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陽想了解陳述的師傅。
畢竟，以后老李融合分神念的路上，必然會遇到的對手。
但現在，陳陽對陳述本身，也充滿了興趣。
這個人身上，隱藏著秘密。
所以，他想知道，陳述和智者的聊天內容。
可童子，卻完全不相信陳陽的話。
他朝著四周望去，疊巒山的假象，讓他無比害怕。
他害怕得喊道：“你快放我離開這里，我不是魅妖女，我只是一個失憶的農夫、仆人罷了。”
陳陽平靜道：“你的主意識，現在處于沉睡狀態。如果不給你施加點壓力，看樣子，你是不會展現出自己的真實形態。”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童子恐懼道。
陳陽抬起手，突然彈指一道星芒，朝著童子攻去。
童子嚇得連忙往后退，雙手抬起來，想要擋住星芒的攻擊。
可他剛剛抬手，星芒就已經穿透了他的腹部，留下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啊！”
童子發出一聲慘叫，踉蹌著坐在地上，看向自己腹部的血洞，痛得他慘叫連連。
“還不現身？”
陳陽面露意外之色，但他確定自己的判斷，并沒有因此，而認為童子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他接連數道星芒，分別擊中了童子的四肢，把童子打得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你這個瘋子，你為什么要這樣虐待我！”
童子咬牙切齒道，眼神中除了恐懼之外，還有幾分恨意。
見這樣還不行，陳陽站起身來，又是一道星芒，直接朝著童子的腦袋打過去。
這一擊，若是擊中，童子必然腦袋崩裂而死。
就在星芒即將擊中童子的剎那，一團紫色的霧氣將童子籠罩。
星芒穿透了紫色的霧氣，但是卻并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緊接著，紫色霧氣收斂，一個和陳陽制造的魅妖女體態一樣，但面容不同的魅妖女，出現在陳陽的眼前。
不過，這個魅妖女，卻給人更嫵媚的感覺。
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陳陽笑道：“你終于肯現身了。”
魅妖女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發現并沒有受到絲毫傷害，不禁皺眉，對陳陽道：“剛才你攻擊我，也是幻象？”
童子完全變了，不僅外貌，她的聲音也變成了女子的聲音，十分悅耳動聽。
“對。”
陳陽點了點頭，接著道：“你的五感，也都是幻影空間制造出的。事實上，你并沒有承受任何痛楚。”
“你很厲害。”
魅妖女打量著陳陽，腳下的觸手蠕動著，移動到椅子上坐下，然后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至少沒有傷害你。”陳陽笑著道：“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你。”
魅妖女笑了笑，這會兒倒是不畏懼陳陽了，道：“那我先告訴你，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省得你待會再問你。
其實，我也是浩瀾真人的分神念之一。
早年間，有其他的分神念想要融合我，我逃命到這里，隱居于此。
可惜，我的修煉天賦太弱，又沒有足夠的資源，所以境界一直停留在霸侯，無法提升。
要面對別人的融合，我必須想個辦法，讓自己活下來才行。
于是，我在疊巒山，塑造了智者。
而我自己，潛伏在幕后，等待時機。”
“什么時機？”陳陽依舊不解。
魅妖女道：“我封閉了主意識，讓別人找不到我，企圖永遠這樣下去。
但這樣，顯然行不通。
比如陳述，他就找到了這里。
幸運的是，我早已經有了準備。
陳述奪走了浩瀾真人的分神念，但我卻依舊存在，這是最好的結果。
因為，我把分神念，徹底分化到觸手當中。
即使神念脫離，我的自我意識也能存活下來。
當然，這個方法，只有魅妖女行得通，別人可沒有觸手可以分化神念。”
陳陽道：“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活命？”
“不止于此。”魅妖女道：“這些年，我通過幫助別人，得到了不菲的報酬。其中一部分星石，我都保存起來，等待我徹底自由，再閉關修煉使用。”
“倒是和我想的差不太多。”陳陽道：“當然，前提是，你沒有騙我。”
“我當然沒”
魅妖女話沒說完，就被陳陽用璃眼神瞳控制，頓時無法言語，陷入無意識的狀態。
她不過是霸侯，就算她能分化再多的神念，在表現出本體的情況下，依舊難以抵御璃眼神瞳的控制。
陳陽問道：“你有沒有說謊？”
“沒有。”
魅妖女平靜道。
陳陽收回璃眼神瞳，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
“你剛才控制了我！”魅妖女愣了下，然后苦笑道：“我沒有必要對你說謊。”
陳陽并未解釋，道：“你現在應該告訴我，陳述和你在房間里談了一天，到底說了些什么。”
魅妖女若有所思，沉吟道：“他很困惑。
他不知道，應該聽從母親的教誨，還是師傅的教導。
兩位長輩的觀念，截然不同。
但是，他尊重這兩人。”
陳陽道：“這一點，我知道。但我認為，他母親是正確的。可是，當他走出小屋后，卻依舊執行師傅的命令。”
魅妖女道：“沒辦法，他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他師傅的教育占了主導，母親的影響只存在與記憶中。”
“嗯？”陳陽疑惑道：“他為何多年未見自己的母親？”
魅妖女同情道：“其實他挺可憐的，他失去了許多記憶，只保留了追隨師傅后的記憶。
腦子里，也就只記得母親的樣子，以及母親對他的一些教誨。
一開始，他發現師傅的觀念，與母親相悖的時候，他都主動提出來。
但一次次被師傅糾正、指責之后，他也就不再提起。
如今，他師傅的思想，對他已經占據了主導。
他母親的教誨，將會漸漸的，徹底變成回憶。
在我看來，他師傅雖然給了他一身的本事，但是，卻把他的人生給毀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應該是那樣機械地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