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裴雪珂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著夜空。八一㈧８㈧１㈧㈠㈠
這里是燕京，不比小壩口村，看不到星辰似海，甚至找不到一顆星星。
眼淚無聲！
回來兩三天了，只見了李毅山一面。
不，準確的來說，她是在回來的第一天，見了李毅山一面。從那以后，李毅山就像是人間蒸了一樣，再也沒回來過。
雖然李元卓想方設法，為李毅山掩護，可她心里很清楚，李毅山是去找公孫敏儀了！
當然，這并不代表她在期待著李毅山能回來。
這只是一場戲罷了，她從沒有過和李毅山復合的念頭。
她只是沒想到，李毅山會為了公孫敏儀，向李元卓起了反抗。
對，李毅山用行動，向李元卓起了反抗。就算李元卓暴跳如雷，這一次李毅山也沒低頭。
李毅山不回李家，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好像才是我當初認識的毅山，為了心愛的女人，可以奮不顧身，就像當初我和他在一起，就算遭到李元卓的強烈反對，可他最后還是把我娶進了李家！”
“造化弄人，如果沒有那場誤會，毅山一定還會向當初那樣，對我百般呵護！”
“我和毅山已經是過去了，敏儀，我衷心祝福你和毅山！”
“毅山是個好人，無論現在外界如何評價我，都值得！”
“只是……我真能瞞得住父親嗎？”
“過去這么多天了，也沒有父親的消息，或許他已經又走了吧！”
今夜，才是裴雪珂放下一切的開始！
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放松。
有些倦了，擦掉臉上的淚花兒，裴雪珂起身走向潔白的大床。
呼呼！
突然，窗外吹來一陣風。
風不大，卻把身材單薄的裴雪珂吹得有些站不穩。
裴雪珂想去關上窗戶，可剛轉過身，似是看到了一個人影，而后兩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還有意識，裴雪珂能清晰感覺到自己并沒有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像是被一陣柔柔的風，送到了松軟的大床上。
還能感受到窗外吹進來的風，以及另外一個人的呼吸……
可裴雪珂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不能動彈一下。
這是夢嗎？
感覺身邊的一切很真實，卻又不真實，或許真的是一場夢吧！
“孩子……”
可裴雪珂剛放松全身，耳邊就響起一個聲音。
“是誰？誰在叫我？”
裴雪珂有些詫異，她醒不來，卻被拽進了一個夢境。
這里沒有天地，只有云霧繚繞，猶如來到了仙境。
忽然，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人影，背對著這邊，裴雪珂想走過去，看看自己夢到了誰。
對，裴雪珂認為這就是一場夢！
可不知為何，當裴雪珂快要接近對方時，兩人之間像是筑了一道無形的墻壁，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再向前一步。
“你是？”
裴雪珂只能停止向前，為什么感覺這個背影很熟悉？就像是……
忽然，對方轉過身。
“父親！”裴雪珂又驚又喜，這么多年來，她無數次夢到父親，可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真實過，真實的不像是在夢里，“父親，過去這么多年，您看上去還是那么年輕！要知道您可都是九十多高齡了，看上去比我還……”
不對，這不是夢嗎？
在夢里見到的，肯定是父親臨走前的樣貌。
自己也只記得父親那個時期的樣貌不是嗎？
所以父親看上去這么年輕，也就可以理解了。
“什么叫看上去這么年輕，我本身也就才九十幾歲。”
“父親，您還是像以前那樣詼諧幽默。”裴雪珂熱淚盈眶，在父親的身上，她看到了李壞的影子。
“這不叫詼諧幽默，這叫玩世不恭。你和李毅山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你受了這么大委屈，確定還要保護李家？只要你說一個不字，我馬上讓李家從人間消失！”
“不，父親，您不能因為我一個人，就懲罰整個李家！”
裴雪珂一陣緊張，可又想到這不過是一場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就放松了一些。
“所以你是非要保護李家不可了？”
“嗯！父親，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的年齡，我今年都已經四十六歲了，不再是那個動不動就只會哭鼻子的小丫頭，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您就不要插手了。”
“咳咳！說來慚愧啊，我走的時候，你才六歲，也就這么高吧。時間過得真快，一晃眼四十年過去了。唉！當初我隨便找了個人家，就把你給托付了，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我原以為把你托付到一個普通人家，你就會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一生快快樂樂，可我沒想到你會看上李家那小子，還成了李家的媳婦兒，又卷入到爾虞我詐中，讓你受苦了。”
“父親，您別這樣說。說實話，我小的時候埋怨過您，可是等我到了這個年紀，我就慢慢開始理解您當初為什么離開。至于我會嫁給李毅山，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從來不后悔。至少我的青春轟轟烈烈過，不是空白的。現在我有一對兒女，我很幸福，也很滿足！”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插手了。”
“謝謝，謝謝您！”
雖然是在夢里，可裴雪珂聽到父親說出這句話，還是高興不已。
“對了，你那對兒女聽不聽話，有沒有氣你？”
“沒有，沒有，他們一個比一個乖巧懂事。”
“真的嗎？我看未必，尤其是你那個兒子，簡直是反了天。來燕京兩次，鬧了兩次，鬧的一次比一次天翻地覆。不過我喜歡，有點兒我年少時候的風范，對，隨我，一點兒都不隨李家的那小子！”
“啊？父親，難道……難道您見過小壞了？可是……”裴雪珂一陣凌亂，這不是在夢里嗎？可為何覺得這場夢，越來越真實了？
“嗯，見了兩次，只是第一次見他時，沒想到他就是我的小外孫。”
“父親……”裴雪珂嚴重懷疑，這真的是一場夢嗎？
“母親！”忽然，耳邊又傳來一個聲音。
裴雪珂回頭一看，是李壞！
看來還是一場夢，同時夢到了父親和兒子。
“母親，您沒開玩笑吧，這個……這個看上去也就四十歲，卻說自己有九十幾歲，一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卻又牛到不行的家伙，真是……我的外公？！”李壞一臉難以置信，有這么一個厲害的外公，是該高興的，還是該高興的，還是該高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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