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大戰牽動人心,圣境真君出手,神通領域幾乎覆壓了整座古脈。
古有圣樹,建木通天。
這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勢,整片天地都在顫動,神華耀天穹,遮掩了星月光華,漫天云霧被鋒芒攪碎,根本難以成形,現出穹天夜幕。
白衣青年出劍,不閃不避,猶如一線極光,速度快到不可思議,所過之處,虛空大氣無不被凍成冰凌,直接延伸出了一座冰凌之橋,貫破天際。
西門崇那通天碾下的建木神通,在接觸到那極光一劍后,竟是直接被凍固在虛空,道道青氣映滿蒼天,凝若實質,被冰封其中,就連那后天靈寶青冥尺,也在一瞬間凝固下來。
極光天縱,破天一劍。
西門崇面色驟變,周身靈力狂涌,青木潰壓之勢更盛,領域傾壓與那極寒劍光碰撞,石山粉碎,大地生生龜裂,虛空震蕩,如同山洪噴發,朝著四方涌動,許多真人躲閃不及,被余波沖出數十丈,狼狽不堪。
一片領域世界籠罩千丈,千丈之地,不斷崩塌,古脈四方山河破滅,這瞬間,白衣青年劍光稍緩,但劍勢未盡,殺伐仍未止息!
而在他身后,那封凍大氣虛空的冰橋,與那鎮落碾下的通天建木也同時龜裂,在諸人震驚的目光下崩碎開來。
白衣青年出劍,以歸源境后期圓滿的修為,劈碎了西門崇傾力施展的大神通,許多人無法接受,這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年輕妖孽,居然強盛到如此地步,鋒芒無匹,就連超脫圣境都無法鎮殺。
西門崇駕臨虛空,領域法則不斷碾動,將白衣青年困鎖于百丈真空之地,無論極光鋒芒,速度如何恐怖,都始終和他保持在一個相對的距離,這是領域法則的奧秘,無法堪破,便始終立于不敗之地,很難真正殺傷到他。
青芒遮天,氤氳水氣凝成一條條天河垂落,白衣青年面如冰雪,鋒芒無阻,恍若一道北辰天光劃破天際,沿途一切,皆被冰封斬碎。
即刻,西門崇陰沉著臉召回青冥尺,御法施訣,青木垂落,如春藤新生纏繞古樹,一時間青蒼如林,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皆是無盡的春意殺機。
白衣青年不退,手中古劍迸發出懾人的殺機寒芒,無盡戾氣沖天貫地,移星照斗,斬絕一切生機,將無窮無盡的青木劈飛。
“哐“
“哐”
撞擊之聲,如巨鐘震鳴,冰裂虛空,金鐵火星四濺,那青木為靈寶所化,任白衣青年鋒芒無匹,氣勢如虹,也無法斬斷,甚至無法留下一絲裂痕。
然而,這一幕落入諸人眼中,卻是震撼駭然,格外難以接受。
“怎么可能,這小子一定是隱藏了修為!!”
“圣境真君出手,以領域靈寶鎮壓,施展神通絕學,依舊奈何不得,這白衣青年強的簡直不像話!”
“我賭一塊靈石,這家伙身份不簡單,保不齊就是仙門圣地的親傳天驕!”
“呸!白鶴真人你好歹也是你們蒼云觀的太上真人,有頭有臉的,能不能別拿一塊靈石出來,丟人現眼。”
“無量天尊!貧道兩袖清風,小小一座道觀,門下童子弟子算在一起,也不過百數,確是清貧如洗,道友為北狄部落的大祭司,受萬人朝奉,想來身家不菲,不如就由道友拿出一些靈石,添些彩頭?”
“如此甚好,我出一株三葉化仙草,賭白衣青年重傷敗退!”
“妙極!本座也賭一個,兩敗俱傷,子母七傷劍,中品法寶劍器一套!”
“善,大善!我這有一冊上品神通《天魄神掌》,老道索性猜個大的,西門崇不敵,敗亡身隕!”
“如此熱鬧,怎么能少了貧道!”
“還有我!”
“老夫覺得”
斷愁、盧象升兩人視線旁移,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眾人歪樓,從最初的難以置信,驚駭青年戰力,到后面一言不合就聚賭,兩人一場生死驚天的大戰,儼然成了諸人賭斗的對象。
能不能認真點?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這么嚴肅認真的場合,你們這樣搞,真的好嗎?有沒有尊重過當事人的意見?
看著眼前一幕,斷愁有些哭笑不得。
天階上首,兩位真君面皮抽動,看著四方近百位的真人,匯聚在一處,從開始的傳音交流,到后面交頭接耳,在逐漸演變成現在喧嘩熱鬧的景象,那無所顧忌的樣子,讓兩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們。
無論如何,西門崇終究是一位超脫境的真君強者,其身份更是西門世家鎮守古脈的真君長老,地位與他們等同,此時諸人拿西門崇賭斗,無疑是在冒犯一位圣境真君,亦是在打他們的臉。
偏偏,兩人卻無可奈何,阻止這場鬧劇不難,麻煩的是,這些真人大大小小,皆來自三朝各派諸方勢力,說到底他們匯聚此處,不過是因為有古脈現世,其本身和三宗世家大多并無交情。
此時,若是因為一時之怒,惡了眾人,只怕善果沒結下,日后反而會招惹無數敵仇,后患無窮。
正因此,巫云宗、合歡派的兩位真君長老,才會這般惱火,連帶著將西門崇也恨到一處,要不是此人廢物,展現出來的實力,令人失望心寒,又怎會有現在嘲諷式的賭斗出現?
“你覺得兩人大戰,誰會勝出?”
沒有理會諸人鬧劇,盧象升抬首望天,有些凝重的問道。
斷愁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覺得呢?白衣青年會輸?”
“不錯!”
盧象升也不避諱,點了點頭,坦然道:“領域不破,真君不敗,若無逆道伐上之能,縱然戰力足以媲美超脫圣境,也只是一時,拼消耗,待得氣盡靈枯,那白衣青年必敗!”
“若是這一劍,就足以破了這神通領域,重創西門崇,乃至殺死他呢?”
斷愁不置可否,淡淡道。
“這不不太可能吧?他又不是你這樣的變”
盧象升面色微變,剛想說這不可能,但一看見斷愁這淡然篤定的模樣,又有些驚疑不定,最后變態二字未出口,對方淡漠的目光已經掃來,后者訕訕一笑,改口問道:“那你是如何肯定,這一劍足以撕破領域,重創西門崇?”
“我猜的。”
斷愁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