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戾”
冰鸞展翼沖天而起,卷起無邊風雪,剎那間,恐怖的鳴啼之聲,幾乎要將整個島嶼掀翻。
那種無邊的憤怒,到底是因為受困法寶之中,沉寂無盡歲月太久,一朝得以解脫的肆意宣泄,或是因為主人獻祭的犧牲,卻是無人能知的。
只知道,這無邊的憤怒,終將化作強大的神通,毀滅一切。
在長空上,肆虐著,翻滾著,似要將這個蒼穹,洞穿出一個豁然大洞一般,漫天的飛雪,無數的冰雹,幾乎要將整個島嶼覆蓋。
終于,在一聲暴怒到極點的戾鳴聲中,冰鸞巨大的羽翼猛然扇動,冷厲如刀,狠狠地掃在了半截小山上。
“轟”
在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中,冰鸞傾力一擊之下,半截小山,整個被拍飛了出去,向著斷愁的方向,轟然破空而來。
斷愁神情淡漠,未有絲毫動容,絲絲火氣在眼鼻口中一隱即沒,而后他踏前一步,掌若火陽,耀如烈日,悍然轟出。
與此同時,他眉間神庭有柔和金光沐照,虛空震動,似有神音詠唱,神圣莊嚴,一盞青銅古燈浮盈而出,懸照頭頂。
豆大燈火,隨風曳動,不熄不滅,放出萬丈金光,恍如冬季暖陽灑照,冰消雪融。
“轟”
赤炎火龍橫空咆哮,萬丈金光虛空生炎,化作毀滅的洪流,席卷一切,與轟然撞擊而來的冰山正面沖擊了起來。
霎時間,冰寒與烈火,酷冷與熾熱,兩種極端,互相湮滅,爆發出了驚天的聲威。
蓄勢一掌,金燈一照,最終化作冰雪與烈焰組成的風暴,沖天而起,化作了虛無。
“戾”
悅耳中透著極端兇戾的鸞鳴之聲,更勝先前所有,漫天風雪晶霜散盡,一只巨大的冰晶鸞鳳,顯露出了身姿。
連片刻停留都沒有,戾叫聲中,冰鸞帶起無盡的威勢,偌大的身軀,俯沖而下,直沖斷愁立身之處而來。
不說神通,不說可以凍結神魂的冰寒,單單是這從天而降,攜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就不是易與的。
這一刻,斷愁才清晰地感覺到,真正的六階妖獸,與通過法術神通化形出來的妖獸之間有什么區別。
無論神通如何精妙,無論法寶如何通神,其中一點,卻是怎樣也無法趕上的。
那就是妖獸本身的無量氣血,威猛澎湃,便是賀彥明先前以精血喚出的冰鸞之魂,也少了眼前這只孕育而出,破滅一切生命的冰鸞威嚴。
生命,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一切思緒,面對著這幾乎要將整個島嶼掀翻的恐怖,斷愁不閃不避,頭頂金燈,手結劍印,引動四方無量劍氣匯聚北門,劍鋒長吟,轟然下壓。
霎時穹天大地一片森然鋒銳傾瀉,似如無量海潮席卷覆壓,錚然劍鳴如龍升起,瞬間蓋壓一切。
在這劍浪海潮之中,有一巨龜踏潮而立,仰天咆哮,四面劍潮翻滾,席卷肆虐,然其足下靜如止水,無有半點聲息,巨龜之上覆一騰蛇,糾纏相連,目中寒芒閃爍,觸之寒徹。
北方玄武!
劍陣勾連天地五行,封禁空間,隨著斷愁劍印翻然下落,頓有玄武巨像虛空踏潮,自上而下,轟然碾壓!
畢竟是靈智未開,只知道本能閃避的冰鸞,并沒有能掙脫漫天的劍氣席卷斬伐,在“轟”的一聲巨響中,直接被頭頂玄武巨像從千丈的高空處,碾壓墜到了地面上。
霎時間,整個島嶼都為之搖晃,集結劍陣無量劍氣,以北方劍門之屬,衍化出玄武巨像碾壓,加上冰鸞本身的重量,這股高空墜下的沖力,幾乎將島嶼擊沉。
凄厲的鸞鳴聲聲,玄武巨像下,冰鸞奮力地掙扎著,利爪如龍撕裂大地,雙翼如刀,猛扇不止,狠狠地拍打在地面上,意圖借力將背上覆壓的玄武巨像掀翻。
賀彥明已死,斷愁不再想著生擒活捉,更因為司徒玲去向不明一事,心中郁結,怒火難平,此時出手,再未有絲毫留力。
傾盡劍陣之威,衍化北方玄武之像,碾壓鎮落,有無量劍潮在底下不斷絞殺斬伐,任其死命掙扎,也無法解脫。
“砰砰砰”
雖然一時無法掙脫,冰鸞的暴怒,卻未曾減少,一雙冰藍色的巨大眼珠子中,嗜血的狂怒染滿,利爪裂地,展翼狂扇,翎羽卷動,耀起冰棱風暴席卷肆虐,幾乎將整個島嶼,裂成了兩半。
而寒煙島上,也的確開始破裂。
以劍潮玄武為中心,兩端的地面上,在冰鸞的暴怒拍打,利爪狂撕,以及冰棱風暴的肆虐轟擊下,無數的坑洞裂縫,不停地蔓延開來。
眼看著,只要再過片刻功夫,就會將這個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島嶼毀滅。
“果然是上古大妖,六階妖獸之身,強大無比!縱是化生之初,便有這等恐怖的實力!!”
目睹這般驚天的聲威,即便是斷愁,也不由得咋舌,這還是靈智未開,以化生之法孕育,血脈不純,如若不然,其威勢,必能更增三成。
深吸了一口氣,斷愁伸手一招,頂上虛空一柄森然古劍,化虹貫落,甫一入手,寒光四射,地面之上,隱現裂紋,竟是被無形透出的鋒芒撕裂。
天麟劍緩緩上舉,劍意沖天浩蕩,劍勢沉凝劍鋒,蘊露無匹鋒芒。
隨著斷愁的動作,整個島嶼似乎都在呼應著他,天地四門中無量劍氣,自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天麟劍身上,凝成璀璨的丈許劍芒。
這丈許長的金色劍芒,論及威能,更勝無量劍潮,正是凝聚到極點的劍之鋒芒。
“斬!”
吐氣開聲,毫無花哨地,一劍劈出。
劍芒吞吐,如彗星降世,化作肉眼幾乎不可見一線劍光,倏忽而逝。
再次出現的時候,這道劍芒豁然自高昂著的冰鸞之首破入,“嗤啦”一聲,自上而下,劍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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