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萬古劍塵
“欺騙?談不上!”斷愁輕笑,看了諸人一眼,淡淡道:“最多也就有些隱瞞罷了。”
“好一個玄天宗之主,你欺騙天下人我不管,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欺騙到老娘頭上!”
公孫蘭面色鐵青,怒極反笑,說話間,毫不猶豫,手提殺豬刀,暴斬而出。
剎那間,無盡殺機籠罩,天地寒光一線,公孫蘭整個人都仿佛消失,再出現,只見一道道凄厲的刀光,狂風暴雨一般,傾瀉籠罩。
眾人駭然,就連西門吹雪、典猛、蕭云等人,都面色微變,公孫蘭不怒則已,一怒之下,卻如真正的死神舞者,劍中殺王,一道道劍氣刀光縱橫揮射,帶著驚天殺氣,切割空間,破碎天地。
這無比恐怖的聲勢,當真是如詩詞所寫: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放肆!”
“大膽!”
這一刻,蕭云、典猛等人都是驚怒交加,來不及多想,大喝一聲,就準備出手,為斷愁解圍。
然而就在這時,漫天劍氣湮滅,甚至他們都還未看清,一道身影就已被當空轟飛出去。
正是公孫大娘,公孫蘭!
諸人一驚,回頭一看,卻見斷愁面色淡然,迎風而立,負手之間,身上氣息未曾顯露絲毫,一柄巨大猙獰的殺豬刀,卻在當空凝滯,隨風化為齏粉,灑落在天地之中。
見此,林小媛等人目露異彩,崇拜不已,而反觀黑白二虎、董方妙、宮清塵等人,卻是臉色煞白,有種抑制不住的恐慌,斷愁目光掃過,他們甚至都不敢與之對視,之前心中升起的一些憤怒,也在剎那,涼水傾盆,煙消云散。
“虛行兩界,劍舞幽羅!”
突兀的,一聲低吟淺唱在虛空天地響起,幽幽回蕩,又似乎是在諸人耳畔呢語,聲音輕柔,如絕色女子傾訴衷腸,情絲纏繞。
然而,聽到這美妙聲音的人,卻都在剎那間,寒氣上涌,身形僵硬,只覺有一股無邊的恐懼充斥心神,殺機籠罩。
似乎這一刻,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脅,掌握在他人手中,隨時會被收割取走。
斷愁目光微凝,臉上亦有些驚訝動容,但卻仍自站在原地,未曾出手。
僅見那被轟飛出去的身影,越飛越遠,漸漸虛化消失在風中,與此同時游光一線虛空如水,下一刻,點點漣漪泛動,一朵紫色幽羅,帶著凄冷的光芒,在月夜下驀然綻放。
“叮!”
終于,斷愁動了,一道劍光如龍,誅斬破空,帶著浩大聲勢,將那飄舞綻放的幽羅,擊得粉碎,清脆劍鳴響起,一道細密的波紋蕩開。
而這,僅僅只是預示著一場繽紛花雨,死亡盛宴的開始。
不知不覺,整片天地都被割裂,無盡的幽羅盛開,無盡的繁花落下,在這幽冷清寂的月色下,隱隱約約,仿佛有一絕色女子,紅袖霓裳,劍舞繁花。
眾人呆呆的看著這絕美一幕,月下霓裳,花間劍舞,雖然明知這里面殺機森然,有大恐怖存在,但他們卻仍然止不住的被吸引,目露癡迷,一時間忘掉所有,沉醉其中。
西門吹雪、蕭云諸將一個個卻是面色凝重,看著那片天地分割,劍舞花落的景象,都是忌憚萬分,相視之間,眼中均露出一抹駭然。
而在這之中,斷愁的表現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游龍縱劍,飛步穿花,這一刻,他仿佛是在閑庭信步,游園賞花,在這凄美絢麗的花雨下,真正做到了萬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
劍扇展開,一道道劍光飛舞,清脆的劍鳴激蕩如歌,虛空天地,有火光迸濺,花葉飄零。
斷愁月下踏步,氣息渺然如仙,與其說是在戰斗,更像是在與那月下劍舞的女子呼應共舞,每一步踏出都蘊含著莫大的玄妙,似在追逐,又似在逼迫。
感覺就像是.......一對狗男女耐不住寂寞,在互相調情,秀恩愛?
正是因此,蕭云諸人才沉默下來,冷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出手,他們甚至都在懷疑思考,自己此時此刻,是否應該出現在這里。
“叮叮叮.........”
劍鳴之聲,愈發急促,如雨打芭蕉,又如琴聲婉轉,高亢悠揚。
與之相對應的,卻是那花雨籠罩的范圍,漸漸縮小,而那道劍舞婀娜的曼妙身影,愈漸清晰,可移動的范圍也越來越小。
似如熱戀中的男女,被情郎追逐,欲拒還迎,欲語還羞。
“鏘!”
終于,一聲鏗鏘劍鳴,震如雷霆,一柄劍器脫手,旋轉著飛落出去,斷愁再一步逼近,漫天花雨消失,在他面前,一丈之遙,一個身姿婀娜,曲線妖嬈的絕世美人,出現在他眼前。
膚若白玉凝脂,腰似弱柳迎風,體態婀娜,眉目如畫,一雙鳳眸含光,藏蘊萬般秋水柔情,又若寒潭冰冷,朱紅點漆,鮮唇微翹,帶著無盡的嫵媚與誘惑,許是從未被人逼迫到如此境地,此刻,她晶瑩無暇的玉顏上,升起一抹嫣紅、薄怒,卻是顯得愈發嬌媚動人。
便是見慣了美人,這一刻,斷愁還是忍不住眼前一亮,暗贊一聲,好一個人間尤物。
斷愁虛手一招,四口天麟罡劍收斂,那被擊飛出去的劍器,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落到他的手中,卻是一柄二尺細長,劍刃銀白的短劍,在那紫色纏紋的劍柄上,還系著一尾鮮艷如血的劍穗。
“秋水,果然是一把好劍!”
銀白鋒寒的劍鍔上,篆刻秋水二字,斷愁看了一眼手中精致飲血的劍器,亦是有些贊嘆。
此劍為后天靈寶,雖然小巧,卻犀利非常,曾數次將他罡劍潰滅擊碎,便是天麟都傷之不得,更帶著一種破斬罡氣的屬性,尋常道體法寶根本難以抵擋,若非他劍體實力都已經大幅提升,說不得,便要傷在這劍器之下。
后者聞言,緊了緊手中的晗光,冷哼一聲,不置一言。
雖然未曾受傷,但是公孫蘭身為強者,也有自己的傲氣,敗了就是敗了,手中劍器都被人奪了,那再打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更何況,剛才出手,她雖然未盡全力,還有底牌殺招未出,但她更知道,斷愁根本就沒有認真,同樣是留有余地。
倘若兩人真正不顧一切殺伐起來,她多半還是要敗,而且是比之現在還要凄慘、難堪,甚至有殞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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