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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村。
村口由巨石堆砌而成,僅余下正常出入的通道。
天剛擦黑,石村一反常態喧囂熱鬧非凡。男女老少,臉上俱都洋溢著舒心的笑顏。
石山石原幾個拐著走,疼得直哆嗦,一只手小心護著受傷的地方,哭喪著臉。九月,他們就該參加成年試煉,舉行成年儀式,哪知會被各自阿媽押著打屁股,這恥辱絕對會伴隨他們往后漫長的人生。光想想,石山他們頓時覺得生無可戀,艷羨注視著被族人攙扶下來的雷子幾人,早知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重傷……
“兔崽子還愣著干嘛?”石壩大手一拍,朝著石山石原就是兩下,催促道:“快些將哼哼獸和其他魔獸肉拿去處理干凈,待會讓你阿媽動手腌制,別讓貴客久等了!”
“呃!是。”石山倆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噗呲!
見狀,于萌禁不住輕笑出聲。經過半天的緩沖,第一院五人總算逐漸適應了蒼月大陸的重力場。跑跳暫時還不行,至少走路不成問題,多少讓唐千瑤幾人松了口氣。謊言編的多,到時圓謊就該頭疼了!
“于萌,收斂些。”歐陽淞蹙眉,淡淡地說了句。讓于萌把皮繃緊點,別太散漫,當心被人算計。
說話時,掃了趙華一眼,比起于萌沒心眼單純,趙華要厲害些。
于萌一怔,吐著舌頭,點點頭,“表哥,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姑姑的事情?”收回看戲的眼神,于萌纏著歐陽淞想聽于琳的事情。于家,一直灌輸于家弟子關于于琳的事情。于琳擱放在于家祠堂里的命燈一直未滅,隱然變得更加明亮。很明顯,這些年于琳一直過得很好,同時明亮的命燈顯示于琳變得更強了!
歐陽淞張嘴,就被唐千瑤打斷,輕聲道:“隔墻有耳,認親之事待離開…返回那邊再討論也不遲,唐銘你帶著他們弎兒跟石山去處理獵物,歐陽淞幫忙處理篝火晚宴的瑣事,于萌趙華跟著我過去……”
“需要我們做什么?”趙華拉著于萌,沒有詢問唐千瑤這樣安排的原因,安靜地站在唐千瑤身邊撩起衣袖詢問該準備什么。
唐千瑤贊許點頭,趙華跟孔玲有些像。
務實,沉穩。
這種人,往往比旁人看得更透徹,同時更為聰明。
“幫族長夫人準備食物。”唐千瑤道。
石村建筑多為石屋,不若黑山鎮唐家那般低調奢華。樸實無華,卻浸染著鮮活的生機,夜幕下,數名孩子環繞著魔獸肉發出清脆悅耳的嬉笑聲,這感覺很美妙。讓她不由得想起地球上的事情,某次任務意外失敗,她誤入云南某個深山小村,那里生活艱辛人卻過的很開心。沒有勾心斗角,更沒有爾虞我詐的血腥,只剩下為生活奔波的熱忱。
走入石村,她覺得渾身都松懈了下來。
愜意,舒適。
瞅著唐千瑤云淡風輕的表情,趙華微怔。在她眼中,唐千瑤出身世家嫡系,必定五指不染陽春水,這些生活瑣事應該是完全一抹黑。多半跟于萌相差不大,但,唐千瑤所作所為出乎她預料之外……
“族長夫人,需要我們幫忙做些什么嗎?”唐千瑤上前,態度恬靜溫和,微笑著與樹打招呼。
石樹一愣,回過神后直爽道:“什么族長夫人不夫人的,你叫我石樹就行了,我準備將這些地炎烈羊的肉腌制下,待會用來燒烤……石村簡陋,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美味佳肴,不過我這烤肉還算過得去。待會兒,你們可別嫌棄……”
石樹遲疑著,沒有拒絕唐千瑤的幫忙。
印象中,白橋鎮那些個少爺小姐們眼高于頂,別說動手做這些腌臜事,衣食住行…樣樣挑剔的不行,不說石樹擔心得罪唐千瑤他們,說話有些謙卑的成分。旁邊,其他石村人都小心偷瞄唐千瑤幾人,不說唐千瑤那張艷麗無雙的精致臉頰,就連于萌、趙華都稱得上是小家碧玉。
更別說,唐千瑤幾人身上華麗的衣袍。
不同于石村人獸皮裹身,白嫩肌膚比他們吃的魔獸奶還要細膩。
唐千瑤站在石樹身旁,朝其他石村人點點頭算是寒暄。看著石村婦人就算偷瞄打量,依舊沒忘手上的動作,禁不住流露出少許驚詫之色。
不過,當看著石樹將切割好的魔獸肉,直接從陶罐中掏出些粗鹽塊涂抹著,禁不住流露出訝然和困惑。而后,抬頭掠過石村人身上的獸皮衣物,貌似只有祭司和石壩少數幾人身著粗布短衫,其他石村人都穿著獸皮裹身。
抑或,這石村生活比她想象中還要艱難窮苦。
見石樹將涂抹過粗鹽塊的魔獸肉,放入大缸中,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腌制?生姜、料酒、醬油……這些都不放,這些烤肉吃著真的不會腥?
“石樹。”唐千瑤思慮片刻,直接稱呼石樹的名字,感覺得出周遭其他人松了口氣,無奈搖搖頭,接著詢問道:“這烤肉…難道不需要用姜、酒這些東西除掉腥味?”
妖獸、魔獸的肉與普通野獸不同,肉質更堅韌,同時味道更重。
還沒吃,唐千瑤就嗅到了魔獸肉那股子濃郁的肉腥味。
石樹微頓,訕笑著,握著刀的一緊,“石村偏僻,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們都沒聽過,也沒吃過,酒的話我讓人去祭司那邊去拿點……”
酒,是石村用來救命的。
如果不是唐千瑤開口,不說石樹,就連石村人都不會想到用酒去除腥。對他們來說,每頓能夠吃上肉,就已經是再幸福不過的生活了。除腥什么的,這事他們還是首次聽到。
瞥見石村人迷茫的臉,見到石樹說起酒的時候,略顯遲疑的表情。頓時明白,不說生姜這些東西,酒,恐怕在石村意義非凡。
抬手,唐千瑤開口道:“不用,這些東西我來準備就好。石樹不介意的話,讓我幫忙處理這些魔獸肉可好?”
說著,手往納戒上一摸。
從里面掏出不少瓶瓶罐罐,見之,趙華有樣學樣,也掏出不少好東西。于萌呆滯著,看不懂唐千瑤和趙華的動作,不過她懂得看人眼色安靜站著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