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闡是來幫寶青坊止損的,可陶英為了堅持原則,居然幫陳陽說話,這卻是讓在場眾人都感到意外。
陳陽詫異地看了眼陶英,他沒想到這位賭坊的大當家,居然是個誠信之人。
在他的印象中,開賭坊的,可沒有一個好人。
陶闡本是來幫忙的,居然被陶英質疑,他頓時心生不悅,沉聲道:“陶英,你是在質疑我嗎?”
“不敢。”
雖然陶英經營云上之城最大的賭坊,但他畢竟只是一位地師,沒有進入陶家的核心序列,地位、實力、背景等等各方面,都比陶闡差遠了。
此刻見陶闡發火,他哪里還敢頂撞。
陶勇雖然對大哥的做法感到不滿,但畢竟這是他的哥哥,他忙對陶闡解釋道:“闡執事,請你息怒,我哥哥并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有些疑惑,為何我們被吊銷了執照。”
“具體的原因,你們到刑法司詢問。而且你們此次非法聚賭,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這是吊銷執照的文件,你們自己看。”
念在陶倔的面子上,陶闡的態度并沒有太惡劣,他扔出一塊靈牒,靈牒漂浮在空中,靈力涌動,顯現出文字。
文字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吊銷了寶青坊的賭坊運營執照,下發日期是三天前。
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個文件絕對是剛剛簽署的,至于日期,刑法司自行篆刻就行。
不得不說,陶勇的策略相當有效。
不過,陳陽卻不以為意,道:“真是可惜了,寶青坊誠信經營,卻突然被吊銷了執照。我這個大股東,又是傷心,又是難過。”
聞言,陶勇糾正道:“陳公子,賭局不生效,之后的協議自然也無從說起,所以你并不是寶青坊的大股東。”
“是嗎?”陳陽笑著道。
“別裝蒜了。”陶闡冷喝一聲,道:“你現在立刻把五百藍星石還給寶青坊。”
不等陳陽回應,陶闡對陶英三兄弟道:“你們立刻把所有的投注返還,然后到刑法司聽候發落。”
“是。”
陶勇和陶武立刻應道,語氣中透著輕松。
陶英沉默了下,無奈地看了眼陳陽,沉重道:“是。”
“闡執事,這事似乎有些不對勁。”
陳陽打破了沉悶的氣氛,道:“如果寶青坊的執照被吊銷,那么退還賭民的投注額,我并不反對。但屬于我的五百藍星石,以及七成的寶青坊股份,和執照、賭局都沒有關系。”
陶闡面色一沉,怒斥道:“陳陽,你是想違反云上之城的法規嗎?若是你再胡攪蠻纏,我就直接把你抓進刑法司。”
“我沒有胡攪蠻纏。”
陳陽指了指陶英,道:“如果你們有疑問,可以讓大當家給你們看看協議,你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難道協議中有貓膩?
陶勇、陶武心中暗道不好。
陶英略思索了下,想起協議內容,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原來陳陽早就有了防備。
他取出記錄協議的靈牒,激活了其中的內容。
陶闡、陶勇等人,全都朝著懸浮在空中的文字看去。
一看之下,他們這才發現,陳陽的協議分為了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和寶青坊的債務一筆勾銷。
第二部分,是寶青坊無條件交給陳陽五百藍星石,以及七成的股份。
因為第二部分,完全沒有涉及到賭局的內容,也沒有任何關聯,所以協議第二部分可以直接生效。
至于第一部分提到的債務,雖然詳細描述了是賭博所得的五百萬藍星石銷賬,但這是否有效并不重要,且完全不影響第二部分的協議。
也就是說,吊銷執照對陳陽,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他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不,嚴格來說,也有影響。
因為他現在是寶青坊的大股東,寶青坊吊銷了執照,會影響到他的收入。
“陳陽,你竟然耍手段。”
最先發怒的是陶勇,他費盡心機,以為找到了萬全之策,卻不料居然被陳陽擺了一道。
“二當家不也耍手段嗎?”
陳陽笑了笑,回頭對陶英道:“大當家,我說過不插手寶青坊的經營,吊銷執照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我先走了。”
說完,陳陽和楚瑤、林寒風,徑直往外走去。
陶勇、陶武氣得咬牙切齒,但卻無可奈何,只能向陶闡投去求助的目光。
陶闡看不慣陳陽得意的樣子,但陳陽并未犯法,他也無計可施,只是陰森森地警告道:“陳陽,你小心點,別讓我抓住了你的把柄。”
陳陽沒有回應,揚長而去。
“小人得志!”
陶闡冷哼一聲,原本他是幫忙,但現在他把陳陽給記恨上了。
“闡執事,現在……怎么辦?”
陶勇面色難看,對陶闡求助道。
陶闡沉聲道:“吊銷執照的案件繼續調查,你們暫時不用返還賭資。不過,寶青坊股權存在問題,將會另外進行調查。”
這話的意思,擺明了是要打壓陳陽。
陶勇看到了希望,忙拱手謝道:“多謝闡執事。”
陶闡道:“不用謝我,這是倔少爺的吩咐。”
“還得靠闡執事出面才行,豈能不謝。闡執事放心,等事情結束,我們會奉上寶青坊的股份。”
陶勇連忙表態道。
雖然寶青坊的股份,對陶闡這位大執事來說不算多,但也算是一筆額外的收入,他自然不會拒絕。
“我走了。”
陶闡轉身離去,表情有些陰沉,畢竟他帶人前來對付陳陽,誰知被陳陽輕松化解,讓他感到很窩囊。
而且,陳陽囂張跋扈,讓他很沒面子。
把陶闡送走后,陶英、陶勇、陶武三兄弟陷入了沉默,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過了好一會,老三陶武打破了沉默,道:“大哥,你真是把我們寶青坊往火坑里推,父親經營多年,這才建立了一份基業,你居然隨隨便便,就把七成股份給了陳陽。”
聞言,老二陶勇沉重道:“大哥,雖然我尊重你,但這次,你讓我非常失望。”
“隨便你們怎么想。”
陶英面色嚴峻,沉聲道:“總而言之,若是父親在世,他肯定會和我一樣的做法。他說過,愿賭服輸,才能讓我們寶青坊經營得更長久。而且,陳陽的未來必然不凡,與他交好對我們有利無害。這次我的決策,不僅是秉承父親的意志,也是一種長遠的投資。”
陶勇、陶武都沒有和大哥爭辯,但陶勇眼中閃過不以為然的神色,讓陶英意識到,或許事情比自己所知的更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