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山莊的“規矩”只有一點:聽話!山莊的主人說,你是一個喜歡賞花的人,天天都會在花壇前一看就是一整天,那你就必須是一個“愛花”的人,哪怕曾經,你花粉過敏,看到花就會厭惡,你也必須從現在起,做一個“愛花”之人,欣賞它、愛護它,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它——愛它勝過愛自己的命!
這,就是“玩偶山莊”,除了山莊的主人,所有的人都是玩偶,受人擺布——所以,在這里你會看到整日賞花的花癡,整日坐在涼亭中,棋盤兩側“下棋”的老人。但當你過去看他們下棋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們手里的棋子從未落下過。
而若你認識這兩位老人,你就會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會下棋。
他們會殺人。
在山莊里,蕭十一郎、沈璧君見識了各種古怪的人,各種古怪的事,這里并不是沈璧君的“天堂”而是所有人的“地獄”。離開這里——只是,他們應該如何離開這里?首先,他們需要找到這里的主人,打敗對方,找到將自己變回去的藥劑,然后才能離開玩偶山莊,變成正常的人。
蕭十一郎旁敲側擊,找那些古怪的人,和他們交流……
結果是那么的令人失望——
進入了玩偶山莊的人無人可以離開。被縮小,圈禁于玩偶世界的人,他們的命運就是被山莊的主人擺布。山莊的主人是神、是魔也是鬼,他的恐怖令人絕望。而甘心做玩偶的人本身就已經絕望了……或者說,是麻木了!當暖暖按照自己的想法,書寫這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的劇情的時候,便感受到了其中的寓意。
這一個“玩偶山莊”有著強烈的隱喻,它是一個玩偶的世界,也是人世間最大的真實——要做什么樣的人?要如何生活?當自己的理想和現實發生沖突之后,棱角一點一點的被磨平,想要重拾理想,又要付出多少的代價?
人人都是玩偶,誰能超脫自己的命運?
她的筆下,寫著蕭十一郎,寫著沈璧君,寫著山莊中一個又一個的人。寫著那一個荒誕的不可思議的故事:一對戀人,女子為了自己的戀人可以離開這個地獄,選擇了犧牲自己。然后女子死了,男子也死了。因為他是真的愛她,她死了,他如何獨活?這一個離開的條件根本就是一個悖論!
而這個“悖論”的本身,不過是這里的主人——逍遙侯的一個陰謀。只要沈璧君相信,只要蕭十一郎相信。
無論是誰選擇祭獻,結果也都是一樣的。
沈璧君會成為他逍遙侯的女人。
蕭十一郎祭獻——那蕭十一郎就會被秘密的,送出玩偶山莊,再也找不到這個地方。沈璧君也會離開,然后被轉移,成為他的女人;沈璧君祭獻——蕭十一郎也要走,沈璧君還是要成為逍遙侯的女人。
只可惜的是,整個玩偶山莊的人都已經屈從于命運,選擇了麻木。甚至沈璧君也都絕望了,卻只有他——但凡不是已經死去,他的心中都充滿了斗志、充滿了希望。這是蕭十一郎身上的一股勁,是他最吸引人,最寶貴的東西。這個東西就像是魯迅的文章里,那些住在鐵屋子里清醒的人一樣。
他不斷的尋找、試探……
終于,他發現了一個疑點。然后從這個疑點,找到了證據——他找到了山莊的主人,掀開了最后的謎底。
山莊的門有鎖——如果真是玩偶的山莊,那何必上鎖?他只是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山莊的主人就苦笑,放了二人離開。同時離開的還有那兩個下棋的老人。他們一個叫紅花一個叫綠柳,是曾經顯赫一時的殺手,身上的武功更是高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紅花綠柳送沈璧君回家,蕭十一郎則自己離開了。
這便是“現實”的殘酷,出了逍遙侯的玩偶山莊,進了一個更大的玩偶世界。所有的人都被擺布,或許這一種力量來自于道德,或許來自于禮教——所以,沈璧君必須回去,因為她是連城璧的夫人。
哪怕她知道連城璧要殺死蕭十一郎……蕭十一郎走了,沈璧君看著他的背影感慨:“進了玩偶山莊,想著出來。可真的出來了,還不如住在山莊里……”同樣的被人擺布,只是換了一只擺布人的手,又有何不同呢?
至少,在玩偶山莊,她不需要回到完壁山莊,不用面對連城璧。
蕭十一郎、沈璧君都已經離開了玩偶山莊。可暖暖的心,卻依舊在玩偶山莊中打轉,回味和沉淀。越是回味,就越發現這一段內容的深邃,其中所蘊含的底蘊、內涵是那么的深刻。令人為之思考、深思……
筆尖輕輕的,流淌出字跡……
她很投入的寫。
也在思考。
心中,不禁默念了一句:“人世如樊籠,欲掙脫不得。”她想:“何時,我可以超脫呢?”又想小姨、媽媽、任姐姐,念頭又是一轉,想:“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想著,她便淺淺的笑,手里的筆也不覺的停了——連著兩章內容,一共一萬多字,已經寫完了。她放下了筆,深吸一口氣,取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已經是晚上的8:37。
往日的這個時候,她應該正在練習十二工學。她起身,走到書房的門前,輕輕的敲了兩下門。須臾,便聽腳步聲過來,門也“咔嚓”一聲,開了鎖。門推開,開門的是任紅梅,小姨、媽媽和夭芃芃也都一起跟了過來……
任紅梅問:“寫完了?”
“嗯……”
蘇婉攬一眼書房,拉起暖暖的手,說:“累了吧?餓不餓?”也不等暖暖答話,就拉著她去了餐廳,將正熱著的飯菜端上桌。一個盆里,放著肉骨頭,小碗里放著黃白可人,很香的湯,還有一份涼拌的豆芽菜,嫩豆腐……
蘇婉吩咐她坐下:“坐下了,就不要伸手了,小姨喂你!”
“嗯。”
暖暖乖乖坐下。
蘇婉戴著塑料手套,將骨頭上的肉撕下來喂她吃,暖暖自己拿著勺子喝湯,吃豆芽菜和嫩豆腐,一會兒便吃飽了。再收拾過后,出去就見任紅梅正在“審稿”。小姨道:“坐一會兒,然后就去洗澡睡覺吧!紅梅你要沒看完,就明天看——”
任紅梅道:“我一會兒就看完了……”
蘇倚聳肩,無奈的笑一下。
蘇婉……
坐了一會兒,已經是九點。因為任紅梅在看小說,所以洗澡的時候,便暖暖和小姨先去洗了,然后是媽媽、夭芃芃……四個人都洗完了,任紅梅還在看。小姨嗔她:“紅梅,沒完了是吧?快去洗澡,剩下的明天再看……”一伸手便將任紅梅手中的稿子抽走了。
任紅梅拿眼瞪了蘇婉一下。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還是老老實實去洗澡了。那模樣卻是逗得幾人掩口淺笑,笑了好一會兒。任紅梅一走,小姨就道:“我把稿子鎖書房里,省的她睡覺不省心。”說完,就去將稿子鎖了……
浴室中,任紅梅大叫:“蘇婉,你太過分了。”
小姨“哼”一聲,說:“洗你的澡。”
然后,任紅梅就閉嘴了。
不多時,任紅梅便裹著浴巾,一臉不爽的出來,表情臭臭的。也不和小姨她們說話,腦門上寫著“我很生氣”四個字,直接拉著暖暖就走,“走了,我們去睡覺……等會兒我給你講一點兒‘入五’的功課。”然后,便帶著暖暖回臥室,先讓暖暖在床上躺好,關了燈,自己也上床躺下。
手,將暖暖一摟,任紅梅睜著看,看著暖暖……
“‘入五’的原理,是減少氣的供應,讓許多的,思維的功能停止,唯余一點心力,運行其基本能力。通過這樣,讓人達到‘入五’,將自己和外界、自我都隔離開,只剩下我的本體。這是第一步功夫,達到之后,才可以進入第二步。第二步的功夫,是逐步的,增加氣的供應,增加這些基本能力,也就是增加心力……”
“本質來說,‘入五’和‘入境’‘入靜’是不同的。首先,就是方法不同,入境是通過周圍的環境影響。比如語言、文字、顏色、音樂等等,讓人達到某一種特殊的狀態,和周圍的氣氛達到共鳴,或者是達到某人指定的情景狀態。‘入靜’則是要通過集中注意力,然后忘掉注意力,達到少思想、不思想的一種境界……”
“‘入五’是自我的,不受環境影響的,所以不是入境。‘入五’同時也是思考的,而非停止思考,所以也不是入靜。”
“這一個基礎的概念,一定要分清楚!”
“嗯,那‘五’究竟要怎么入呢?”暖暖問了一句。
任紅梅抿唇一笑,說:“方法其實很簡單,想要減少氣供應腦部,并且要保證氣的量不會減少到一種危險的程度,危及生命。這就必須要求人體的有序程度——有序程度越高,控制力就越高,控制力越高,那么——”
她頓了一下,說:“那,就可以控制自己的氣了。”
暖暖懂了,說:“所以,主動的‘入五’的關鍵,是對自己的身體的控制力咯?”
任紅梅點頭,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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