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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婆你說，這借條還怎么寫？”她沒好氣的問。
陳王氏歪頭想了想：“寫是肯定要寫的，但是不能讓你公公寫。他若是知道我私下里還有這些錢，定然是要發怒的。我們找個會寫字的人幫我們寫！”
林小寒也歪了頭，愁眉苦臉的看著她：“那婆婆想找誰寫呢？”
狠狠白她一眼，陳王氏說：“當然是找會寫字的人寫了！你不是和那個陳郎中能說上幾句話嗎？不然你把他叫過來，讓他當著我們倆的面寫個字據下來，然后我們兩個分別摁個手印，也算是有個中間人了。”
聽到這話，林小寒很沒好氣的嘲諷：“婆婆，這個時候你倒是想起人家陳郎中來啦。這會子，您不怕我和那個陳郎中有點什么了？”
“有我在旁邊，你敢跟他有點什么！”陳王氏兇巴巴的說。
說完，她重重的在林小寒的背上拍了一巴掌：“趁著你公公還沒回來，你還不快去把陳郎中給請到咱家來？”
陳王氏這是頭一次允許林小寒和陳方文有接觸，林小寒也樂得出去轉一圈，這便顛顛的出門去了。
陳聰不知道和誰玩耍去了，玩得不見蹤影，林小寒悠悠的穿過村子，一直走到陳方文家門口。
家門口的小凳上坐著陳方文眼盲的奶奶，她瞧不見東西，摸索著正在納一雙鞋底。
林小寒走過去，好聲好氣的笑道：“陳家奶奶，您的身子近些日子可好啊？”
陳奶奶轉頭面對了她，一雙眼睛睜得老大，但是眼睛里面卻沒有神彩：“啊……你是……”
片刻的思索，她就慈祥而笑：“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陳聰新娶的媳婦兒是吧？”
不等林小寒回答，她就又說：“你是來找我家方文的吧？他不在家啊，吃了午飯就出門采藥去了，不知何時能歸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可能跟我說說，我等方文回來了，就轉告他？”
林小寒想，這樣倒也好，便大大方方的說：“倒是有點事，我們家想請陳郎中去寫個東西。陳郎中是秀才，寫個東西絕對是大方村里最好的啦！”
聽到林小寒夸獎自己的孫子，陳奶奶的老臉笑得丘壑縱橫的：“別的不敢說，要說寫寫畫畫的事，我家方文倒是擅長的。”
“是啊，陳郎中還是很有才的。”林小寒看她自豪自己的孫子時興致這么高，不忍心中斷她的愉快，便順口附和，“奶奶您放心吧，您的孫子日后必成大器。”
說起這個，陳奶奶的臉色卻忽然間黯淡下來，聲音輕輕的：“唉……若不是我這把老骨頭拖累著方文，只怕方文現在早就考上狀元當上大官了。他之所以遲遲不去鄉試，完全就是不舍得扔下我這個老骨頭一個人在家啊……”
“奶奶您別這么說，陳郎中孝順，您就要讓他在您的跟前伺候，不然就算他勉強走了，心里也會不安的。”
陳奶奶又是一聲嘆息：“唉……也是怪我這老骨頭拖后腿，身子不好還死不了，偏生還要吃著昂貴的藥，生生的把方文的婚事給耽誤了，不然她娶回臘梅來，有臘梅照顧我，他也能放心去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