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太強,根本無法攀登下去。”
陳陽搖頭道,給鄭冽潑了一瓢冷水。
鄭冽堅持自己的觀點,道:“這深淵很特殊,墓地可能就在下面,我們一定要下去一探究竟。”
“還是繞行到深淵的另一邊,看看那邊的情況再說。”
陳陽思索后,決定不冒險。
“等等。”
鄭冽叫住陳陽,道:“眾神墓地是四大禁地之一,危險是理所應當的的事情,如果我們一味的躲避,必然不會有任何收獲。依我看,還是攀登下去,看看深淵底部的情況,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陽皺了下眉頭,道:“我來眾神墓地,雖然也是想有所收獲,但卻并不想喪命于此。現在我們十分羸弱,貿然對抗自然力量,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在危險中,才能突破自我。”鄭冽正色道。
陳陽苦笑搖頭:“這里不能修煉,談何突破?”
兩人的觀點出現了分歧,一時間,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鄭冽思索了下,對陳陽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此分別。二十天后,我們在起點碰頭,一起返回。”
陳陽想要勸說,但想到鄭冽的個性,干脆不再多言。
反正說再多,也沒有用。
他對鄭冽道:“二十天后,我先到這里找你。不然你獨自返回起點,很難確認路線,很可能迷路。而且,沿途遇到恐龍,也是個麻煩。”
“如果找不到我,你就獨自離開吧。”
鄭冽笑了笑,直接解開腰間的繩索,朝著深淵邊界走過去。
陳陽忙道:“把繩索固定在附近的大樹上,至少還能提供一點輔助,你這樣做太危險了。”
“這深淵不知有多深,那條繩子根本不夠用。”
鄭冽爬下了深淵,在勁風中,他的頭發像是要被扯斷了一般地飄揚
他從深淵中探出頭,對陳陽道:“你也小心,二十天后,我們再見。”
說完,鄭冽快速朝著深淵下爬去。
“唉。”
陳陽無奈嘆了口氣,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是,他卻勸不了鄭冽。
回到坦克里,他控制坦克沿著深淵前進,打算繞過這片深淵,前往深淵另一邊的森林探查。
可誰知道,沿著深淵邊界前進了幾百里,卻依舊沒有走到盡頭。
“難道這條深淵沒有盡頭,把森林分成了兩半?”
陳陽又前進了幾十里,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時間耗費許多,卻毫無收獲。
“得想辦法,從深淵飛過去才行。”
經過之前的觀察和雷達推測,陳陽確定這里沒有翼龍,從空中飛行的話,應該是安全的。
如何飛行,陳陽并不擔心。
為了應對各種突發情況,在出發前,他就做了各種準備,制作了精密的飛行衣、滑翔傘。
深淵區域有狂風呼嘯,可以借助風力飛行。
但無法確定的是,所有區域的風力、風向都是一致的。
萬一飛行一段距離后,風向出現了變化,他將會墜落在深淵中。
就算到了深淵對面的區域,沒有了坦克的保護,如果遇到恐龍的話,他的處境將會十分危險。
而且,只有隨身的紅外線探測儀和熱成像儀,要想在這種可視度行進,也非常難。
甚至可能,到達對面后,卻迷路。
思來想去,陳陽發現困難重重。
可他卻有種預感,眾神目的就在深淵的另一邊,只要過去,就能看到一切。
把心一狠,他取出了飛行衣,穿上之后,將戰斗裝備打包掛在胸前,然后看向了火箭炮。
火箭炮太重了,如果帶著的話,很可能飛不起來。
不過,一切還得根據風力,進行判斷。
走出坦克,對風力進行評估之后,陳陽確定風力可以負載火箭炮,心中略有些慶幸。
畢竟帶著火箭炮,安全系數怎么看都要高出許多。
陳陽把坦克掩藏在樹林中,啟動了隱藏模式,然后朝著深淵走去。
沒有了繩索的固定,狂暴的勁風吹得他東倒西歪。
“如此強勁的疾風,鄭冽只怕是兇多吉少。”
陳陽心中替鄭冽擔憂,但卻沒工夫多想,收回思緒后,一躍跳進了深淵。
疾風呼嘯而來的瞬間,他張開了雙手雙腿,飛行衣展開,在風力的作用下,將陳陽吹飛,使他像是風箏一般飄向天空。
深淵的疾風來自下方,陳陽帶著火箭筒,加上對飛行衣的控制,重力和浮力剛好平衡,對飛行十分有利。
但風力和風向在不斷的出現細微變換,陳陽需要通過不間斷的調節,才能穩定自己的飛行狀態。
這對沒有強大神魄的他來說,難度是非常高的。
體力的消耗,也是巨大。
飛行了不到五千米,陳陽已是感到筋疲力竭,有時候已經無法精確控制飛行衣的受力狀態。
不過,力量雖然不再,但陳陽的精神意志依舊強大,并沒有放棄。
十多分鐘后,在高速的飛行中,陳陽終于看到了深淵的另一邊。
依舊是迷迷蒙蒙的黃色空氣,像是摻雜了黃沙。
但可視距離,卻比之前更遠了些。
此刻陳陽也顧不上去分析可視距離的問題,他的體力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必須全神貫注控制著飛行速度,因為還有不到五百米,就要降落。
如果速度太快,他將會摔得粉身碎骨。
而且,在飛出深淵范圍之前,他不能打開滑翔傘。
否則受到的浮力天大,無法控制降落。
眼看對岸越來越近,陳陽極力控制飛行衣,讓自己升空。
這樣一來,等到脫離深淵區域,打開滑翔傘的時候,會有更高的高度,去調整降落。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旋轉的疾風,從深淵席卷而上,陳陽被吹得東倒西歪,完全無法控制平衡。
疾風托著他,把他直接吹到了深淵邊界,但是距離地面只有不到三十米,無法正常降落。
陳陽連忙調整方向,然后立刻打開了滑翔傘。
滑行了不到二十米,滑翔傘就掛在了高聳的古樹上,劇烈的沖擊,讓陳陽昏迷了過去。
在閉眼前的剎那,他隱約覺得視野通透,似乎阻礙視線的黃色空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