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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紫霄天雷狂舞,布滿蒼穹,轟轟咆哮,整片大地都在顫動,狂風起陸,日月無光,許多修士經受不住,肉身龜裂,隕落重傷。
“嗤.........”
雷芒落下,斷愁頓時遭受無妄之災,身上雷云道袍氣息流轉,不斷抵御傷害,有雷光生滅。
但這紫霄天雷,乃通天境尊者落下,太過霸道,即使只是一縷雷芒溢散,也非現在的他所能承受,當即便有一股撕裂之意彌漫全身,劍體每一寸鋒芒皆被震碎。
至此,本就受創不輕的斷愁,傷勢加重,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金色的逆血,傾吐出來。
卻是正應了那句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斷愁面色鐵青,暗罵一句,根本不敢多待,離那傲辰霄越近,接近大戰中心,這天雷力量就越恐怖,越密集,兇險萬分。
這家伙命太硬,背景好,即使身處絕境,也有個實力強大的師父罩著,一時半會,想死都死不了。
但他不一樣,在這么繼續耗下去。
只怕傲辰霄還沒死,他就先一步被天雷轟殺,到閻王爺那報道去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避開兇險,躲遠點再說。
心思念動,斷愁再不猶豫,只看了傲辰霄一眼,便展開天麟劍步,朝著遠處遁走。
雖然立下誓言,但劍者鋒芒,并非執念送死,行事進退,自有它的尺度,這一刻,斷愁選擇了暫避。
傲辰霄目光森然冰冷,那洶涌澎湃的殺意,宛若洪水猛獸,恐怖毒蛇,恨不得將斷愁碎尸萬段,但此時此刻,他自身難保,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斷愁退走。
三十里外,一道璀璨劍光垂下,落入一片山澗谷底,激起一陣虎嘯龍吟。
“噗..........”
又是一口逆血吐出,斷愁跌坐在地,有巨大白虎一躍而下,小心翼翼的馱著他,進入一座深幽地窟。
外面,有蛟龍伏天,警戒看守。
“你......受傷了?”
宋瑾瑜看到白虎背上身影,頓時一驚,連忙扶住斷愁,帶著一抹關心,有些遲疑的開口。
斷愁微微皺眉,看她一眼,也不知這丫頭是天生情商低,還是被落下禁制封印的后遺癥還在,他劍體崩裂,身上氣息靈力紊亂,連基本行動都無法維持,這么明顯的情況,還用的著問嗎?
話一出口,宋瑾瑜也反應過來,這話問的有點多余,接觸到對方目光,神色閃躲,露出一抹尷尬,亦如一只受驚的兔子一般松開手,退后兩步,卻又生生止住。
她一張冰冷英氣的俏臉,此刻布滿暈紅燥熱,就連雪緞一般的玉頸,也是染上了一抹紅暈。
斷愁微微搖頭,知道兩人關系尚淺,宋瑾瑜也還未正式加入玄天宗,拜他為師,有些話,現在也不好說出口,遂打開系統,換了一顆續命金丹服下,閉目運轉調息,恢復劍體傷勢。
之所以沒有馬上離開,是因為他現在傷勢,已經無法支撐戰斗,外面百里方圓,皆有紫霄天雷波及覆蓋,神威之下百里方圓,別說遁入虛空,就是御劍飛天,都兇險無比。
再者,四方皆有天兵神將,仙道修士盤桓,不知吸引了多少宗門勢力的強者天驕,若是被人看到他此刻狀態,少不了又是一場大戰。
更重要的是,他不甘心!
就如傲辰霄現在恨他入骨,極力想要殺死他一樣,斷愁也是如此,不親眼看到傲辰霄隕落,他寢食難安。
即使知道那雷霄天尊,對玉虛圣地恨之入骨,此番親自出手,縱有涅槃道君的神念印記護身,他也難逃一死。
但斷愁卻有種預感,這家伙觀天衍法,神通手段太過詭異,善謀棋局,規避生死,只怕到最后,仍有可能被他找到機會,在通天尊者的眼皮底下逃離出去。
若真如此,那定然后患無窮,絕不是斷愁想要看見的結果!
續命金丹服下,以靈猴仙酒輔助,斷愁閉目盤坐,催動靈力沿著道法脈絡,搬運周天,劍體血脈流轉,磅礴的生命精氣在體內咆哮,汲力吸取煉化著靈丹藥力。
與此同時,仙酒入喉,一股充沛精純的靈力,也隨之化散,沿著道法軌跡,不斷搬運相融,最后川流入海,悉數涌入紫府世界,道鼎金丹,而后又有一股更為磅礴的靈力催生出來,再一次沿著初始脈絡,再次搬運周天。
氣血滌蕩,靈力洶涌,周而復始,猶若大海潮音,引動周遭天地,靈氣雷氣瘋涌而至。
斷愁在力量快速恢復的同時,劍體外面,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創傷,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愈合恢復,通體璀璨,遍染金黃,猶若一柄神劍一般,璀璨奪目,銳氣逼人。
宋瑾瑜面露驚容,駭然的看著斷愁,有些難以置信。
分明就在剛才,他還傷勢極重,顯得極為虛弱,沒曾想,只短短片刻,斷愁便已經恢復到這等境地,不止外傷盡愈,就連一身靈力,都在極短時間澎湃起來。
這般強大的氣息波動,凌厲鋒芒,誰能看出他現在還有傷在身?
宋瑾瑜怔怔的看著面前身影,眸光閃動,露出一抹異彩,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語喃喃:“這就是我未來要拜的師父嗎?”
“好像,也很不錯呢!”
腦海中驀然浮現出,斷愁踏天如劍,兩次現身相救的身影,又想起拍賣會時,他護短解圍的一幕,以及現在,為了救她所受到的傷勢。
一股暖意夾雜著愧疚、感激,涌上心頭,宋瑾瑜怔怔的看著斷愁,如是想道。
這一刻,就連她自己都未曾注意,自宋家變故以后,她冰冷了許久的臉上,霜河解凍,再次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發自真心、溫情。
使本就精致美麗的面龐,在那股逼人的巾幗英氣下,平添了一股柔媚,顯得更為光彩照人。
也不知為何,與斷愁待在一起,即使外面現在天崩地裂,雷霆毀滅,她也能安下心來,有種特別的安全感,就仿佛是找到了支柱一般。
這種感覺,她以前只在父親身上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