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散盡,塵埃落定。
李三的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他絕望的看著對自己動手的傅賚,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傅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并不想跟李三拼個你死我活,但是也不想被手下們所乘,沒有辦法只能對李三動手了。
李忠有這一手十分的厲害。
大明朝的官制都是上克下,久而久之下面對上面多少都會有些怨言的。
如今總督發話了,給了他們一個以下克上的機會,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再說從軍這么久,誰敢保證手下對自己沒有怨言?
他們趁機公報私仇怎么辦?
基于這個原因,傅賚才咬牙對李三動手的,說實話他早就對這廝有些不爽了,如今正是一個機會。
至于上面的懲罰,管他呢?反正他對李三動手就會有人對他動手。
死道友不死貧道。
一切安定以后,傅賚深吸了口氣,道:“打開城門,迎接總督大人進城!”
大小將佐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說話。
傅賚哼了一聲,道長:“怎么,總督大人的話你們也敢不聽嗎?”
李三是巡撫大人的親信,他取而代之之后,已經是不容于巡撫大人了,眼下也只能抱進李忠有的大腿了,畢竟總督的名頭不是蓋的。
城門緩緩的開了,李忠有露出了笑容,他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緩緩的走了進去。
“末將傅賚,拜見督憲大人。”
傅賚帶著大小將佐拜倒在地上。
李忠有微微回了一禮,道:“眾將免禮!”
接著目光落在了傅賚的身上。
“你就是傅賚?”
傅賚原本已經起來了,聽到這句話又跪了回去。
“末將就是傅賚!”
李忠有伸手扶起了他,溫和道:“李三不尊本督的號令已經被拿下了,諸位都是功臣。從今天起,傅賚你就接替李三的游擊之職,另外……”
他頓了頓,接著道:“你們這一營人馬就是本督的總督衛隊了。”
大人威武!
眾人齊聲高呼了一聲。
當兵的也有三六九等,親兵是最吃香的一種,總督的親兵那又是親兵中的王牌。
傅賚又驚又喜,他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么一個福利。
總督衛隊可不是一般的殊榮。
“大人,李三不尊號令,意圖不軌,末將愿意親自將他梟首以正軍法!”
傅賚低聲說道。
這是他對李忠有表忠心了。
李忠有淡淡的瞧了這個傅賚幾眼,前手剛奪了人家的職位,后手就要致人于死地,看來此人也不是易于之輩。
若是平時,他肯定不會答應,但是非常時刻必須用非常之手段。
既然這些人已經動了殺心,那么他也了的順水推舟。
“也罷,由你們處置罷!”
遵命!
傅賚眼里閃過一陣厲芒,手持鋼刀殺氣騰騰的來到了李三的身邊。
“傅賚……你這個無恥小人,中丞大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李三大駭,掙扎著就要起來。
傅賚嘿嘿一笑,道:“對不起,現在我已經是督憲大人的手下了。”
說著刀光一閃,李三的人頭騰空而起,灑下了一圈熱血。
傅賚將鋼刀還鞘,手提李三的人頭跪在李忠有的面前。
“回督憲大人,罪犯李三已經服誅,現來復命!”
說著將手中的人頭呈了上去。
很好!
李忠有淡淡道:“將此人的人頭掛在旗桿上以儆效尤!”
陜西有無數的山頭,西安城內的官兵又是最大的一個,他們的力量已經強到了可以影響朝政的地步了。
前川陜總督楊貴第就是得罪了這些人從而進了京師的牢房,這些人的力量可見一斑。
李忠有也沒少吃苦頭,此番前來他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
殺一儆百!
當李三的人頭掛起來的時候,周邊一片寂靜,眾人看向這位總督的眼神也充滿了敬畏。
前一刻還在城頭上耀武揚威的游擊將軍,此刻已經變成了無頭的冤魂。
這位煞星總督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
西門發生的事情立即被人報到了巡撫衙門。
什么?
熊應征吃驚的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來報信的士卒。
李忠有單槍匹馬的從西門闖了進來,還蠱惑守西門的一營兵馬叛變,殺死自己游擊李三,并向李忠有投誠了。
換句話說,李忠有不費一兵一卒就收服了一營近千的兵馬,并控制了西安城的西門戶。
“豈有此理!”
安道學條件發射的跳了起來,扯著嗓子喊道:“李忠有欺人太甚,他憑什么殺了我們的人?”
“就是,他雖然是總督,但管得是民事。”
不少人紛紛應和道。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反對李忠有入陜西的人。
陜西布政使陳勉冷哼道:“憑什么?李督撫是萬歲欽點的總督,手握王命棋牌和天子劍,殺一個不入流的游擊算什么?”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道:“本官這就前去迎接李督撫。”
說著就要邁步離開。
陳勉!
安道學怒不可赦道:“你這是誠心跟大家對著干了?”
他一開口,身后的反李忠有的人馬也開口了。
陳勉一系的人也不甘寂寞,紛紛還擊。
一時間,兩方的人再次吵了起來。
夠了!
熊應征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巡撫!李忠有有王命棋牌,本撫臺就沒有了嗎?”
他上任以來一直都是息事寧人的態度,這一次爆發出了猙獰的一面,頓時將手下的官員給震住了。
“中丞大人息怒!”
陳勉和安道學低聲說道,他們身后的人也偃旗息鼓了。誰都看出來,熊應征發怒了,他是巡撫,也有先斬后奏的權利,誰愿意觸這個霉頭?
熊應征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才哼了一聲,道:“李忠有,本官是給你面子,這才好言相勸的。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也就不要怪本撫翻臉無情了。”
李忠有雖然是總督,但是管得是后勤。他熊應征雖然是巡撫,但是卻擁有西安的軍權。
一直以來,他小心的跟李忠有緩和關系,倒不是怕了李忠有。而是覺得跟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交惡有些得不償失。
可是現在不同了,李忠有已經把手伸到他的職權范圍來了。還殺了他的人,奪了他的軍隊。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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