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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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當真!
木真人身子劇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廣寧子,但是心中已經是信了九分了,因為他知道這個師弟脾氣不怎好,但是卻不會說謊的。
火真人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所以老道才十萬火急的趕回龍虎山請示掌教真人。”
接著將無意中撞破單雨珍跟蘇則的事情說了,并親自確定蘇則身體內的真氣就是流傳許久卻沒人煉成的長生大法。
“你確定就是長生大法?”
木真人忽然松了口氣,語氣有些古怪道。
廣寧子愣了一下,道:“蘇則其子真氣正氣浩然,綿綿乎似有極大的生機,跟傳說中的長生真氣十分相似……”
木真人忽然打斷他的話道:“長生大法流傳了千百年都沒有人煉成,師弟安知那個叫蘇則的小子練得就是長生真氣?再說天下武功心法何其多,這小子機緣巧合練成了其他的路數也猶未可知。”
廣寧子語氣一塞,答不上話來。
流傳千年都沒有人煉成的長生大法,自然是誰也沒有見過,說現在有人練成了,的確是有些牽強。
可是……
廣寧子皺眉道:“就算是練成了其他的路子,我認為這也是長生大法的衍生。”
師弟!
木真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天下雖大,但是長生法無出我天師府的五雷天心訣和九轉金丹之右,身為天師府的弟子一定要牢記這一條。”
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們天師府才能成為道門的正統,執掌天下道宗牛耳,享受天下的香火。至于其他的……”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狠厲,道:“只能算得上是邪門歪道,像這等異端邪說,本派是決不能任其流傳在世上的。來人啊,立即奔赴南京除掉此子。”
你……
廣寧子沒想到木真人會這樣說,當下有些氣急敗壞道:“丹陽子,這少年不過是誤打誤撞的練成了長生大法,其本人何罪之有,你這是草菅人命。”
木真人淡淡一笑,道:“身為天師府的代掌教,本座有權利這樣做。再說這樣做也是為了咱們天師府好。”
話說天師府之所以能夠在大明朝獨樹一幟,成為道門魁首,憑借的就是這個五雷天心訣和九轉金丹。
大明皇帝十個有九個都是天師道的擁躉,在皇宮里也有天師道專門的煉丹房,煉成的丹藥供皇帝服用。當今的皇帝雖然年邁,卻一直沒有間斷的服用天師道的金丹。
所以有大明一代,天師道無限風光。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
今天聽說了有人練成了長生大法,身為天師道的木真人怎能不吃驚,吃驚之余,他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管是不是真的,還是將此人消弭在無形當中最好。
因為長生大法是密宗一派的,其中的雙修功法頗的帝王的喜好,一旦此法被皇帝所洞悉,天師道的地位一定會受到沖擊。而這一切都是天師府無法忍受的。
為了天師府!
廣寧子冷笑了一聲,道:“大道無形,長養萬物,道之無所不存。吾心向道,雖萬死不辭。”
他深吸了口氣,道:“天下之道無不殊途同歸,只是后人才執拗與門戶之見,其實千百年前又何來的天師府?”
木真人皺了皺眉,他們雖然是同門師兄弟,但是性情卻是一南一北,相被而馳。
廣寧子散懶,不修邊幅,任意所致,吃喝嫖賭,并不忌諱,所以在道門有著邋遢道人的稱號。
但是木真人就十分的嚴謹,一板一眼十分的嚴肅。
廣寧子嘲笑他食古不化,木真人鄙視他放蕩不羈,所以二人平素的關系并不怎么友好。
“師弟,你別忘了你也是天師府五大護法真人,天師府的榮辱與你也有關聯。”
木真人語重心長道。
長生大法一旦被皇帝所洞悉,肯定會引發一些列的反映,雖然不知道這個蘇則的功法是不是真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肯定會給天師府造成一定的影響。說不得從此以后天師府失了寵也不一定。
所以無論如何木真人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心中暗暗的下定了主意,馬上派心腹弟子趕到南京,除掉那個叫蘇則的年輕人。
廣寧子很快猜透了他的想法,當下冷笑道:“丹陽子,這件事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老道既然插手了,就不容你胡來。”
他哼了一聲,道:“忘了告訴你了,那個蘇則已經被老道認了徒弟,將來以后恐怕還要繼承老道的衣缽,誰要是敢找老道徒弟的麻煩,老道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說著衣袍鼓動了幾下,示威的看著木真人。
木真人雙目瞳孔一縮,心中猛的一沉。
廣寧子的武功又精進了嗎?
自己這些年一直忙于政務,武功修為恐怕已經比不得當初了,這廣寧子卻心無旁騖一直在修行,恐怕此刻的武功早已經被其撇下了。如此這般,自己這個首座護法也太名不副實了?
想到這里,木真人頓時有些心焦不矣,臉上一沉,道:“廣寧子如此這般,要將天師府的榮譽置于何地?為兄再勸你一句,將那個少年交出,看在你的面子上,為兄不難為他,讓他安安生生的在后山過一輩子。”
既然被廣寧子要護著他,木真人也沒有打算做絕,他打算把蘇則囚禁在后山,終身不得下山一步。
火真人嘿嘿一笑,道:“那倒是要多謝師兄好心了。”
接著語氣一變,森然道:“丹陽子,就憑你一句話就要軟禁人家一輩子?再說如果我們天師府的長生之道真的天下無雙,又何必害怕人家來挑戰。”
見廣寧子并不配合,木真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權力讓人變得任性。
這些年來,老天師不問世事,一切事情都交給木真人打理,經歷了多年的權力洗禮,木真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一心向道的丹陽子了。
此刻的他除了天師府和自己的權利之外,已經容不得任何的東西。
“廣寧子,你這是要跟天師府作對嗎?”
丹陽子冷下了一下,一頂大帽子頓時扣了下來。
話說這些年來他經常跟地方官府打交道,對于官場的技倆也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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