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難怔怔地看著李壞，心驚不已。
難道——
如此強橫的力量，當真是這個少年的？
那個一直未出現的超級強者，其實就是這個少年？！
“方掌門，你怎么了？他不過是殺了一個六扇門的門主而已，你為何如此失魂？”絕生眉頭緊鎖，完全不能夠理解方兆難為何是這種反應。
方兆難回過神來，卻冷汗涔涔，面無血色。
誰也不知，他剛剛幾乎用了全力，想要阻止李壞殺阿奴。
結果卻是，他被李壞的力量擋下，連近身李壞的可能都沒有。
這是怎樣的差距？
他已經是先天九重境界啊，在這個少年面前，卻顯得如此脆弱！
莫非這個少年，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已經是天人境界？
方兆難想到這個可怕的猜測，又多了幾分驚懼。
他看了看另外幾人。
包括他在內，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有資格進入靈園修煉。
但——
并不是每一個擁有先天九重境界的修武者，都能夠如愿以償，在有生之年突破天人境界！
一旦進入天人境界，那才是真正的至尊，擁有了堪比神魔般的力量！
這也就意味著，天人境界和先天境界的差距。
哪怕是先天九重境界巔峰，與之天人境界，都是天壤之別的差距！
他在想，倘若這個少年當真已經是天人境界，他和另外幾人聯手，又有多少勝算呢？
“大哥，威武！霸氣！”沈贏天激動地高呼道。
李壞只用呼吸之力，便殺掉了阿奴。
且，還讓方兆難臉色如此難堪，仿佛如臨大敵。
可見李壞的成長！
所以，不僅僅是沈贏天，這一方的哪一個人，不激動的恨不得潸然淚下。
從一開始，李壞就是他們的領袖。
李壞強，他們便強！
李壞沒讓任何一個人失望！
“簡直就是天子，短短幾個月，就已經強大到讓我只有仰望！”殷七罪發自肺腑地說道。
“師爺，何為天子？”蕭過問道。
“便是順他者，生，逆他者，亡！”殷七罪握緊了拳頭，已經等不及頂禮膜拜了。
“哈哈！師爺，他可是我師父，我現在感覺好驕傲！”蕭過高興極了，心想著今晚一過，就找個機會向師父好好討教一下。
“這個家伙從來都不認帳的，我看你這個徒兒，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蕭玲瓏一句話，像是一盆涼水，把蕭過澆了個透心涼。
“姐姐，莫非是師父以前對你有過什么承諾，最后食言了？”蕭過咧嘴一笑，怎么看，怎么覺得姐姐像是一個深閨怨婦。
“才沒有！”蕭玲瓏心里一陣落寞，她只不過是這個男人生命里的一個過客而已，能獲得什么承諾呢。
忽然，蕭玲瓏杏目一瞪，因為她發現蕭過在壞笑。
“你笑什么，他不要你姐姐，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你可真是沒良心！”蕭玲瓏罵道。
“強扭的瓜不甜，姐姐明知道師父是一個一心一意的癡情種，卻還對他動情，你不傷心誰傷心！”蕭過抱起膀子。
“那你是說我活該咯？”蕭玲瓏一把揪住弟弟的耳朵，“人不大，哪兒學來這么多大道理。有誰規定他不喜歡我，我就不能喜歡他了，喜歡他的女人多了，不也就只有柳湘漓能被他視若珍寶么！”
“哎呀！姐姐，好痛的，這種場合，你還是不要這么粗魯了行不行？”蕭過叫苦不迭。
忽地，蕭玲瓏把手放開了，目不轉睛地看著讓她刻骨銘心的男人。直覺告訴她，真正的戰爭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李壞眼神再次變得慵懶。
這是他要大開殺戒的信號！
“輪到你們了！”
“我不喜歡浪費時間！”
“所以，一起上吧！”
李壞說的輕描淡寫，仿佛站在對面的，并不是幾個擁有先天九重境界的強者，而是一群烏合之眾，螻蟻之物！
“哈哈！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啊，一起上？你也配？！”絕生忍不住嗤之以鼻，這一定是他有生以來，見到過最狂妄的人，沒有之一。
“你能在方掌門手下奪走阿奴的性命，可并不代表你能勝過方掌門。方掌門，你們先歇著，讓我來教訓這個狂妄之輩！”絕生說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直沖云霄，讓天地都變色。
狂風呼嘯，鬼哭狼嚎！
這風，就像是刮骨的刀子。
不愧是擁有先天九重境界的強者。
只是這氣勢，就讓在場先天境界以下的修武者難以承受，仿佛下一秒，心臟就會爆碎一樣，痛苦難忍。
繼而，絕生步步走向李壞。
李壞不動聲色。
那他就更加要泰然自若。
他有著十足的信心，能夠擊敗這個狂妄的少年！
方兆難張了張嘴，卻始終沒開口。
他不是想阻止絕生，只是想提醒一下絕生，切莫輕敵。
可無論是阻止，還是提醒，對于絕生而言，無疑都是一種羞辱！
不僅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會讓絕生更加失去理智！
所以方兆難想了想，還是不要說了。
同時他也抱有一線希望，萬一剛才都是錯覺呢？
他到現在仍然不相信，一個少年可以一日千里，能夠在這個年紀就突破天人境界！
就在方兆難失神間。
忽地，絕生停住了腳步。
方兆難心里一緊。
雙方都還未出手。
那個少年也一直站在原地，動也未動，難道就已經打敗了絕生不成？
方兆難定睛一看，見絕生氣勢依舊，并沒有什么不對勁，又不禁松了口氣。
就算那個少年強大的離譜，可絕生好歹也擁有先天九重境界，總不至于如此不堪一擊。
一切都是自己多慮了！
“唔！”
可讓人猝不及防的是，絕生定在那里十幾秒鐘后，先是臉上浮出一抹痛楚之色，而后嘴里竟然飛出一道血箭。
甚至連絕生的身體都開始搖搖欲墜，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
“怎么可能？！”方兆難驚詫不已，難以置信。
絕生何嘗不也一樣。
他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朽可是擁有先天九重境界啊！”絕生滿心不甘。
事實卻是，那個少年不動聲色，什么都沒做，他便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