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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01月01日08:00
面對路遠的呵斥,殷偉峰第一時間就將朱君濠給賣了:“團長,這次的計劃,都是由朱副隊長負責的——我曾竭力反對,可沒人聽我的……”
“閉嘴——等仗打完了我再跟你算賬”
任海方一腳將殷偉峰踹翻在地,畢竟這種動不動向上峰告狀,出賣兄弟保全自己的事,不但影響部隊的團結,還容易內部分裂,乃是每個部隊的大忌。
不過現在他也沒時間處理這些了,只是對路遠到:“團長,你先別急,接著看下去——要是真的出了茬子,要殺要剮,我任海方絕對不會皺半下眉頭!”
殷偉峰也意識到自己做的過分了,縮著脖子一聲不吭。
毛英沖著朱君濠急道:“騎兵集團沖鋒,萬馬奔騰勢不可擋,現在不但沒有戰壕防線,連支隊的士兵素質都不足以支撐擋住騎兵的第一波沖擊,你拿什么擋住鬼子的沖擊?”
“別以為除了你們會打仗,別人都是飯桶!”
朱君濠聞言冷哼,一把甩開毛英的手厲聲道:“你看好了!”
話是對毛英說的,可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路遠,其意不言自明。
“這混蛋,欠揍呢?”
大狗熊勃然大怒,可現在他也知道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沖著那些亂糟糟的跑回來的士兵尖叫道:“別亂跑,組成人墻,咱們人多,只要擋住這些騎兵的第一波沖擊,他們就死定了……”
“熊營長,閉嘴!”
路遠喝止了大狗熊,看著朱君濠道:“好,那我就等著!”
他的眼神,已經落在了陣地前十幾二十米經過簡單掩飾的大片浮土之上!
說話間,日軍騎兵已經沖進了三十米之內,無數的鐵蹄踏在地上,泥屑草末漫天飛濺,聲如雷鳴,大地都在這鐵蹄之下微微的顫抖!
“上槍刺!”
“殺!”
小野和幾名參謀在厲聲狂吼,讓騎兵陣加速沖鋒,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可他們現在已經退不回去,停不下來了!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騎兵陣盡快踏碎對方的陣地!
日軍騎兵在快速沖鋒中摁動了機簧,鋒利的槍刺猛然彈出,狠狠的指向了前方的平水支隊,如同一片槍刺之林,在夕陽里閃耀著致命的冷光!
近了,更近了!
路遠鄧政委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刺刀,厲聲大吼,準備迎接騎兵排山倒海一般的沖撞!
任海方殷偉峰也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拳頭,所有支隊的士兵們都在瑟瑟發抖,他們都沒有任何把握。
只有朱君濠依然鎮定,死死的盯著日軍騎兵的鋒線,直到第一只馬蹄狠狠踏進了二十米之內的距離,在猛的厲聲狂吼:“給我拉起來!”
啊啊啊……
那些亂糟糟后退的戰士之中,數十人猛的彎下腰,從地上的浮土里拽起繩索,搏命一般的向前拉!
隨著繩索的拉動,長長的一片長達丈許,密集如狼牙般的長長木棍猛的從地里豎起,一頭死死的頂在地底,鋒利的尖端,斜斜的指向了瘋狂沖擊的日軍騎兵!
啊啊啊……
“該死的……”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日軍騎兵,戰馬,都在撕心裂肺般的哀嚎,驚恐欲絕!
可是,沒有用了!
噗噗噗……
無數沉悶的噗噗之聲,那成片鋒利的木樁像是刀子一般狠狠的撞進了那些路狂奔的戰馬,騎兵的體內,像是一串串肉串!
后面收勢不及的戰馬還在接二連三的撞在前鋒的戰馬和騎兵身上,撞的骨斷肉裂,慘不忍睹!
日軍騎兵的慘嚎,戰馬的嘶鳴,沖天而起!
這慘烈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甚至朱君濠自己都驚呆了,所有人甚至一時都忘了乘機進攻,滿陣地都是一片嘶嘶吸涼氣的聲音。
過三百匹日軍的戰馬,這被串成了肉串的都超過五十騎,在撞擊中死亡和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趁小鬼子病,要他們的命——給我殺呀!”
還是路遠最先反應了過來,從身邊的戰士手中奪過了一條步槍,厲聲狂吼道:“槍法好的,給我打想逃跑的,其余人,亂刀上啊……”
“啊呀呀,報仇的時候到啦!”
“這一路死去的弟兄們,你們看好拉……”
大狗熊毛英在睚眥欲裂的尖叫,挺著刺刀撲了上去,所有的士兵們也都撲了上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將那些沒死的日軍圍在中間,瘋狂砍殺!
這些日軍騎兵,訓練有素,要是普通場合跟他們白刃戰,恐怕五個人也不可能干掉他們一個。
可現在,他們很多人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就不得不面對冷酷的屠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而那些能反抗的,往往要面對四面八方捅來的刺刀標槍……
最后面的幾十名騎兵沒有撞擊的很輕,現在還想掉過馬頭逃走,可路遠已經帶著一大群槍法好的士兵排開了長長的陣線,像是打靶一般的射擊,大多數日軍騎兵馬頭還沒調轉過來,就已經被射殺當場!
“只殺鬼子,別傷到戰馬——看著點呀你們這群白癡……”任海方和殷偉峰嚎的跟被人拿刀子在身上割肉一般,拼命的尖叫。
加強營的戰斗力,他們可是清楚的很,加強營的士兵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武器也是最好的,而且這次還是路遠親自帶領。
可在騎兵的追擊下,整整一個營的人只活著回來了十來個!
見識過騎兵威力的二人現在跟瘋子一樣,連鬼子都顧不上殺了,在亂戰群中守財奴一般的保護著那些戰馬不受到傷害,又罵又笑的樣子,簡直就跟白癡一樣。
“聯隊長,快走啊……”
幾名參謀調轉馬頭想逃,可他們只看到小野癡癡呆呆的看著眼前地獄一般的景象,一動不動。
“聯隊長……”
一名參謀想過去拉,然后他的脖子上便爆出了大片的血花,木頭一般的栽落馬下!
“媽呀……”
剩下的兩名參謀鬼叫一聲,策馬便逃。
路遠狠狠的扣動了扳機,可槍機空響,咬牙切齒的開始裝子彈,其余幾名士兵爭相射擊,可都沒能擊中。
“別開槍,讓我過去!”
厲吼聲中,一匹戰馬奔騰著沖了出去,鄧政委手上揮舞著滴血的馬刀,在夕陽里追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