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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媽的,當老子是嚇大的?”
魏小北是個瘋子,了解他的人都知道。
出了名的瘋子,從來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在他的字典里,沒有退縮,沒有防守,只有進攻。
而此刻陸羽也是同樣的路子,一位進攻,不顧防守,都是瘋子一樣的打法。
到底誰更瘋?
答案在十分鐘后揭曉。
魏小北手里的鈦合金戰術折刀斷成了兩節,刀柄還在他的手上,另外半截還停留在陸羽的肚子上。
而陸羽的白子切,完完整整的插在了魏小北的腹部。
魏小北臉色慘白,嘴唇下意識闔動著,窩在墻角,眼里除了怒和恨,還有面對陸羽第一次涌出的恐懼。
陸羽緊緊抿著嘴唇,顯得分外狼狽。
兩人腹部都中刀了,傷勢差不多的慘重。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誰更瘋,誰更不要命。
陸羽先魏小北一步爬了起來,握著插在小腹上的半截折刀,一把就給拔了出來,自己的鮮血噴涌而出,飆射了自己一臉。
他笑了。
運氣好。
這一刀并沒有劃破他任何內臟。
魏小北掙扎著想起來,可腹部開著血槽的白子切,如一尾貪婪的毒蛇,在汲取他的生命,一大口一大口,吞食血液,他能清晰感受到血液流出身體帶來的無力感。
“魏小北,不好意思,這一把天命在老子這邊。”
陸羽腹部肌肉一陣蠕動,止住了狂涌的鮮血,他欺身向前,在魏小北之前,握住了白子切當年大煉鋼鐵時候,被燒掉后重新換上的檀木刀柄。
“再見。”
陸羽拍了拍魏小北的臉頰,就要用力一錯。
“不許動!”
正在此時,背后一個清冷聲音響起。
不知道什么時候,孟楚楚手里多了一把九二式手槍。
陸羽回過頭,看著孟楚楚,這個拿著槍指著自己的女人。
他眉宇間沒有絲毫惶恐,但孟楚楚有。
她的手指在發抖,腿肚子在打顫,咬著嘴唇,臉色慘白如紙。
“楚楚小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拿槍打人的時候,要先打開保險?”陸羽淡聲道。
“這……”
孟楚楚臉色愈發蒼白。
這把槍是她十八歲那年,她哥哥孟無咎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她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用到的機會,但還是一直貼身帶著了,然而她并沒有系統去學過如何開槍。
以她妖孽一般的學習天賦,可能給她十分鐘,她就能學會如何打開保險,如何準備命中一個距離她只有兩三米的目標。
可惜沒有如果。
陸羽冷眼盯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然后手掌用力,刀柄在他掌心擰出一個九十度。
魏小北慘哼一聲,鮮血從他喉嚨里不可抑制的噴涌而出。
這一刀,不知道是割斷了腸子還是攪亂了胃部。
但結果還是很明確的。
魏小北死定了。
噗——
陸羽直接拔出白子切,盯著魏小北。
“小子,其實你可以不死的,可誰叫你非要來惹我?”
他掏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了,繼續說道:“我只是個小人物,沒想跟你斗,跟你玩命,我真玩不起,你說你逼我做什么?玩廢打殘了我,能帶給你錢?還是帶給你名聲?你真是自作孽,該死啊。”
魏小北雙腿一蹬,徹底咽下氣去。
雙目依舊圓睜,死不瞑目。
陸羽沒有幫他合上眼睛的想法。
瞪著個死人眼能嚇唬誰?
站起來,看著孟楚楚。
孟楚楚慘叫一聲,跌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手槍也自然而然掉在了地上。
這一刻,孟楚楚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一夜之間,都變成了尸體。
“我說過的,孟楚楚,你帶給我的絕望,我會五倍十倍的還給你,說到做到。”
陸羽盯著孟楚楚,“今晚只是一個開胃菜。或許你覺得陰了我一把,我也不敢拿你們這群二世祖怎么樣,但小爺我真的不是你可以欺負的。今晚我不會殺你,我會留著你的命,讓你一步一步看著,你引以為傲的孟家,是如何因為你孟小姐一個錯誤的決定,在你眼皮子底下,一步一步走向覆滅。看著我陸長青,如何滅你孟家的滿門。”
他站起身,頭也不回,走出房門。
孟楚楚蹲在魏小北的尸體前,捂著嘴巴,眼淚大滴大滴滑落,哭得歇斯底里,前所未有的絕望。
別墅外,清淡月光下,高長恭還站著,身上長衫有些凌亂,而齊武夫單膝跪地,劇烈喘息著,終于抑制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
“高哥,走吧。”陸羽走上前去,淡聲道。
高長恭點點頭,撿起了地上的殺豬刀,插入腰間刀套,冷眼看著齊武夫,淡聲道:“其實你不是個合格的磨刀石。”
眼神不屑。
高長恭再不看他一眼,摻扶著陸羽,兩人慢慢離去。
“小北呢?”齊武夫大叫道。
“死了。”陸羽頭也不回,直接吐出兩個字。
二十分鐘后。
葉青竹打開房門,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染血的男人,還未說話,陸羽就說道:“別問,今晚我什么都不想說,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得幫我把傷口縫合,再給我找一身干凈衣服。”
葉青竹將他帶進屋子,找出紗布剪刀之類,幫他脫下衣服,看著他腹部那一道觸目驚人的刀口,微微皺著眉頭,解下自己手腕上的酒壺,說道:“我這里沒有麻藥,只有這個。”
“還有你。”陸羽淡笑道,“有美酒,有美人兒,哪里還需要什么麻藥。”
葉青竹臉頰一紅,白了他一眼,開始用酒精幫他清洗傷口,陸羽悶哼一聲,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疼的話,你可以叫出來。”她淡聲道。
“不叫,我怕你嘲笑我。”陸羽搖搖頭。
“那我就不知道怎么辦了。”葉青竹無奈。
陸羽飲下一小口藥酒,正色道:“葉姐姐,或許你可以給我笑一個,我最喜歡看你笑了,你要是笑起來,腦袋掉了我都不會喊疼。”
葉青竹當真笑了,妖怡中帶著魅惑,搖曳出了千萬種風情。
自她笑了之后,陸羽就當真沒有再叫過疼,傷口縫合時候,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
十分鐘后,她幫陸羽縫合好了傷口,紗布幫他纏著,又給他找了身衣服,陸羽換上,疑惑道:“怎么會剛剛好?”
“如果有個家伙老是大半夜的來找你,每次都是渾身血跡,你也會給他準備幾套干凈衣服。”葉青竹沒好氣道。
“謝謝你。”陸羽說道。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么,看你這個樣子,很古怪。”葉青竹疑惑道,“你不會要哭吧?”
“事情是有一些,但哭還至于,我爺爺死的時候我都沒哭,現在更不可能哭了。”陸羽淡聲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葉青竹白了他一眼,“今晚你還要做什么,要我幫忙么?”
“不必。有高長恭在的。我已經欠你夠多了的。”
陸羽起身,擠出一個笑容,“我先走了,真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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