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
“哪兒能啊?”唐菡笑了起來,宛如春日河堤綻放的楊柳,讓人賞心悅目,“累誰也不能累死你啊。喝水嗎?”
葉楓翻了個白眼,說道:“要!”
唐菡當即從茶幾上拿了個杯子遞給他,里面還有一半的水。
遞給葉楓的時候,唐菡忽然嘴角含笑的說了一句:“這是我喝過的,你喝不喝?”
“是水就行!”葉楓從來不是這種顧忌小細節的人,直接就從唐菡的手里接了過來,旋即咕嚕咕嚕兩三口就把一杯水給喝完了。
“呼……真爽啊……”葉楓放下杯子,舒爽的躺在沙發上,愜意的長出一口氣。
唐菡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擴大。
葉楓瞥了唐菡一眼,見著她身上的古裝長裙,奇怪道:“今天怎么穿這個?也不怕冷。”
那一身紅裙有點兒薄,即便是三月份的季節,依舊有些穿不住。
唐菡指了指房間里的空調,示意在家里邊并不怕冷。
旋即,唐菡捏著裙角,微屈著身子,在葉楓面前轉了一圈,猶如古代畫卷里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從那古色古香的畫卷中走了出來,在自己面前傾情歌舞一般。
葉楓忍不住贊了一聲:“好看!”
“真的?”唐菡眼睛彎成了一抹新月。
“那當然!”葉楓信誓旦旦,“你要是放在古代封建社會,那些帝王不為你好征戰天下才怪了!”
“喲,你就是說我禍國殃民唄。”唐菡眼角挑了起來。
葉楓嘻嘻一笑,也不做什么解釋,顯然就是默認了這一番說法。
事實上,在葉楓心里,他還真就是這么認為的。
唐菡此人,無論是容貌亦或者是身上氣質,都絕對算得上是頂尖級別的美女了,就算秦詩,在這一方面也比不上她。
若真是放在古代,說不上一笑周王滅的褒姒和禍國殃民的妲己,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唐菡瞥了葉楓一眼,輕輕一笑,道:“我要是回到以前,寧愿做先秦時期的女魃。”
“女魃?”葉楓有些吃驚,疑惑起來,“你現在也算是人見人愛了,怎么回到以前就想做女魃了呢?”
葉楓是寫小說的,雖然是文抄公,但是對古代的一些神話人物也是知道的。
女魃,就是旱魃,所過之地赤地千里,荒無人煙,無人能居,所以人見人惡。
而唐菡,放著好好的大美女不做,居然想要去做沒人喜歡的女魃?
面對葉楓的疑惑,唐菡微微一笑,沒有解釋。
女魃,又名黃帝女魃,當初黃帝征戰天下,女魃從天上降臨大地,為黃帝征戰四方,卻因神力耗盡,再無法返回天上,因此只能在大地棲息,卻因自身旱魃特性,所到之處皆被人厭惡,不得不一生四處流亡。
歷來版本中,都認為女魃是黃帝臣子,不得不聽從其命令,但是在唐菡心目中看來,女魃卻是因為愛情。
否則,即便是降臨大地為黃帝征戰,又何苦耗盡神力,不能返回天上?
當然,這個繞了彎的典故,唐菡并沒有解釋什么。
“行,咱們喝酒唄。”葉楓也看出來了唐菡不想解釋,當即又休息了一會兒之后,這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就在茶幾上吧。”見葉楓要搬著酒去廚房的樣子,唐菡說道。
葉楓哈哈一笑,道:“難不成你廚房里又亂成一鍋粥了?”
上次因為網絡作協的事情,他在唐菡這里住了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深深的知道她雖然看上去美麗,但是在生活習慣方面簡直就邋遢的不行。
若不是自己上次幫著收拾了一下,指不定唐菡能就這樣一直住到連房子都發臭!
聽到葉楓的話,唐菡白了他一眼,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嘿,我就不信你還能轉性子了!”葉楓也看出了唐菡的自信,卻壓根不相信,當即站起來,走過去打開廚房門。
這一看,葉楓頓時驚呆了。
窗明幾凈,無論是廚具還是灶臺都是明明亮亮的,別說臟亂差邋遢了,上面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地板也是干干凈凈的,就像是嶄新的一般。
葉楓徹底驚呆了!
居然會這么干凈?
盡管事實就擺在眼前,但是葉楓依舊不敢相信,忍不住又出了廚房,到處看了起來。
首先是他曾經住過的客房。
剛一打開客房的門,一種熟悉感就撲面而來。
定睛一看,葉楓心里頓時一陣暖意上涌。
這房間,還是他走時的那個模樣,無論是擺設,被套與床單,枕單,都還是那個他熟悉的模樣。
葉楓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唐菡,笑道:“菡姐,這房間完全沒變過啊?”
“嗯,懶得收拾。”唐菡坐在沙發上背對著葉楓,語氣懶洋洋的。
只有她自己清楚,胸腔里那顆一向平靜的心臟,此刻跳動的有多么快。
小鹿亂撞。
葉楓嘿嘿一笑,“你不會是偷偷喜歡我吧,所以才特意擺成這個樣子?”
客房里雖然擺設還是當初的那個擺設,但是卻并不意味著臟,反而很整潔干凈,顯然是經過精心收拾的。這點葉楓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有初春的溫暖陽光從窗戶灑進來,落在赤著腳,一身紅裳的女子身上。躺在沙發上,微微歪著頭,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逆著光的陰影遮擋了她的表情,但是葉楓有一種感覺。
她在笑,嘴角的弧度彎成了一輪新月。
然后幾個字從她口中流出,就像河堤的楊柳在春風里浮動的聲音:“是啊,那你喜歡我嗎?”
已然看癡的葉楓被這一句話驚醒。
不知道為什么,望著陽光里微笑的那個身影,葉楓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他不想回答。
葉楓避過了這個話題,生硬的轉了一個話題:“菡姐,看來你這段時間衛生保持的很干凈啊,嘿嘿。”
陽光里的唐菡沒有接話,沉默了一會兒。
葉楓忽然覺得有些難受,就像不會水的人沉入海底,窒息的感覺傳來,有一種讓人想要奮力掙扎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唐菡忽然笑了,陽光里的笑容依舊燦爛:“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