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9.
1739.
臺北城外。
一萬余大軍兵臨城下,過百輛改進過的華威拖車拖著重炮正在布置,那粗大的炮口如同一只只毒眼一般盯著臺北城的防線,似乎一聲令下,能將一起的目標炸成碎片。
長空,七八十架戰機排著整齊的方隊烏云一般的從陣地空掠過,那打開的投彈倉內,巨大的航空炸彈僅僅是看著,都讓人情不自禁的心驚肉跳,讓人根本不敢去想要是那炸彈落在自己的陣地回產生多大的威力。
“你們天皇已經宣布投降了,臺灣島其余地方的部隊也都已經投降了,只剩下你們了!”
“你們兄弟部隊的士兵們在等待著你們投降,因為只有你們也投降了,他們才有可能回家!”
“想想你們的家人,正在等著你們回家團聚,算你們不為你們的家人著想,也該為你們兄弟部隊的同仁想想,別你們回不了家,害的他們也回不了家……”
路遠的喊話聲通過喇叭,不斷的在臺北陣地飄蕩著。
陣地內,不少跟著路遠過來的日軍已經進入營地,告訴這些日軍,他們投降后的這些天路遠部隊的人馬是多么照顧他們,吃的有多好,甚至已經準備好了船只,只要一全部投降,立即可以送自己回家等等。
一切的目的,是想讓這些日軍別再頑抗了,趕緊放下武器投降。
臺北軍部內。
大量的日軍將領臉色煞白的看著安藤利吉,央求道:“大將閣下,投降吧,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戰機跟烏云一般,重炮過百門,海面還有艦隊的重炮,算士兵們拼著一死,也最多多拖個三五天,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啊……”
“士兵們現在毫無戰意,要不是沒有大將閣下的命令,說不定他們早投降了……一旦打起來,必將兵敗如山啊大將閣下……”
無數的將領紛紛勸道,這些將領并不想投降,可現在的局面,讓他們清楚的知道大局已定,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
“天皇都宣布投降了,難道你們以為是我安藤利吉一定要拉著大家送死嗎?”
安藤利吉悲呼道:“我不是不想投降,可我們不能向路遠這混蛋投降啊,這家伙的品性,難道你們還敢對他抱有幻想嗎?這家伙沒有人性的,在他的眼里,我們日本人都該死,無論是不是已經投降……”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投降啊!”
不少軍官眼神悲壯的道:“算他要遷怒,大不了殺了我們,要是能用我們這些將領的命給十幾萬士兵們換一條活路,我們心甘情愿……”
“是啊大將閣下!”
別的將領附和道:“路遠這混蛋毫無人性我們都清楚,如果我們投降,這家伙肯定會殺死一些人泄憤,但他總不能將全島十幾萬帝國士兵全部殺光吧?要真是那樣,他路遠拿什么堵天下之悠悠眾口?
“可要是我們不投降,那家伙一定會借題發揮,要真是那樣,臺灣島的十幾萬帝國士兵,可真的沒有半點活路了……”
眾多將領紛紛悲聲勸道,那種明知會死卻不得伸長了脖子等死的感覺,直讓這些將領心如刀絞。
同時,想著自己等人要是真能用自己的命換取十幾萬人的活路,他們心里又有著一種難言的為帝國獻身的悲壯之情。
“那,投降吧……”
安藤利吉久久躊躇之后,終于艱難的說出了這幾個字,話音未落,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座位,似乎這幾個字,將他的所有魂魄精神,都已經抽離,只剩下了一具軀殼。
人不能過萬,過萬無邊無沿!
超過三萬日軍,抱著腦袋蹲在空地,黑壓壓的震撼人心,那些槍支彈藥,更是堆成了高高的山峰。
沒有預想之的喜悅,同來的萬將士們臉寫滿的,是無盡的失落。
這幾年來,他們日夜操練,天天聽著木馬縣的老兵們喋血沙場的悲壯慘烈,在日軍的狂轟濫炸之下,提著破槍和那些武裝到了牙齒的日軍拼命,聽著政委們講述家國大義,講述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的道理,聽著那些慘遭日本人荼毒的同胞們講述日軍的暴行……
所以,這些士兵們無時無刻的不在期盼著,期盼著能在戰場和日本人一決雌雄。
日本已經投降了,臺灣島的大部分日軍也都已經投降了,只剩下了臺北這里。
士兵們太希望這些日軍能夠有骨氣一點,跟自己戰一場,因為他們知道,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或許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這些鬼子,居然也投降了!
場地的槍支彈藥在被飛快的收走,所有的日軍被集在了空地央,工兵們正在飛快的挖設著壕溝,布置著鐵絲,各種機槍之類也都架設了起來。
“他們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多少日軍隱約的覺得有點不妙,低聲尖叫著。
“我們有三萬多人,他們才一萬來人,將咱們圍起來也是合情合理的……”
有自作聰明的日軍在解釋,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但要是他們知道,這過來的部隊,正有不少士兵正在將這軍營外圍數里內的百姓驅離的話,他們絕不會再這么想了。
“怎么沒看到安藤利吉和那些日軍軍官?”
路遠皺眉道,這么多的日軍都投降了,但沒有日軍軍官將領過來辦交接,的確是一件無法理解的事情。
“剛才我已經去問過了,安藤利吉那老狗說他們準備一下,馬出來!”林準尉在一旁諂笑道。
正說著,一群二三十人,穿著日本人最傳統的和服,頭纏白布走了過來,不是安藤利吉等日軍將領,又還能是誰?
“小鬼子這是干啥呢?披麻戴孝的?”
不少士兵們交頭接耳的道,根本不知道這套裝扮,對日本人來說是極其隆重的,不到重大的時刻,絕不可能穿在身。
路遠和徐云等諸多將領們眼里卻露出了輕蔑的笑意,都紛紛猜到了安藤利吉等人的用意,心說現在才想到負荊請罪的這一招,難道不覺得太遲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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