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許紹言老師，我們盡力了。”
大夫很是惋惜的看著許紹言，許紹言的世界徹底沒了光芒。
“盡力了……盡力了……盡力了……”
大夫的惋惜在許紹言的腦海里不停地回蕩。
身后，奶奶聽到這話，心底最后的希望徹底湮滅，混了過去。
許紹言只覺得全身都失去了感知。
“你……你說什么？”許紹言顫抖的問著，老爸已經傻在了那里。
子欲孝而親不在，大概就是許紹言父子此刻的寫照，老爸退休才一年，許紹言更是剛剛完成自己的事業，打算到美國發展一段時間后就回國，可這個時候……
大夫嘆了口氣。
“許愛國本身就患有老年癡呆，這次車禍他又傷到了大腦，我們已經進了全力搶救……”
大夫話沒說完，許紹言就揪起了他的領子，大夫嚇壞了。
“許紹言老師，你……你要干嘛？”
許紹言現在滿目猩紅，就像一頭絕望的公牛。
許紹言的呼吸都亂了，抓著大夫的領子把大夫懟到墻上。
“你說什么，你說什么！什么盡力了！你說什么！”許紹言嘶吼著。他不信，他不信！
“紹言！”老爸被許紹言這樣子嚇壞了，許紹言抓著大夫，死活不松手。
“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我只求你救救我爺爺，錢，你們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給你，我只要我爺爺！我求你啦，錢不夠的話，不管是腿，還是手臂，心臟，甚至是靈魂，我什么都可以你，把我唯一的爺爺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許紹言徹底崩潰了，臉上已經全是淚水，眼淚多到要把他溺亡，他不信，現在醫術這么發達，他不信爺爺會走！
就算是變成植物人也好，徹底失憶也無所謂，至少那樣他的爺爺還活這！
至少他還是有爺爺的孩子。
走廊里路過的人都是看向這邊，“唉？那邊怎么了？”
“又有人沒搶救過來吧，醫院里總有這種事。”
“那個不是許紹言嗎？快看！還有白爽！”
“真的是他們！許紹言在干什么啊，那大夫都要被他掐死了！”
大夫已經被許紹言拉扯的喘不過氣來。
“紹言，你別這樣爸不能連你也失去啊！”
老爸的心也到了崩潰的邊緣，許紹言從小就跟爺爺在一起，爺爺幾乎是勾成許紹言童年回憶的唯一親人，這種痛苦老爸知道，許紹言不可能受得了！
白爽和老媽正在搶救奶奶，奶奶的脈搏竟是跳的越來越亂。
“許紹言老師，你……你別這樣，我們真的……盡力了！你松手啊……”大夫拍打著許紹言的手臂，他已經要憋死了。
“咔咔！”突然沖出來幾個穿著運動裝的記者，對著許紹言和大夫就是狂拍，白爽還沒反映出來怎么回事，這幾個人就跑掉了！
但現在顯然不是在乎這幾個狗仔的時候。
很快，奶奶也被送進了搶救室，醫院的保安過來，七八個人才把大夫從許紹言手里拉出來。
大夫砰地一聲順著墻摔倒在地，臉憋得通紅，大喘著氣。
搶救室的門最終開了，一張白色床單遮蓋著，許紹言也是跌跪在地上。
“老天，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殘忍，你殺了我也好啊，為什么要把我爺爺帶走……為什么……”
許紹言不敢去看爺爺，他害怕，他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爺爺突然起來，告訴他這都是玩笑，雖然許紹言知道這不可能，但是許紹言真的有這種祈求，奪走他的全部也好，把爺爺還給他。
腦海里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許紹言頓時一驚，但馬上，他想到了一樣東西——強效治療藥劑，那個曾經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藥劑。
“對啊，我怎么忘了！”許紹言頓時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可是打開包裹，許紹言才發現，強效治療藥劑的注釋中有一條：私人無效。
“給了我希望又讓我絕望，你也玩我！”許紹言從來沒有過厭惡系統的一天，但現在他想砸了這系統。
系統似乎也是心疼許紹言，聲音輕柔了很多[代價交換啟動，宿主，用你所有的技能來換取一條命，你換嗎？]
系統帶著憐憫，許紹言剛才的種種動作被人以為他是受不了刺激瘋了，白爽死死地抱著他。
“紹言你別這樣，你這樣爺爺走了他也不會安心的。”
可是許紹言現在只聽得見系統的聲音。
[換命？可以讓我爺爺復活？]許紹言和系統對話，他感覺系統點了頭[沒錯，所有技能歸零，包括你的歌唱技能，一切從零開始，換取你爺爺一條命。]
[我換！現在就換！別說技能歸零，用我的命換我都換！]許紹言在腦海中嘶吼道，突然，就覺得嗓子一緊，似乎有什么東西被生生從嗓子里撕扯了出去，不僅僅是嗓子，還有全身的肌肉，許紹言疼得差點抽搐。
“紹言，紹言你怎么了？”白爽抱著許紹言，只覺得許紹言在不停的哆嗦。
老爸也是嚇壞了。“紹言？紹言？大夫！大夫！”
許紹言只覺得全身的肉都在被撕扯，系統面板上，所有技能都在迅速下降。
lv10，lv9，lv8……lv5……lv1，lv0.技能書消失，技能槽全空。
所有的技能點全都從許紹言的身體里被抽離了出來，只有許紹言看得見，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各樣的漂亮光芒，最終都星星點點的透過那隔著陰陽兩界的白床單，進入到了爺爺的身體里。
“爺爺……”許紹言拼命抬起手，想要去觸碰爺爺，可是全是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嗓子嘶啞，發出聲音都有些困難了，許紹言知道，這事技能歸零的結果。
大夫看著許紹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許紹言老師，我理解您，但請您節哀。”
許紹言就那樣死死地盯著那張床單，突然，那床單動了……
“紹言……紹言……”床單下傳來爺爺微弱的聲音，所有人都愣住了，許紹言的眼淚徹底繃不住了。
“爺爺……”話音剛落，許紹言的世界徹底失去了意識，一頭昏倒在白爽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