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這三個字是葉楓內心的真實想法。
按照這幾個樂手的說法，他的《大雜燴》定價可能會在二十到五十之間。
《大雜燴》這張專輯里面共有十首歌，也就是說，一首歌的價格，最低兩塊，最高五塊。
看起來似乎不多，每首歌也就是幾塊錢而已。
但是，專輯銷售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以龐大的粉絲數量為依托的，一張專輯可能賺不到什么錢，但是幾千張，幾萬張的專輯賣出去之后，這就是一筆相當龐大的錢了！
葉楓心里沉思著這個事情，沒再開口說話。
這一刻的葉楓，心里忽然隱隱的有一個想法，強烈的沖動著他。
一旁已經對葉楓已經頗為熟悉，甚至可以說對他的一舉一動都了解的紅豆，見到他這沉思的模樣，心中忽然沒來由的涌起一個想法。
楓子這家伙，不會又要做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了吧？！
不過即便到最后，一頓韓國烤肉吃完，葉楓也沒有表露出什么意向來。
紅豆略微的放心了。
此時時間已經晚了下來，剛剛八點。
眾人在烤肉店門口互相告別，葉楓依舊是上了紅豆的車。
回家的路上，葉楓坐在副駕駛上，依舊還在思考著關于定價的這個問題。
“楓子，你想什么呢？”紅豆邊開車，終于忍不住問了一聲。
“沒什么。”葉楓調整了一下坐姿，道：“我在想方才他們說的定價的事情。”
“定價？你有什么想法？”紅豆道。
“有一點。”紅豆也不是什么不親近的人，葉楓很多話也都可以對她說，道：“我在想，是不是能夠讓公司把《大雜燴》的價格改一下。”
“改一下？”聽到這幾個字，紅豆本能的就認為葉楓是想把價格給弄高一點。
不知道為什么，這樣認為之后，紅豆心里忽然很不舒服，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難受。
她安慰自己。
葉楓也是人，肯定也想賺錢，再說了，《大雜燴》的質量這么高，價格定高一點又有什么關系呢？
可以這么說，目前為止，整個華語樂壇里，像《大雜燴》這樣全部都是主打歌的專輯，鳳毛麟角！
這樣獨特的專輯，賣貴一點又怎么了？
再說了……
自己只是個助理而已，賣貴不賣貴，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紅豆這么安慰著自己。
可是心里的那種難受，依舊揮之不去。
她轉頭看了葉楓一眼，沒再說話，專心開車。
葉楓也沒說話，自己一個人思考著。
回到家之后，紅豆就徑直的進了臥室，扔給葉楓一句：“今天比較累，我先睡了。”
“嗯。”葉楓點頭，望向紅豆的背影有些疑惑。
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相處，紅豆對他很是了解，同樣的，他對紅豆也是非常了解。
眼下的紅豆，對待自己的態度明顯和平常不一樣，隱隱的有一種……難過？
葉楓搖搖頭，也沒在意，自己也進了客房，繼續思考起定價的問題來。
第二天一早。
葉楓出了客房門，正巧碰上同樣剛剛出門的紅豆。
“早啊。”葉楓拿著牙刷打了個招呼。
紅豆沖他點點頭，算是回應。
葉楓心中越發有感覺起來：紅豆對自己有了隔閡。
雖然這隔閡很淡，幾乎看不見的程度，可是葉楓對紅豆實在是太了解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紅豆家的洗手間地方比較大，兩個人刷牙是沒什么問題的，之前兩人也是早上起來碰見，經常一起刷牙。
不過今天，兩人刷著牙的時候，氣氛就有點兒尷尬了。
平常兩人一邊刷牙，還時不時說話，互相調侃一下什么的，氣氛和諧的不行。
今天這……紅豆明顯是不想和自己說話。
葉楓也很奇怪，紅豆對自己產生的隔閡究竟是從哪里來，是怎么回事兒？
他完全迷迷糊糊的。
明明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都還好的啊……
葉楓嘆口氣，女人實在是個復雜的東西。
不過紅豆不和自己說話，他還是想開口和紅豆繼續說話。
想了想，他還是說了專輯的事情。
也許工作上的事情，這個時候才會讓紅豆和自己說話。
葉楓邊刷牙邊口齒不清的道：“豆豆，我昨天想了一下，定價的事情我想跟公司商量一下，你看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紅豆刷牙的動作一僵，扭頭看了葉楓一眼，就那么定定的看著他。
“不過我估計公司可能不太會同意，畢竟這事情應該沒有先河的吧……”葉楓繼續道，“到時候公司那邊，還得多麻煩你了。”
紅豆盯著葉楓，眼睛里有種東西在慢慢的消散。
葉楓毫無所覺，低頭把牙齒上的泡沫和牙刷上的泡沫全部洗干凈，順便漱了下口，然后才抬頭繼續對紅豆道：“哎，你說……公司會不會同意啊？定價一塊錢……這事兒好像有點兒夸張了吧？”
前面還好，聽到后面的話，紅豆眼睛原本已經在慢慢消散的東西，忽然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望著葉楓，有些猶豫，有些遲疑，最終還是問道：“定價一塊？”
“是啊。”葉楓點頭，道：“我昨天就在想，二十塊錢一張專輯太貴了，對粉絲來說太不公平了。本來我想著定價免費的，但是估計公司不會同意，就整個一塊錢吧。”
紅豆聽著，原本漠然的臉上，漸漸掛起一抹微笑來。
他還是他，還是那個之前的他，依舊沒變。
紅豆臉上的笑容漸漸盛開，最終綻放成一朵美麗的笑容。
她上前一步，輕輕擁住葉楓，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葉楓有點兒迷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謝謝？
謝什么？
不光是他不清楚，就連紅豆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么要和葉楓說這兩個字。
但是，此時此刻，這兩個字是情緒到了，從紅豆口中自然而然溜出來的。
輕輕相擁了一會兒，紅豆這才松開，繼續刷牙起來。
邊刷牙，她邊笑著道：“不是估計公司不會同意，是肯定不會同意的！簽約你是讓你來賺錢的，可是你現在就跟個大爺似的，公司還賺不賺錢了？”
聽著這熟悉的語調和口氣，葉楓有一種清晰的感覺：
那兩人之間剛剛誕生的隔閡，如同冰雪一般迅速消失了，消失之后的兩人，比之前更加親密，更加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