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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跟上周揚的腳步,踏在懸浮的木板上,心想萬劍門、寒冬嶺的人來了那么多次,浮橋完好如初,想必不會出現浮橋坍塌的意外。
木板連接而成的浮橋,足有三千多米,走了好一會,萬劍門眾人這才到達對岸。
回頭望去,除了近處百米的浮橋,更遠的區域已是陷入黑暗之中,不可視物。
萬劍門的陣法研究團隊,常年在此工作,早已是了如指掌,就連路也不用看,一個個地跟著韓允,腳步極快地往前走去。
前方黑暗漸漸散去,周圍夜明珠放射出的光芒,將空間照亮。
這是個龐大的地底世界,高達五百米,寬約千米,呈現為半圓形,將下方籠罩。
正前方,一座長方形的棺材,矗立在冰冷的黑色地板上。
說是棺材,只是棺材的形態罷了。
畢竟,長達百米的棺材,用來裝人類的尸體,實在是過于夸張。
封閉的棺材表面,篆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符文深奧,難以參悟,但符文之間穿插的飛鶴雕刻,卻是一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而那些符文,若是模糊了看,仿佛云朵般層層疊疊。
如此一來,棺材表面雕刻的畫面,就成了仙鶴在云層中嬉戲,栩栩如生。
陳陽恍然明白,難怪這陣法被命名為太和中鼎鶴舞陣,原來是這個原因。
在棺材的一側,聚集著兩百多人,是寒冬嶺的陣法師團隊,此刻他們正聚精會神地聽著趙惇的安排。
腳步聲傳來,趙惇等人都朝著這邊看了眼,除了萬劍門的人,還有誰會來這里呢?
大家平日里見得多了,此刻正忙著,只當是沒看見,繼續著手破陣的重大事宜。
而寒冬嶺眾陣法師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傲然之色。
因為這場持續千年的破陣競爭,他們終于是占據了上風,將萬劍門的陣法師壓了下去。
“不要打擾他們。”
韓允示意眾人不要靠近,靜靜地在遠處觀看。
反正搶在寒冬嶺的前面破陣,肯定是辦不到,既然如此,不如好好看看別人怎么破陣,從中學習一點東西。
至于輸掉這場競爭的傷痛,也只能暫時埋藏在心里了。
雖然萬劍門眾人心情不好,但大家都很有風度,遠遠站定,不去驚擾了寒冬嶺的陣法師。
陳陽與曾措、周揚并肩而立,傳音問道:“那個棺材就是墓葬?”
“正是。”周揚傳音答道。
陳陽盯著棺材四周的符文,沉吟道:“這陣法……我似乎……”
“要破陣了。”
曾措打斷陳陽的話,指向棺材前方。
此刻趙惇已經安排妥當,寒冬嶺總共派出一百零八位陣法師,分散開來,圍繞巨大的棺材站定。
剩下的寒冬嶺其他的成員,則是往后退到了萬劍門的旁邊。
他們不是陣法師,幫不上忙,也就只能旁觀。
見到許庶出現,韓允意外道:“許長老得到消息,前來觀看破陣嗎?”
“我此次前來詢問進度,正巧趕上了破陣。”
許庶笑著道,可突然,他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因為他在萬劍門的人群之中,看到了陳陽。
許庶之前還想著,一定要找到陳陽,將陳陽除掉,以絕后患。
但他沒料到,這么快就再見面了。
若是在別處,他肯定直接出手,將陳陽擊殺。
可陳陽在萬劍門的陣營中,也不知道是成了萬劍門的弟子,還是別的原因,總之他現在是不能貿然動手。
“陳陽既然與萬劍門眾人同行,那么他肯定是去了萬劍門的,韓恒朗說沒見著他,肯定是為了避免冰云丘國國王的責罰,所以撒了謊。可是,陳陽到底用什么手段,從韓恒朗的手中逃脫?”
許庶心中疑惑,暗道:“該不會,就連七重圣師,也拿不下他吧?這天賦……也太可怕了。”
想到這里,許庶更堅定,無論如何,也要殺了陳陽。
至于陳陽是否知道,他暴露陳陽行蹤的劣跡,已經不再是那么重要了。
韓允見許庶盯著自己后方看,他回頭瞄了眼陳陽,問道:“許長老,你認識他?”
許庶冷聲道:“一個自以為是的新晉圣師,之前來我寒冬嶺招搖撞騙,被我趕走了。”
“騙子?”韓允有些意外,又回頭看了眼,不明白既然是騙子,為何會與曾措、周揚同行。
他微微皺眉,對許庶道:“還請許長老明言?”
見此,許庶便知,陳陽還未得到萬劍門的信任,他心里無疑是深深地松了口氣。
但若是讓萬劍門的人,知道了陳陽越級戰斗,三年連升九級的“荒謬絕倫”般的天賦,那還了得?
只怕萬劍門的人,立刻就要把他迎回去,好好地栽培。
而他許庶想要殺人,就更難了。
他心思一轉,對韓允傳音道:“韓長老,實不相瞞,陳陽此子天賦不錯,但卻為人驕橫夸張,且喜好夸大其詞。
之前他來寒冬嶺,我也是頗重視他,但卻不料,他言語驕狂,且揚言可為我寒冬嶺辦成任何事情。
如此言行,真是自傲那么簡單嗎,只怕是想行騙。
若非這些年我修身養性,換做當年,這樣的狂傲之輩,我當場殺了便是。
不過,上次我卻并未如此做,只是將他驅逐,并告誡他好自為之。
可沒想到,他沒騙到我,倒是騙到萬劍門去了。”
聞言,韓允頗為驚訝,傳音道:“此子是跟隨曾措、周揚二人來的,我卻是不知他的底細。如果不是許長老好言告誡,不然我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這竟是個低劣之人。”
許庶傳音道:“當時我也不知,如果不是此子言語太過夸張,否則,以他的天賦,我還真就信了他。”
韓允詢問道:“他出現在此地,許長老認為他意欲何為?我又如何處置,方才妥當?”
“只怕陳陽這賊子,是想染指墓葬中的寶物。至于如何處置,當然是殺……”
許庶忙打住話頭,轉頭看向巨大的棺材,訕笑道:“韓長老自處即可,我也不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