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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話說清楚,”許凌月握緊了拳頭,努力地給自己更多的力量,讓她能支撐著和他說完這場話。
“郡主想問什么?”明翊垂著眼,不看她。
許凌月淚眼朦朧,卻用力地瞪著,一定要清清楚楚地看著他。
“你早就知道我腦袋里有一根針,特意瞞著我。”
“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醫治辦法。”
“那么現在是找到了?”
“俞構那里有地圖和信物,可以送你去找蘭殊,他定然能治好你。”
“你就那么肯定?”
“他若不能,那世間再無人可以醫治你,你醫術高明,可醫者不能自醫。”
她的確沒有辦法給自己開顱。
“你這樣做,是有苦衷對不對,長生王還是誰威脅你?”
“郡主,無人逼迫明翊。”
“那我告訴你我不怕那根針呢,我自己有辦法治好呢,你還要如此嗎?”她聲音撕裂,聞者心口絞痛,幾欲落淚。
“那明翊恭喜郡主。”
“明翊,我再問你,到底是因為別人脅迫,還是你真如此絕情。”她泫然望著他,“我要你親口說。”
她曾經和他說過,如果他不愛她,若是喜歡了別人,要他親口說。
只要他說,她絕對不會糾纏,一定會轉身退出,給他想要的成全。
“明翊再次申明,無人逼迫。”
“那就是你果真想要與我分手,要與那霓鳳舞在一起?”許凌月感覺心被人摘走,原本的麻木,突然就變得清楚,一瞬間痛得銳不可當,幾乎要將她全身的能量都抽走,讓她幾乎要縮成一團。
明翊身體緊繃,一句話不說,不承認不否認。
“你說話!”許凌月嘶喊,聲音破碎,悲愴萬分,她要他親口說。
哪怕是刀直白地捅進心口,她也無所畏懼,她只要一個真相。
明翊飛快地看了她一眼,握緊了拳頭,緩緩轉身,“若郡主無事,明翊告辭。”
說著他就舉步離去,步伐緩慢,卻走得穩穩的,片刻腳步開始加快。
“明翊,是不是我生死再與你無關,哪怕我不去找蘭殊,哪怕就死在這里,你是不是——一樣無動于衷?”
許凌月身形晃了晃,差點跌倒,問出這樣的話,簡直傷害她一貫的矜持和自尊。
她從來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也不是自怨自艾,束手無策的人。
實在是傷痛、疾病折磨,面對情殤,她也不過一個荏弱女子。
一旁的竹風立刻扶住她。
明翊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聲音清清楚楚地傳來,“我已為郡主拿到地圖和信物,去與不去,郡主自定。若郡主能夠拋下親朋摯友慨然赴死,明翊也無話可說。”
他甚至微微側首,朝著她點頭告辭,然后快步離去。
許凌月淚眼模糊,看著他朝著霓鳳舞走去,看著霓鳳舞喜極而泣地投入他懷里,聽著霓鳳舞低聲喟嘆,“我以為、你會舍不得離開。”
“不會,我們走。”他說著就和霓鳳舞漸行漸遠。
“哇”的一聲,許凌月吐出一口血,倒在竹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