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我繼續盯著這具尸體看的時候,心卻徒然一沉。只見在這具尸體之上竟然盤旋著一股法咒,如同線一般分別纏住了三縷魂魄。
“不對。”我的臉色卻不自覺微微一變:“這他么根本不是站尸。”
“啊。”胖墩沒反應過來,臉上滿是驚愕:“什么意思?”
“呵呵。”我不自覺搖了搖頭:“看樣子所有人都被耍了,這尸體根本不是什么站尸,而是尸傀,一種高級行尸傀儡罷了。真是沒有想到啊……”
“到底什么意思啊?”胖墩雙眼圓瞪,越聽越迷糊。
我的心也不覺一涼,緩緩的開始解釋:“尸體尸變以后可分為僵尸和行尸,行尸是尸體死而不僵,身體完全如同常人一樣可以自由行走。而僵尸則是尸體死后尸體僵硬,無法走動,只能靠蹦跳。”
“然后呢?你為什么說這具尸體不是站尸,而是尸傀?”胖墩聽到這,似乎已然明白了什么。
我接著說道:“尸傀便是被人操控的行尸,他們如傀儡一樣被煉制者操控,煉制者甚至可以操控他們說話做事,操控他們在這世間作惡。”
說到這里,我的心已經涼成了一片。原本,我還覺得李涼渲以及她的后人都十分的可悲,可是現在我只覺得李涼渲可悲了。原本我以為她的后人真的愿意花上幾百年來煉制站尸,讓李涼渲等人在這世間起死回生。
可誰知,這群家伙竟如此狠毒,居然拿自己的祖宗來煉傀儡。
想到此處,我心中只有一陣悲涼。這時,胖墩又問道:“我還是有點不懂,如果真是李涼渲的后人煉制的這些尸體,他們為什么會對自己祖宗的尸體下手啊?隨便找一些尸體不就行了?”
我不禁狠狠看了一眼胖墩,沉聲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他們上哪里去找這么多兩百年前的尸體,而且怨氣又這么大的尸體?”
此話一出,胖墩一陣愕然。這時,我的目光繼續在這具尸體身上掃視了起來。為什么我會一口咬定這根本不是站尸?
那天二叔和顧濤說過,所謂站尸,實際上是將這些尸體的魂魄封死,然后讓尸體源源不斷的吸收陰氣,最后魂魄歸位,只要源源不斷的有陰氣供養,他們便可以操控自己的身體,進而就如同復活了一般。
可是行尸就完全不同了,他們的魂魄雖然同樣是封死在體內,并且同樣被煉到三魂歸位,跟站尸卻有著一個致命的區別,那便是魂魄被拘,且已無自主意識,只任憑煉制者操控。所以行尸的全意就是行走的尸體。
剛剛一看到這具尸體身上的那縷法咒,我便已經明白這尸體已經被動過手腳了。
想到此處,我暗自搖頭,對胖墩說道:“在這待著,我先過去瞧瞧再說。”
說著,我手握小劍一步踏入那間屋子里面。頃刻之間,那具尸體的腦袋再度低了下來,并將頭轉向我的方向。不注意看,以為真是個大活人。
尸體為什么會動?原因很簡單,這間屋子被布置了法門,一旦有人踏入尸體便會動。
不過,這具尸體頭雖然轉向了我們,卻遲遲沒有走過來,而只是死死的盯著。見此情況,我再度移動。誰知,那具尸體嘴里瞬間就發出一陣喘息聲。
隨后,尸體手里拖著兩把大錘,這具身穿鎧甲如同巨獸一般的尸體竟然一步步朝著我走了過來。雖然步履有些蹣跚,可是那走路的模樣幾乎已經跟活人無異。看在眼里,十分的詭異。
也不遲疑,見到這具尸體朝我走來,我掏出一把小劍一把小錘就朝著旁邊躲閃。突然間急速沖過去,直接將小劍釘入尸體的關節。
然而,這一劍下去的結局是小劍居然直接折斷了。而尸體手中的大錘已經猛的一錘子捶下來,重重的捶在我的手臂上。刺啦一聲,手臂開始流血。
暗皺眉頭,我趕緊倒退了三步,心中暗覺不妙。這具尸體甚至于比之前從荷花池里飛出去那具尸體更加的恐怖,光那一具尸體幾乎都弄得我和二叔以及顧濤三人狼狽不堪,這一具尸體已經超出了我的掌控范圍。
只怕多來幾個道士也是枉然。
想到這里,我便心有不甘的退回了門口。而當我走出法門的瞬間,那具尸體一轉身又回到了原位,身上的鎧甲嘩啦作響,站住腳以后,他一抬頭便不再動彈。
“段木。”胖墩擔憂的看了我一眼,小心的替我挽起了袖子,讓我被擊打的手臂露出來。好在,雖然手有些失去知覺,但受傷其實不算嚴重。
眉頭一檸,心中再度有了主意。突然,我從包里掏出一把人符來,沉聲道:“能不能行,就靠你了。”
說話間,抽出四五張人符猛的準備一灑。可誰知,這時候從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白森森的手臂來,一把掐住的胖墩的脖子。人符還沒灑出去,就聽到黑暗中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你們這些人可真的夠能鬧騰的,沒事干居然跑到這里來玩了,當真是嫌命長活膩了是吧?”話雖然說的絕,但這個聲音卻異常的溫和,帶著一絲挑逗,此刻她的臉正掩藏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
從她的聲音里,我卻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氣。頭皮忽的一麻,我已經明白是什么情況,便回擊道:“你就是那個蠱師?”
“沒有錯。”她居然十分爽朗的就回答了出來,隨后呵呵的笑了一聲:“你就是那個壞了我養尸局,破了我聚陰地的那個小子吧?”
我同樣也點頭:“我是。”
我當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從這里面出現。這一瞬間,心中竟短暫的失神。但見到胖墩被她掐著脖子,正嗷嗷嗷的亂叫,我立馬就醒過神來。
當我說出這句話以后,這個女人再度十分平靜而溫和的笑了:“別著急,我并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那些東西其實也用不著了,留著反倒是個累贅。”
她的聲音溫和,可是停在我耳朵里卻如同刀子一般,當真可以讓人毛骨悚然。就是這種笑里藏刀的聲音,最可怖。
突然,她再度笑了,又說道:“而且,我還想幫你們一把,你們進這里來不就是想看看那群站尸嗎?噢不對,剛剛已經被你們看出來了,是尸傀。不如,我帶你們去吧,只要你們有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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