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間,茶花不知做下多少不利委托人的事。以前,委托人性子軟,顧念茶花多年的侍奉之情,即便心中懷疑,也不加責問,如今換成希媚兒,她絕容不得這樣的狗東西在她眼皮子底下作怪。
“茶花,瞧瞧你出落的,跟朵嬌花似的,這樣的花容,豈能埋沒在本公主的宮中。這樣吧,等本公主歇兩日,就幫你尋個好人家,嫁地體體面面,也不罔你伺候本公主一場。”
“不!公主,奴婢只想伺候公主,不愿嫁人,求公主留下奴婢。”
茶花跪在地上,泫然欲泣。
“不嫁人?你莫非打算老死在宮中?深宮的夜晚可是寂寞的很哪!”
“奴婢自打來宮中就伺候公主,以后自然是要跟著公主的……”
茶花眼含期待。
狗東西,果然是想跟去林府!
主子未嫁,她倒先勾搭未來的姑爺,這樣的狗東西,虧的委托人之前還對她推心置腹,真該拖出去活活打死!
希媚兒心里氣怒,臉上卻賊賊地朝門口看一眼,然后招手讓茶花上前。
茶花立即狗腿地蹭到希媚兒面前。
“實話告訴你,燕侍衛根本不是侍衛,他是本公主在民間的相好,本公主不久后就要跟他私逃出皇宮。”
“公主要私逃!”
茶花大驚,一張嘴張大成圓形。
“噓,憋聲張!”
希媚兒緊忙伸手捂住茶花的嘴,小聲道。
“你陪著本公主多年,本公主實在不愿看你因為本公主的逃離而被牽連,這才想要早些將你嫁出去。這件事本公主誰也沒告訴,你可千萬守口如瓶,這兩日,你仔細考慮一下,看宮里哪個侍衛,你中意,告訴本公主,本公主給你做主。”
“公主,您這樣做,如何對得起林家少爺?再說,還有皇上皇后,太子殿下……您要三思啊!”
茶花一臉憂心,滿眼的關切,若非如今在委托人身體里的是希媚兒,早已經看清茶花的背叛,說不定反而會被她的虛情假意騙過去。
“感情的事情有時不是一句三思就能解決的,唉……你下去吧,好好考慮一下,盡快給本公主答案,本公主好做安排。”
茶花想要再勸,希媚兒卻已閉眼靠在浴桶上假寐,茶花只能唱一聲諾,緩緩離開寢殿。
茶花離開后,希媚兒不敢久泡,很快出了浴桶,披上袍子去找墨偃。
推開門時,一塊澡巾劈頭蓋臉砸來。
“干嘛那么暴力,不就是有一扇小門嘛!”
希媚兒抓下澡巾,歪嘴進墨偃的房間。
“給本尊站那里。”
屏風后傳來墨偃低沉的呵斥。
“站在這里要怎么說話,莫非要用吼嗎?”
希媚兒才不怕他,他的魔功在她面前就是紙老虎。
“你再敢上前一步,本尊立即回魔宮。”
這里的憋屈日子,墨偃真是受夠了,堂堂魔神,怎么可以被她一再利用,還如此徹底!
原來,他剛才聽著她和茶花的話,也大概猜出她的來意。
希媚兒當然不會自以為是地認為可以瞞住他,她拉過一張椅子,大大方方地靠在門邊坐下,等大魔頭穿衣出來。
墨偃穿戴好,從屏風里出來,不滿地看向兩間寢殿之間的小門。
“立即把門封上。”
他剛才怎么就沒注意到這扇門呢?
“封了多不方便,以后要找你,還得越過兩扇門,一個公主總拍侍衛房間的門,很容易引人起疑。”
這扇門是委托人小時候私下弄的,為的是外出撒野時誆騙她父皇和母后,后來大了,也用不上了,就被人遺忘,除了以前的嬤嬤,連茶花都不知道。
“那是你的事。”
他是來殺她的,又不是來幫她,憑什么替她考慮那么多!
“喂,你這樣說,就太不像男人了啊!你來皇宮,我供你吃,宮你住,你難不成還要給我惹麻煩?若真是這樣,你還是趕緊滾回你的魔宮,我這里不歡迎你!”
“你當本尊愿意呆在這里?”
她的趕人把他惹怒。委屈做她的侍衛,陪她演戲,她還嫌七嫌八地趕他!
“我知道你不愿意呆在這里,可你我有約在先。要么,你回魔宮,等著我帶人敲鑼打鼓地去找你,要么你就用勞動交換在皇宮的安身之所,還有,不準你傷害皇宮里的人,更不許踐踏花花草草……”
連花花草草都不許碰!
墨偃的怒火颼地躥起來。
“要不,你直接跟本尊回魔宮。魔宮好吃好喝好住的地方樣樣都有……”
墨偃突然眼前一亮,之前怎么沒想到這個好辦法呢?
“不去!”
希媚兒滿眼堅定地伸出食指,緩緩地搖著。
“想讓我跟你去魔宮,根本就不可能,有本事,你抓我去……先說明,別想找幫手,否則我鄙視你永生永世!”
鄙視他永生永世!
怎么感覺那么像非常惡毒的誓言?
魔神何曾被人鄙視過?心里很不舒服……
墨偃氣地說不出話來,卻偏偏是個最不喜歡玩陰手段的人,魔雖然隨性,同時也是最不喜歡耍心機的。可他一碰她,魔功的效力就會失去,讓他如何將她帶回去?用走的嗎?一年都到不了!
可就這樣被她拿捏住,他又不甘心。
看出他的別扭和不甘,希媚兒緊忙放軟口氣。
男人好面子,做女人的就占便宜啦!小女人,偶爾示弱,無傷大雅,嘻嘻……
“魔神大人,就當我求您幫忙,大不了,我將決斗的期限提前一個時辰,如何?”
“一天。”
他下了坡,就學她得寸進尺。
“一個半,不能再多了。”
希媚兒自認為慷慨地再次豎起半根手指頭。
“成交。不過,你不能三天兩頭來找本尊。”
那樣,他肯定會被煩死。
“放心,我也沒那么閑。”
有時間,她還想好好修煉。
“說吧。”
他坐在椅子上,等她說話。
希媚兒小跑著來到他身邊,俯下頭,湊到他耳側,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
她的呼吸幾乎擦著他的耳廓,特意壓低的嗓音就好似長著觸手般,一下下撓著他的耳,他的身體,他的心……
他的喉嚨里莫名躥出一股燥熱感,仿佛有什么東西想要沖破禁錮,涌出來。
剛剛沐浴過的她,身體散發著淡淡的馨香,好似羽毛搔著他的鼻翼,弄地他整個人好似著火般,身體蠢蠢欲動時,差點沒聽清她說什么……
“明日記得準時到場哦!”
希媚兒說完計劃,一遛煙跑走,砰地關門,不給他機會逮她。
剛才大魔頭的反應她可是清楚地感覺到,不跑,難不成留下被他活吞?
嘻嘻……報仇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