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黑白二虎偷吃不成,竟是直接坐在桌前打起了苦情牌,這一番聲淚俱下的哭訴,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讓林小媛好一陣無語。e小
然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里,類似的戲碼幾乎屢見不鮮,雖然明知黑白二虎是在裝,但她偏偏還就吃這一套。
有些無可奈何的揮了揮手,林小媛再次心軟,算是默許二人坐下享用了。
“可是............”
司徒玲卻還有些不甘,欲言又止。
趙日天搖了搖頭,眼見著最難搞定的大小姐被擺平了,便把攻堅目標放在了司徒玲身上,趁勝追擊,道:
“別可是了,宗主正在教吳小子練劍,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更何況,吳小子現在好歹也是養魂初期的修士了,幾天不吃也無妨,不用擔心。”
“坐下來一起吃吧,這么好吃的美食,再不吃可就涼了!”
葉良辰趁機抓起一只酒壇拍開封泥,將清冽的靈釀倒入玉碗中美美地灌上一口,咂巴咂巴嘴,又提起筷子夾起一只,油炸得金黃的酥脆山間小野魚,納入嘴中咀嚼,看表情貌似味道不錯。
這時,他才一臉滿足的抬起頭來,看了司徒玲一眼,含糊不清的道:“小玲兒,你現在剛突破筑靈中期,又得宗主賜下四象寶塔護身,本身實力已然不弱了,欠缺的只是實戰積累。”
“葉某也不白吃你東西,等下就陪你練練,順便指點一下你,怎么樣?”
趙日天也有樣學樣的給自己倒了碗酒,一飲而盡,痛快的呼了口氣,對林小媛道:
“就是,我們師兄弟二人,得了宗主的陰陽玄石,重煉本命法寶,威力大增,又有陰陽元磁在手,合練出了一門妙法神通,已然今非昔比,指點你們兩個丫頭,問題還是不大的。”
“林丫頭,你雖然進境神,在短短半個月內接連突破,一舉踏入了筑靈中期,駭人聽聞,但終歸新晉,境界不穩也是必然,有本長老給你陪練,梳理,必然大有裨益,可沒白吃你東西!”
黑白二虎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林小媛和司徒玲自然不再多說什么,點了點頭相繼入座,還不時給二人添酒夾菜,十分乖巧。
背地里,兩女卻隱晦的對視一眼,晶亮明媚的眼眸中,具是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狡黠。
師父正在教吳越練劍,又怎會過來享用,這酒菜本就是專為黑白二虎準備的,要不然她們也不會跑到這山頂草亭來。
有些心憂的看著對面青山,司徒玲秀眉微皺,道:“師父教師兄練劍已經好些天了,說到底,二師兄也只是養魂初期的凡胎,這般磨礪會不會太兇狠了。”
“前兩日,我還去偷偷看了一眼,二師兄渾身上下皮開肉綻的,遍體鱗傷,就連骨頭都斷了好幾根,也不知他還撐不撐得住。”
林小媛聞言,放下手中筷子,眸中亦是閃過一抹不忍,嘆道:“師父說,劍修當有劍骨,千錘百煉,歷經磨礪,方能顯露鋒芒,他老人家這么做,也是為了師弟好。”
司徒玲默然的點了點頭,顯是認可了大師姐的話,就連旁邊坐著的黑白二虎,也是目露贊賞,直嘆林小媛玲瓏心思,一點就透。
就在三人以為她話盡于此時,哪知林小媛話鋒一轉,繼而不忿道:“不過,我總覺得是師弟說話太耿直了,得罪了師父,才會受到這般凄慘的折磨虐待。”
“大師姐,你這話從何說起?”司徒玲一臉愕然,有些迷惑的問道。
林小媛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一眼,而后傾著身子,對一臉錯愕驚奇的三人,低聲細語道:
“我們一來到這,師父就拿著他那個破爐子,整天神神叨叨的鼓搗鉆研煉丹之術,三天時間,煉出的廢丹我就不說了,光炸爐就有三十多次,迄今為止,沒有煉出過一爐養氣丹、回氣丹。”
“當時,我就在旁邊,親眼看見二師弟開口勸了師父一句,然后,第二天,師父就黑著臉拉師弟去練劍了。”
黑白二虎對視一眼,具是心中一稟,葉良辰扭頭四顧了一眼,旋即小心翼翼的問道:“吳小子說什么了,宗主要這樣折磨他。”
“師父,收手吧,弟子覺得您在丹道一途并沒有什么天分,這么多上好的靈藥,就這么糟蹋了,實在是有些可惜。”
林小媛學著吳越的樣子,一臉正經的照著原話復述了一遍。
“噗............”
“噗............”
聞聽此言,葉良辰和趙日天幾乎無分先后的,將嘴里還未咽下的靈釀噴了出來,互噴了對方一臉,二人卻猶若未覺,面皮抽動,呆坐對視。
少頃,兩人具是大笑出聲,捧腹拍桌,滿地打滾,就連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司徒玲亦是一陣搖頭莞爾,忍俊不禁,放眼整個中天大6,能夠這么耿直正經的勸斷愁罷手,說他煉丹只是糟蹋靈藥,也就二師兄了,當真是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說。
“該,吳小子就該吃點苦頭,不然長不了記性!”
一把抹去臉上的酒漬,葉良辰撫掌笑道。
“難怪如此,這下宗主肯定輕饒不了他,有的受嘍!”
趙日天恍然,眼中露出一抹同情憐憫之色。
“兩位長老,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接下來,是不是該陪我們二人練練了?”
林小媛卻是沒管這么多,眼看二人皆已盡興,當即開始套驢拉磨,催促起來。
黑白二虎面色一苦,奈何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也不好推辭,當即有些不情不愿的起身,向著亭外走去。
二人身后,林小媛和司徒玲相視一笑,快步跟上。
“鏘!”
“噗...........”
密林中,吳越手持星隕,橫劍如山擋在身前,“鏘”然聲中,人已仰天倒飛而出,還未落地,一口逆血已然傾吐濺落。
“受我一記劍指,只是受了些輕傷,很好!”
斷愁眼中掠過一抹贊賞,面上不動聲色,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