的正方形,正方形的最東邊是海洋,最北邊是茫茫的雪山。最西邊是傳說之森——亞爾曼,而最南邊,相傳那是茫茫的火山群,人類的禁地。
單純的從帝都上來看,阿爾基帝國幅員遼闊。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阿爾基帝國就像是被包圍起來的孤島,尚未被歸為帝國版圖的地方,還有著人類無法對抗的力量。
伊恩還保有著一切十年前的記憶,那時他父親手里就有一張百年前的地圖。百年前的阿爾基帝國,明顯要比現在的帝國大很多,那個時候傳說之森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已知地域,而現在,整個亞爾曼之森,都屬于傳說地域。
人類的生存空間正在一點點的被蠶食。
伊恩抬起手,指尖在帝都和煉金之城阿爾德之間的地方輕輕掠過,最終停在了一個位置。這是一座小城鎮,小得還不足以在地圖上標記出來,可伊恩知道這座城鎮,就是他生活了十年的黑石城。
“好了,付完錢了。”妮可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她的心情依舊很愉悅,像是還未長大的小女孩。
她走到了伊恩旁邊,看著地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對哦,我們一直都還沒有決定,下一站是哪里呢。”
聽了妮可的話,伊恩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還記得那天他讓妮可扛著鬃毛野豬回去后,妮可曾說只要離開了路德密林就與伊恩分道揚鑣。那時候她還恨不得把伊恩給吃了,不過現在又開始為他們的下一站做考慮,不得不說挺戲劇化的。
當然,他們能夠活著從路德密林出來,已經夠戲劇化了。
“這上面也就標了這幾個城啊。”妮可說道,“其實我覺得我們可以去帝都看看,那可是大廳總部啊。”
伊恩心里一動,老實說,妮可這個提議挺誘人的。倒不是說他對大廳總部有多么好奇,而是,當妮可一提起帝都的時候,他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彌賽亞。
想起那個接吻時要睜大眼睛的少女,伊恩心里一陣癢癢。
不過他還是冷靜了下來,搖了搖頭:“不,我們不能去帝都。”
“啊?為什么?”
“沒錯,我們現在正式成為了大廳的認證獵人,這很不錯。在明通城和拉德維爾這樣的小城,我們已經算是成功的了。”伊恩緩緩說道,“可如果在帝都呢?那可是大廳的總部,整個帝國最強的獵人都聚集在那里,我們也去那里,很有可能連任務都接不到。”
伊恩所說的,也正是當初他拒絕彌賽亞時所想的。并不是每個男人都有勇氣拒絕彌賽亞的,伊恩也不例外,特別是他和彌賽亞的關系有些微妙。但是他知道,一旦去了帝都,就很難有成長的空間,那里聚集的高級獵人,足以在不經意間壓死任何新手。
就算有彌賽亞護著他,恐怕也沒什么用。所以為了完成魯多的遺愿,同時也為了他自己,他還是決定離開彌賽亞,只身前往明通城。
“你說的有道理哦。”妮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我們就一直呆在這里,一直接這里的任務,等到了中級獵人再去帝都?”
按道理來說,伊恩他們完成了獵龍,應當有了成為中級獵人的資格。然而悲劇的是,他們完成的并不是屠龍任務,而是一個勘探任務,屠龍任務的危險等級至少是四星級以上,而勘探任務……當知道他們完成的其實是一星級任務時,伊恩恨不得找到那個委托人打一頓。
“這樣也的確是個辦法。”伊恩嘴上說是個辦法,但卻搖了搖頭,“只是太慢了。拉德維爾附近也就是一片路德密林,可我們不能指望這片平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地方再來一頭巨龍。可如果不能完成四星級以上的任務,我們根本不能晉級,所以還是要走。”
“那去哪里啊?”
“這里。”伊恩伸出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一座城池。妮可順者他的手指看去,小臉顯得有些驚訝:“煉金之城,阿爾德?”
“既然要屠龍,煉金武器,總歸是要有一些的。”伊恩輕聲道。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原因,事實上他還有另一個原因。
煉金之城阿爾德,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將他父親留下的圖紙變成現實的地方。
那張泛黃的圖紙依舊安靜的躺在伊恩的胸口,沒有一點溫度。那把在伊恩父親畢生的心血,沒有力量上限的弓箭——麝月女神。她就像是個真正的睡美人,安靜的沉睡在圖紙里。
十年以來,伊恩無數次的注視著她。卻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去嘗試的將她喚醒,可現在不同了,在伊恩解決掉那頭鋒尾黑羽龍后,他感覺這把弓箭離他是那么的接近。好像伸出手就可以觸到了。
“好吧,我們的下一站,煉金之城阿爾德!”妮可拍了拍手,對于這座傳說之城,她也是比較向往的。于是她拉起了伊恩的手就往外拖,“走啦走啦,我們兩個還要去檢查一下傷勢呢,檢查完后就直接上路。”
伊恩之前受了很重的傷,幾乎整個肩膀都被龍牙咬穿了。妮可還以為他的右臂以后就會廢掉了,但卻沒有想到伊恩卻能硬生生的恢復過來。不知道伊利亞特的妮可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一定要讓伊恩去專門的醫師那里檢查一下。
伊恩被妮可拽走了。臨走之前他再看了一眼地圖,在地圖東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沒有標示,也沒有城池的符號。可伊恩知道,那里是流云,十年前,他的命運在那里被徹底的改變了。
“來,聽話,張嘴,和我喊,啊——。”禿頭醫師捏開了伊恩的嘴巴,瞪著眼睛往伊恩的嘴里看。
伊恩跟著喊“啊——”。
“來,把舌頭壓下去。”禿頭醫師循循善誘道。
伊恩照做了,只是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像有點蠢。可醫師卻不怎么滿意,繼續說道:“再壓下去一點,再壓下一點。”
于是伊恩死命的把舌頭往下壓。
“哎,你怎么這么笨呢。”禿頭醫師嘆了口氣,而后拿出了一根小木條,幫著伊恩把舌頭壓了下去。
伊恩差點想要罵娘了,你有東西你不早用?
妮可在伊恩身后看著,一臉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她覺得伊恩就像是馬戲團的動物,醫師就是馴養員,手里的木條就是鞭子,抽著伊恩表演。
“嗯,這個,你的牙齒保養的不怎么好。”禿頭醫師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看看,都不白了,又黃又黑臟兮兮的。肯定是不喜歡刷牙。”
伊恩咧了咧嘴角,沒有說話。
“想要牙齒變白的話,我建議用鹽水——”
“那個,醫師。”妮可強忍著笑意,“那個,我們不是來看牙齒的。他還沒有其他的問題啊?”
“不是來看牙齒的啊?哦哦,我想起來了。其他問題啊?哎——”醫師重重的嘆了口氣。看得伊恩心里一慌,心想不會是我有什么不治之癥了吧。
誰知禿頭醫師悠悠的來了一句:“人老了,眼神不太好了。口腔里面的,我看不太清楚了。”
說著,他還錘了錘胸口,好像是恨歲月不饒人。
妮可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伊恩感覺到自己的臉都在抽動:“請問您是牙醫嗎?”
“牙醫,不是啊。”
“那你幫我看什么牙齒?”伊恩咬著牙,努力讓自己放平心態,“我是來看身上的傷勢的。”
“哦哦哦。”醫師突然想來了似的,猛地拍了拍自己沒毛的腦袋,一臉歉意,“對不起對不起,習慣了習慣了。你還是先脫衣服吧,我現在看,現在看。”
伊恩心里這才好受了一些,他正準備脫衣服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瞪了妮可一眼。妮可也瞪了回去,一副誰稀罕的表情,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出去了。
伊恩開始脫衣服,他一邊脫一邊隨口問道:“醫師您剛才說習慣了?莫非您以前是牙醫?”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是牙醫,這簡直就是侮辱我。”醫師頓了頓,說道,“我以前是獸醫,每次幫那些牲口檢查身體的時候,都要看看他們的牙口。”
伊恩脫衣服的動作僵住了。
禿頭醫師還在眉飛色舞的說著,簡直像是在說他的羅曼史:“你知道嗎?當初我年輕時,本事可高著呢,只要看看那些牛啊羊啊豬啊的牙口,心里就大概明白他們是哪里出了毛病了。”
伊恩開始往身上回套衣服,他覺得這個醫師就是個神經病。他可不想在神經病面前赤身**。而這個神經病絲毫沒有察覺到伊恩的異樣,依舊在喋喋不休,眉宇間頗為懷念當初當獸醫的日子:“你知道嗎?畜生要比人好接觸的多了。你看它們一副有氣無力,病怏怏的樣子,那就是真的有病了,真的不舒服。看人呢,有的進來就像是馬上要死了一樣,其實就是崴了腳,找個理由來我這里偷點閑,這種人很常見,幾乎一天就能見到一個。而有的人每天都樂呵呵的,其實啊,他已經病入膏肓。”
伊恩又停下了穿衣服的動作。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咦,你怎么不脫了?”
“啊?沒,我脫。”伊恩猶豫了一下,而后飛速的將衣服脫光。
禿頭醫師看到了伊恩身上的疤痕,表情微變。而后他走到了伊恩旁邊,細細打量著,還用手撫摸著那些傷口。伊恩覺得有些不自在,一個老男人一直盯著你的**,還動手,自然會不舒服。
“你是獵人吧?”禿頭醫師輕聲問道。
伊恩點了點頭。禿頭醫師不說話了,安靜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圍繞著伊恩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回到了他的背后:“你身上的小樹是哪位紋身大師紋的嗎?這么真實。”
“哦,是一個叫伊利·亞特的人紋的,不過他沒什么名氣。”伊恩瞎扯道。
“哦,只是為什么紋一棵小樹呢?”禿頭醫師用手在伊恩的背上比劃著長度,這讓伊恩心里微微一驚。要知道在進入路德密林之前,他身后還是一棵樹苗,而且沒有那么長。
世界樹正在他背后生長。
“那個,本來想紋一棵大樹的,只是沒錢了。”伊恩又瞎扯。
禿頭醫師卻是笑了笑,沒有多問。而后讓伊恩把衣服穿了起來:“只是一些傷疤而已,并沒有什么大問題,你的身體健康的很。”
伊恩點了點頭,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那變態的恢復能力,似乎再重的傷都能恢復過來,自己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打不死的小強。
“既然沒事,我也就不會收錢了。”禿頭醫師一反啰嗦的常態,笑著說道,“放心好了。哦對了,如果你有錢的話,最好找到那個叫什么伊利·亞特的紋身師,讓他幫你改成參天大樹,那樣會好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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