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竅門:按左右鍵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杭州!
了緣和尚雙手合十,用心的念著佛經,對身旁的錦衣衛千戶所副千戶錢根生看也不看一眼,就當他是空氣一般。
殿下!
錢根生雙目閃過一陣精光,道:“國公爺那邊傳來了消息,陜西不日大亂,即將殃及周邊各省。應付大亂,朝廷必定捉襟見肘。到時候我們的人會慢慢的掌控朝局,一旦時機成熟就會逼迫皇帝退位,屆時只要殿下肯站出來,將當年景陽宮的事情公布天下,程王一系一定會垮臺,到時候殿下自然就會使九五至尊。”
殿下!
了緣和尚淡淡一笑,道:“當初的朱和彬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只有了緣和尚。”
他忽然長嘆了一聲,道:“錢根生,你原本就是錦衣衛殿前千戶,要不是因為我早就登上指揮使的位置了,如今到杭州屈居一個副千戶的位置,這么多年也是委屈你了。”
“殿下千萬不要這么說,當年臣得罪了程王,要不是殿下暗中護著,早就被其害死了。景陽宮一案,臣官小位卑,不能替殿下討回公道。如今忍辱負重二十載終于等到了時候,輔國公朱瑞,內閣大學士高明還有很多勛臣,他們都愿意為太子殿下申冤。”
錢根生恭恭敬敬的說道。
太子是錢根生的救命恩人,知道這個關系的除了兩個當事人就只有當初的司禮監太監程懷中了。
錢根生對太子十分的忠心,所以當初太子被皇帝秘密囚禁的時候,他就自告奮勇的擔任了看守的職務。
皇帝對他也十分信任,將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
太子在京城,他就在京城,太子被轉押在了杭州,他也來了杭州,這一來就是十幾年。
錦衣衛上下只知道錢根生是得罪了皇帝才被貶來杭州當一個副千戶的,但是有一點他們不知道的是,錢根生是皇帝派來看守太子的。
只是皇帝不知道的是,錢根生這十幾年來并沒有閑著,而是一直在陰謀幫朱和彬復辟。
但是復辟的道路和其艱辛,這十幾年來錢根生一直小心翼翼的,生平暴露了太子還在世的消息。
十幾年的隱忍終于得到了回報,輔國公朱瑞,大學士高明已經聯絡很多朝臣,只待時機成熟他們就會把朱和彬重新推出來。
又是皇位!
了緣和尚忽然自嘲道:“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東西,我才落了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如今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不可謂不慘。錢根生,難道你想讓我再經歷一番這樣的痛楚嗎?”
他忽然憤怒的丟掉佛珠,厲聲道:“就算登上了大位又如何,它能讓我兩個愛妃活過來嗎,它能讓我的女兒活過來嗎?”
雖然修心養性這么多年,提起這件事情,了緣和尚還是有些歇歇斯底。
他不明白當初為什么會這樣?
自己被陷害也就罷了,兩個妃子和女兒有什么罪過,也要被一同處死,何況其中的一個妃子已經懷上了龍種。
被幽禁之后,朱和彬從憤恨到絕望再到麻木,這才皈依佛教尋求心靈上的解脫。
可是佛經也不是萬能的,想起自己遭遇朱和彬也是難以釋懷。
“殿下,有件事情老臣正要向您稟報。”
錢根生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小郡主已經找到了。”
“孟都,你將我抓來有什么事情?”
軍營里,蘇則歪著腦袋看著孟都。
雖然他答應了跟單雨珍合作,但是在沒有弄清孟都的身份之前,他是萬萬不能冒險的。
孟都微微一笑,道:“自然是要給師兄一個立功的機會。”
立功?
蘇則冷冷一笑,搖了搖頭。
他雖然不知道這丫頭的確切身份,不過既然知道了太子朱和彬這張王牌,自然而然的也能夠推斷出這丫頭的目的。
奇貨可居。
這丫頭和她身后的人也看中了朱和彬的潛力,想將他推到皇帝的寶座上去,這樣一來他們就是從龍功臣。
他們這次來陜西恐怕就另有目的,自己倒是無緣無故的被卷入了這件事情當中。
算了,富貴險中求,既然他已經答應了單雨珍,那么也做好了入坑的準備。
只是不知道單雨珍在這些野心家里面是什么位置?
孟都淡淡一笑,道:“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師尊為我們做事,從今以后我們就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
蘇則心中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是自己人,你是否把自己的身份來歷說出來呢?”
說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單雨珍沒有說出孟都的身份,蘇則心中滿是好奇,同時也有些忌憚,要是能夠知道她的身份的話,對接下來的事情更加有把握一些。
好啊!
孟都眨了眨眼睛,道:“我叫孟都,自幼是個孤兒,是白蓮教教主座下的親傳弟子,現在擔任江南分舵的舵主。”
這丫頭果然很狡猾,只是說了一些明面上的。
蘇則悻悻道:“鬼才相信呢?”
孟都聳聳肩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師兄不相信也沒有辦法?”
蘇則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錦衣衛的那些人為什么聽你的,還有馬麟那個老家伙是不是也是你的同黨。”
這丫頭來到陜西沒幾天就掌控了大軍的指揮權,要說馬麟沒有參與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們被我說服了!
孟都一本正經的說道。
說服你妹啊!
蘇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就知道這丫頭不會這么痛快的說出來的,不過他也沒有指望這丫頭一次就能夠交代。
以后有的是機會,反正他的手上還有柳美眉這路奇兵呢?
想到這里,蘇則的心情放松起來,道:“孟都,你打算西征史萬起兄弟嗎?”
從柳美眉的口中,蘇則也熟悉了陜西的事情,軍隊一路沿渭河西進,而西面就是岐山和湄縣,盤踞這里的就是史萬起兄弟了。
“看來師兄也不是什么都沒有準備啊!”
孟都微笑的看著他。
蘇則知道陜西的事情,她并不驚訝,因為她早就知道蘇則是個不甘寂寞的人。
不甘寂寞的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