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第1096章
夜琳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她這幾年來身體雖然一直狀態比較好,但是畢竟是動過大手術的人,身體自然比一般人要虛弱很多,昨天她割腕自殺的時候流血過多,一直昏睡到現在才醒過來。
“媽媽,承哥哥呢?他怎么不來醫院看我?”夜琳一睜開眼睛就在問他的承哥哥,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時候感受到夜承在他的身邊,而且那時候夜承把她抱在懷里她其實是有意識的,他能夠感受到夜承身體的溫度,那種暖暖的感覺讓她更加想要接近,讓她恨不得永遠像昨天晚上那樣掙扎在生死邊緣,這樣他心愛的誠哥哥就能多在乎他一點了。
不過為什么醒來沒有看見他?
夜里突然有些心慌。
她從未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感覺,因為一直以來她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得到,可是她卻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越是害怕失去的東西,就越是會失去。
沈婭清和夜中遠兩個人在病房里呆了一整晚,一整晚都陪著夜琳,現在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疲憊,可是夜琳一睜開眼睛就只在乎夜承一個人,沈婭清和夜中遠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夜琳這個問題,就怕夜琳知道了以后又會傷心難過了。
“琳琳,你是不是餓了?從昨天到現在你就什么都沒吃,告訴媽媽你想吃什么?我讓你爸去給你買。好孩子,你千萬不要再像昨天那樣嚇唬媽媽了,你知不知道媽媽昨天都被你嚇死了……”沈婭清試圖轉移這個話題,說到難過的地方她的語氣又哽咽了起來,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轉。
可是夜琳卻對沈婭清不屑一顧,她的腦子里只想著夜承一個人,于是他又繼續問了一句,“我的承哥哥呢?你告訴我他到底去哪了?我要他來陪著我……”很明顯這一次他的語氣當中帶著一絲不耐煩,好不容易下了這么大的血本,難道就換不回他的誠哥哥對他多看一眼嗎?
越想越覺得慌張,她簡直恨不得自己可以擁有魔法,能把她想要的人立馬變出來,隨時隨地,只要他想見到誠哥哥,誠哥哥就會出現在他的眼前,那樣該多好啊!
夜琳簡直就好像是生活在童話故事里走不出來的小公主,還有夜琳感覺就好像是有著雙重人格的人,她一邊扮演著傲嬌小公主的模樣,一邊又把巫婆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一人分飾兩角,她真的是一個好演員。
夜中遠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發黑,不知道是因為這一晚上太過勞累,還是因為太過生氣,反正他現在看上去情緒非常不好,不過他有什么脾氣也不會發泄在葉琳的身上,這時候他還是壓抑著自己的脾氣,用溫和的語氣對夜琳說,“你承哥哥昨天晚上就離開了,是我們一直在醫院里陪著你呢,你現在沒事就好了,你看我跟你媽兩個人守了你一夜,怎么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們。”夜中遠語氣當中的埋怨半真半假,他心里確實是這樣想的,但又不忍心責怪夜琳,在夜琳的面前他絕對是一個好父親。
可是為什么在夜承面前他就是做不到這一點?這真是一個無解之謎,或許他們父子兩就是傳說中的有緣無分吧!只因為他們父子兩個人結下了太深了仇怨,而這一段仇怨恐怕誰也化解不了。都說父子沒有隔夜仇,看來這句話也不可盡信,他們父子兩個人的恩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真正的解開。
夜中遠說完這番話以后,夜琳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當中,他微微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腕處包裹著潔白的紗布,一圈又一圈的纏繞起來,潔白的紗布上面有一絲絲的血跡滲透出來,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緩緩盛開的彼岸花,紅得格外鮮艷。
即便自己都這樣了,承哥哥還是不肯來看他嗎?承哥哥還在生他的氣嗎?
沈婭清回頭看了夜中遠一眼,好像在責怪他剛才說的話沒有說對,她們這時候不應該告訴夜琳真相,隨便找個理由騙騙他就好,沒想到夜中遠口無遮攔地把真相說了出來,這不就惹得夜琳不高興了嘛!
夜中遠也回給他一個眼神,那個眼神好像是在告說:我不這么說我怎么說啊!我又沒說錯!
“琳琳,你別再難過了,你也知道你承哥哥那個人,他平時工作挺忙的,等他忙完了工作就一定會來看你的,咱們就在這里乖乖的等著他好嗎?”沈婭清還是盡可能地安慰著夜琳,可是夜琳看起來好像沒有要搭理他的跡象,他只是默默的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腕處受傷的地方,雖然已經沒有在流血了,但是還是有疼痛感不斷的傳來,沒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的眼眸當中一片黯然。
“琳琳啊,你以后可不許再這樣做了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把我跟你媽兩個人嚇死了,我們大家都很疼你啊,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為什么要自己折磨自己呢!你放心吧,我已經說過夜琳了,讓他以后不許再欺負你。乖女兒,你想要的什么爸爸都可以給你,可是你一定要答應爸爸,再也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夜中遠在葉林的面前進情地展示了自己作為一個父親的溫柔與慈愛,他把自己對夜琳滿滿的愛全都說了出來,或許在別人眼里他真的是一個好父親,可是他這滿滿的愛卻沒有分一點點給夜承,他就是這么吝嗇,一點點也不肯。
夜中遠走了過來,說話的時候他溫柔地拍了拍夜琳的肩膀,在夜琳面前他確實是一個好父親,會寵著葉琳,慣著夜琳,愛著夜琳。把她寵成無法無天的小公主。
他甚至從來都不覺得夜琳的囂張跋扈是一種不好的行為,甚至會以此為傲,覺得這才是他們夜家人該有的模樣,他們一家人走到哪里都應該成為焦點,成為所有人矚目的對象,他就是這樣認為的,誰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