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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林小媛等人面色怪異,宗門情況如何,她們都是心知肚明,自然知道蕭云四人,絕不可能是什么護法神將,刑律長老。
顯然斷愁是在大吹法螺,忽悠盧象升和公孫大娘。
而看著斷愁一臉認真的樣子,再看蕭云等人抱拳默認,宋瑾瑜在一旁配合的模樣,三人都有種說不出的滑稽之感,想笑又不敢笑,臉色通紅憋得極為辛苦。
好在諸人此刻,目光心神都在斷愁他們身上,也無人注意。
只有董方妙一頭霧水,有些茫然費解的,看著這幾個剛見面的師兄師姐,不知他們神色怪異,因何發笑。
“這是怎么回事?”
斷愁瞥了江云飛一眼,似乎到這時,才注意到院內有這樣一個人在,淡淡開口問道。
后者冷哼一聲,低頭不語,身上血流不止,骨肉寸斷,卻在見到斷愁等人之后,兀自咬牙,沒有一句呼救。
公孫大娘見狀,微微皺眉,非但沒有開口為他求情,幫忙治傷,反而是提著一把殺豬刀,饒有興致的圍著他左右轉動,比劃說道:“小兔崽子,竟給老娘丟人現眼,還沒開始修仙,你這條小命就快折騰沒了,本事見漲啊!”
“宗主,需不需要我替你動手,親自剮了這小子,你放心,我刀法很準的,保證剔骨削肉,不見一滴血流出!”
后面一句話,卻是回頭沖著斷愁說道。
旁邊,諸人聽聞,皆是寒氣上涌,頭皮發麻,駭然的看著公孫大娘,難以相信這二人真的關系至親。
“死肥婆,你胡說八道什么?你竟想要剮了小爺?!”
聽到這里,江云飛卻是再也忍不住,抬起頭怒視說道。
公孫蘭眨眨眼,驚訝道:“說話中氣十足,看來你還沒這么快死啊。”
林小媛無語,本來公孫大娘出現,她心里還有些緊張打鼓,沒想到卻會是這般結果,好像江云飛沒這么快死,還有點....可惜?
“呸!小爺壽與天齊,你死了,我都....嘶....沒死!”江云飛咬牙說道,說話間,牽動背后鞭痕傷口,面容扭曲,倒吸一口涼氣。
“呵!你小子無法無天,出事是遲早的事情,與其讓你死在別人手里,倒不如讓老娘親自動手,也省的你再繼續禍害他人!”
公孫大娘冷笑說道,一把殺豬刀,在她指掌間飛速輪轉,刀鋒凌厲,寒光閃耀,映襯得她臉色極為猙獰。
“死肥婆,公孫大娘,蘭姨,你冷靜一點,我靠,你瘋了!師父,師父救命啊!”
起初江云飛還只是憤怒,并不相信公孫大娘會對他如何,但當那把殺豬刀轉動,刀鋒凌厲切面,割破臉頰肌膚的時候,終于是讓他變了顏色,驚恐大叫起來。
面對林小媛、吳越他們,江云飛尚且還能保持冷靜,傲骨錚錚,寧被打死,也不愿開口求饒半句,但是面對公孫蘭,江云飛從小就被她欺負,一直在其淫威下籠罩,可謂是懼到了骨子里。
此刻,見公孫大娘真有動真格的架勢,江云飛頓時慫了,大聲向斷愁呼救起來。
一邊,林小媛等人愈發無語,面面相覷。
任誰都能看出,公孫大娘只是在故意嚇唬一下他,危險程度,甚至都沒有剛才鞭撻來的痛苦,偏偏后者亂了心神,毫無所覺。
而此時,司徒玲也將事情的經過,以及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大致向斷愁稟報了一遍,言語之間,十分冷靜,沒有偏向任何一方。
斷愁微一點頭,庭院內爭執起末,他都看在眼里,自是知曉司徒玲所言沒有偏袒,聽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便知他們間的矛盾,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只不過是到今天,才真正爆發出來罷了。
斷愁心中念動,聽到江云飛呼救,目光掃過,頓時知道公孫大娘是在故意做給他看,當下眸光一閃,有了決斷。
面無表情,一指破空。
夜色下,一道翠綠晶瑩,生機縈繞的乙木精氣,破空飛射,徑自沒入到江云飛體內。
霎時,火云繡飄散,自行松解,江云飛驚呼一聲,猝不及防墜倒在地,摔了一臉泥,但卻不敢有絲毫停留,一個翻滾起身,快速逃離,躲到斷愁身邊,和許彤相見。
這行云流水的動作,生龍活虎的樣子,令旁人驚愕,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一身的鞭痕傷勢,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愈合恢復。
過了好半晌,在懷中許彤情緒穩定,撫摸不到傷痕,淚眼疑問的時候,他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知道是斷愁出手救治,忙放開懷抱,躬身感謝。
不論如何,斷愁知遇之恩,收二人為徒,解決了許彤身上,妖神血脈的苦厄,都是實實在在的,當得起他尊敬對待。
不過此時,斷愁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林小媛,淡淡道:“剛才你師妹說的,你也聽見了,可還有什么要說的?”
林小媛見斷愁臉色,便隱隱有了些預感,卻仍是搖頭,道:“師妹有意替我們隱瞞了一些,我與江師弟的矛盾,事實還要糟糕一些,弟子沒什么其他要說。”
斷愁點頭,道:“那你覺得自己這大弟子,做的是否合格?”
林小媛臉色一白,搖頭不語。
院內,吳越、司徒玲、許彤,乃至新入門的宋瑾瑜、董方妙,都是一愣,這件事怎么看都是江云飛的過錯,卻沒想到,斷愁回來第一個責問的,居然會是林小媛。
盧象升眉頭微皺,平心而論,他并不覺的林小媛有什么過錯,一直以來,也挺欣賞這大大咧咧,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此刻,見斷愁有要責怪之意,便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但見旁邊西門吹雪、黑白二虎等人都是默然不語,無動于衷,他一介外人,終究不好插手玄天宗門內之事,只得嘆息作罷。
見林小媛搖頭不語,斷愁面無表情,淡淡開口:“既然有罪,那便當罰!江云飛以下犯上,目無法紀,當領靈鞭二十,念在**凡胎,第一次初犯,刑罰減半,十鞭記過。”
“你身為大師姐,管教不嚴,妄自議論他人是非,與師弟不睦,亦當領罰,這剩下十鞭,便由你承受,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