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殿是苦海宗的大殿,只有舉辦重大活動、重大祭祀的時候,大殿才會開啟。
今日苦海殿,迎來了貴賓。
總共七位貴賓,都是妖族。
其中境界最低的是地仙中期,境界最高的赫然是真仙巔峰。
“諸位朋友遠道而來,為何不先通知一聲,我們山海宗可要好好招待你們才行。”
苦海宗宗主沈帆,對落座的七名妖族道。
天海上人始終板著臉,坐在沈帆的后面,一副他不存在的樣子。
妖族為首之人名為斷三,一個很“簡陋”的名字,但卻名聲在外,虛云星域沒人敢輕視他。
他直視沈帆,沉聲道:“沈宗主,我們也不要拐彎抹角了,你告訴我,雷淵在哪里。”
沈帆一臉疑惑之色,道:“雷淵?雷霆部落的長老?他在苦海宗嗎,我怎么不知道?”
斷三冷聲道:“我們調查了所有的信息,確定雷淵到了你們苦海宗。可現在,雷淵卻沒有了蹤跡。這件事,難道沈宗主要假裝不知嗎?”
沈帆回頭看了眼天海上人,然后對斷三道:“不久前,的確有始祖雷鳥出現在苦海宗。他兇悍蠻狠,直接對苦海宗弟子出手。斷兄,你們雷霆部落的妖族都彬彬有禮,那始祖雷鳥應該不是雷淵。”
“休得裝腔作勢,雷淵在何處?”斷三的嗓音中已是帶著幾分怒意。
天海上人道:“那始祖雷鳥兇狠毒辣,被我反攻殺了。”
“什么,你殺了我師傅!”
“你們竟然殺了雷淵!”
“可惡!”
得知雷淵已死,斷三等妖族都坐不住了,紛紛站起身來,對沈帆、天海上人怒目而視,毫不掩飾殺意。
沈帆、天海上人都坐著沒動,但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道:“那始祖雷鳥來我苦海宗撒野,難道我們坐視不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雷霆部落的妖族。”
“是你殺了雷淵?!”
斷三盯著天海上人,殺氣騰騰道。
天海上人平靜地點了點頭。
突然,斷三出手了。
他抬手一道妖氣、星能纏繞的指芒,直奔天海上人而去。
但,指芒放射不到兩米,就被無形的光幕擋住。
光幕波動了下,釋放出森森寒氣,竟是把指芒給凍結了起來,懸浮在空中,紅藍光芒交織,宛若特制的冰雕。
只見沈帆輕輕一揮手,空中的“冰雕”驟然粉碎,化為一粒粒冰晶,飄散在大殿之內。
沈帆抬頭看向面前七名妖族,道:“諸位,這里是苦海宗,你們在此動手,未免太不把苦海宗放在眼里。”
這里畢竟是苦海宗的底盤,而且有始祖雷鳥雷淵這個前車之鑒。
以斷三為首的妖族回過神來,自然明白,在這里戰斗對他們沒有半點好處。
說不定,也會死在這里。
斷三冷聲道:“沈宗主,你們殺我雷霆部落長老,這件事,難道要我們算了?”
沈帆道:“雷淵擅闖苦海宗,險些造成大規模的死傷,我們反擊將他殺死,這并沒有做錯。
而且,在此之前,我們并不知道雷淵的身份,已經請了天圣宗出面調查,看看是誰在幕后支持。
現在既然知道他是雷霆部落的長老,那么可以確認雷淵殺入苦海宗,是他個人的決定,幕后并無人指使。
畢竟雷霆部落向來與虛云星域各宗各派友好相處,豈會對付苦海宗呢。”
聞言,斷三等妖族的表情略顯難看。
天圣宗是虛云星域最強大的宗門,沈帆所言無疑是暗示苦海宗已經得到了天圣宗的支持。
如果雷霆部落想要追究雷淵之死,那么天圣宗就會出面。
到時候,所謂的道理就不重要了。
誰的拳頭大,誰就有理。
更何況,雷淵之死是咎由自取。
雙方沉默了下,斷三騰地起身,對著沈帆一拱手,陰惻惻道:“沈宗主,后會有期。”
說完,斷三帶著妖族,轉身離去。
“斷兄走好。”
沈帆對著妖族的背影喊道,并未起身送客。
等妖族離去,沈帆臉上這才露出凝重的表情,對天海上人道:“這件事,只怕不會那么容易解決。就算有天圣宗打壓雷霆部落,但仇已經結下,我們日后要小心防范雷霆部落。”
天海上人思索道:“如果雷霆部落對我們發動進攻,反而對我們有利。到時候天圣宗出手,把雷霆部落的兩名天仙殺了,我們也就不用再忌憚雷霆部落了。但如果他們按兵不動,天圣宗也不便出手。”
沈帆道:“雷霆部落本就行事兇狠,加上如今無上空真界的七大妖帝又蠢蠢欲動,大有擴張到無上虛真界的架勢。說不定,他們借著這股風,還真會干出進攻我們的事情來。”
天海上人道:“以往七大妖帝都在無上空真界的萬妖星域潛心修煉,就算是造化帝仙逝,無始帝、魔帝失蹤的日子,他們也十分安靜。可如今無始帝現身,其中幾名妖帝卻反而蠢蠢欲動,顯得十分古怪。”
沈帆道:“萬妖星域雖然在無上空真界,但距離無上虛真界很近。七大妖帝中的滔天妖帝,已是把觸手伸到了無上虛真界,和許多無上虛真界的妖族都有聯系。萬一雷霆部落搭上滔天妖帝這條線,事情就麻煩了。”
天海上人道:“虛云星域距離無上空真界很遠,雷霆部落應該不會與滔天妖帝聯系上。而且滔天妖帝進入無上虛真界,如果掠奪資源,殺害生靈,其他種族的妖帝,不會坐視不理。”
“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掌控的,只能靜觀其變。”沈帆收回思緒,道:“現在通知下去,最近三年,仙人之下的弟子都不得外出。三年之后,等風波平息,再等新的命令。”
天海上人皺眉道:“我們不用如此謹慎吧?”
沈帆沉重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剛才同行的妖族中,那個血魔章魚似乎有些不一樣。”
天海上人點頭道:“我也注意到了,他一直很平靜,無論我們說到雷淵之死,還是提到天圣宗,他的表情都沒有任何波瀾。沈師兄,你該不會是認為……”
沈帆道:“不得不小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