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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剛泛白,香妃就將希媚兒從溫暖的被窩里拽起來,換上龍袍去上朝。
打開殿門,才要邁步,希媚兒的眼角卻瞥見一具穿著鎧甲的胸膛。
男人!
希媚兒驚愕地側眸,入眼是一個器宇軒昂,一臉正氣的年輕男子。
“你在這里做什么?”
希媚兒微瞇著眼問男子。
“皇上萬安,末將莫雨軒,是攝政王大人派來護衛皇上的御前帶刀侍衛。”
“莫雨軒是吧,能不能把你的刀收起來,朕此刻暫時不需要你的刀護衛。”
希媚兒忌憚地指著他已經快拔出鞘的刀。
“驚擾到皇上,末將該死!”
莫雨軒恭恭敬敬地跪地請罪。
“沒事,平身吧。”
希媚兒淡淡地說,邁步從他身邊走開。
焰珩這次怎么搞的,派這樣一個耿直的人來護衛她,不怕她把人拐走?
在金鑾殿外,希媚兒撞上從另外的方向而來的焰珩。
“焰卿家怎地突然拍個帶刀侍衛來護衛朕?”
希媚兒其實更想問,他怎么會派這樣的人來。
“皇上對莫將軍還滿意嗎?”
焰珩卻反問她。
“朕若說不滿意,焰卿會將人撤走嗎?”
“最近,總有大臣上奏折,言京城之中有暴民活動,為皇上的安全思慮,還是留著莫將軍吧,他人雖然耿直些,卻有很多好處,久了皇上就會明白。”
什么好處?她怎么覺的他的語氣有些曖昧不明呢?
“去上朝吧,朝臣們該等急了。”
焰珩率先邁步進入金鑾殿。
希媚兒依舊懶散地歪靠在龍椅上,直到大臣們再次提及云國納貢的事,她才稍稍挺直背脊。
“皇上,老臣昨夜思慮整夜,還是覺的如此姑息云國,會留下莫大的禍患,還望皇上收回成命!”
禮部的老頭兒跪拜在金鑾殿上。
哇靠,竟然如此捧焰珩的臭腳!
“這件事朕已經決定,諸卿不用再議,另外,徹查云國是否存在天災一事,朕已同攝政王商量過,決定委任沐澤為欽差大臣!”
希媚兒直接給禮部的老頭一大棒子。老貨,以為自稱一夜未睡,她就會信,瞧他一副腎虛的樣子,只怕一晚上都摟著女人不睡才是真的!
“皇上!”
禮部尚書老眼含著淚水,仿佛真地在擔憂希家的江山崩塌般。
“禮部尚書,你退下吧!”
希媚兒不耐煩地沖老貨揮揮手,老貨非但沒退下,反而拿眼瞅焰珩,直到焰珩微微頷首,老貨才退到百官之中。
老貨!
希媚兒暗罵一聲,正色對沐澤道。
“沐尚書,一會兒退朝后,你來御花園見朕。沒其他事,暫時到這里吧,朕乏了。”
朝臣們只好跪安。
“皇上為何要召見沐澤?”
焰珩語帶不滿。
“朕就是想叮囑他一下,讓他爭氣點兒,別因私廢公,否則朕的臉面就要被丟光了。”
“原來如此。”
焰珩點點頭,在回廊的地方和希媚兒分道揚鑣。
因為要召見沐澤,希媚兒干脆讓人把早膳設在御花園。
“來,沐卿家,一起過來用早膳。”
希媚兒沖杵在涼亭外的沐澤招招手。
“臣不敢!”
沐澤恭敬地行禮,卻沒邁步。
“來吧,朕面前沒那么多規矩。再說,你就那樣杵著,朕吃地都不安心。來,香妃,你回寢宮休息吧,這里不用你伺候,朕要和沐卿家聊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希媚兒揮手趕香妃。
香妃氣急,卻莫可奈何,總不能當著臣子的面忤逆皇上吧!
香妃和宮女太監們咬了好一陣耳朵,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皇上同香妃娘娘真是伉儷情深啊!”
沐澤沒話找話說。
“沐卿家,你的眼睛沒毛病吧?”
他哪只眼睛看見她和香妃伉儷情深了,她差點兒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識人不明。
“啊?”
沐澤一臉莫名。
“有些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需要用心觀察!”
希媚兒將他從地上扶起來,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沐澤更加錯愕。
“朕是想確認一下,你能不能看清云國真正的情勢。”
她指著對面的位置讓沐澤坐下。
“臣......”
“別再說敢不敢的話,朕不愛聽,朕賜你坐下!”
希媚兒加重語氣,沐澤這才坐下。
其實,希媚兒早就注意到,沐澤的臉上根本沒有如他表面上對王權那樣的敬畏,偏偏表現出戰戰兢兢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偽裝。
“沐卿,來嘗嘗這道魚躍龍門!”
希媚兒將筷子在魚盤子上輕點。
一大早就大魚大肉,希媚兒根本吃不下去,一直忙著給沐澤夾菜。
好不容易用完早膳,希媚兒卻半句都沒提及徹查云國的事,沐澤也不問。
希媚兒越來越欣賞眼前這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年輕尚書,如此懂的觀人眉眼,怪不得年紀輕輕就做到尚書的高位,昨兒,若非事關他的家鄉云國,他恐怕依舊是個悶嘴葫蘆。
“來人,筆墨伺候,朕要作畫!”
希媚兒一聲令下,宮女太監們立即撤走早膳,送上文房四寶。
“沐卿可會作畫?”
希媚兒拿起狼毫,在宣紙上隨意地揮舞起來。
“臣不才,琴棋書畫只略通一二。”
“沐卿家不用謙虛,來,鑒賞一下朕的這幅畫。”
希媚兒用狼毫指著宣紙。
沐澤緩步來到希媚兒身側,垂眼看去。
噗嗤......
沐澤捂著嘴,卻依舊沒能止住笑意。
當朝尚書捂嘴笑噴,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皇上到底在紙上畫了什么。
希媚兒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優良傳統,一本正經地下令。
“來人,將這幅畫送去秀康宮,就說是朕賞賜給香妃的。”
立即有宮女上前拿起桌上的宣紙。
噗嗤,宮女也忍不住笑噴。
宮女拿著宣紙出得涼亭時,涼亭四周的宮人都忍不住湊過去看,這一看,所有人都捂嘴笑個不停。
希媚兒卻趁這時,再次揮毫,在宣紙上寫下八個字:欲救云國,為朕所用。
沐澤看后,狠狠地吃了一驚。
希媚兒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沐澤的掙扎,不過,他很快做出選擇。只見他點點頭,一語雙關地評價著希媚兒的畫。
“皇上的畫風奇妙無比,讓臣茅塞頓開!”
“是嗎?那這幅呢?”
希媚兒將剛才寫過字,卻被她胡亂勾抹成山峰的宣紙拿起來。
“這幅畫,嗯,臣還沒看明白,不知皇上可否將這幅畫賜予臣,讓臣回府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