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9.
“我也沒辦法了……”
看著周圍的士兵們,路遠一邊將剩下的幾顆子彈填進槍膛里,一邊嘿嘿笑道:“弟兄們,看來今天,咱們真的是無路可逃了——我想告訴你們,我路遠,很高興能有機會和你們一起并肩戰斗過,我,死而無憾了!”
“團長,我們也是!”
“團長,咱們這一路干掉了那么的多的鬼子,已經夠本了,我們也沒什么好遺憾的了……”
士兵們在嗖嗖亂飛的彈雨里尖叫,一邊反擊,氣氛異常的悲壯。
“我也很高興和你們一起!”鄧政委笑道。
“路團長,弟兄們,多謝你們拼了命的救我和我們首長,跟你們并肩作戰,是我的榮幸……”
裘千羽也在尖叫,看著鄧政委的背影在嘆息,心說團長,我對不起你,沒保護好首長,辜負了你的信任……
“這是我們川軍獨立團的事,你們兩個土八路插什么嘴啊?”
“就是就是,希望收尸的將你們兩個單獨埋,別跟我們埋一塊兒……”
士兵們怪叫,大狗熊更是扯著嗓子嘎嘎起哄,毛英也在跟著怪叫,他們都發現,跟這幫人死在一起,然后埋在一起,絕對是一件幸事。
“咱們都是打鬼子,為國出力,不分什么八路還有什么川軍獨立團!”
“到時候偏要跟你們埋一塊兒,有本事你們活過來把我丟一邊啊……”
鄧政委笑道,裘千羽也開起了玩笑,顯得無比高興。
“鄧政委說的對,咱們都是殺鬼子,不分什么彼此了!”
路遠看了鄧政委一眼,又看了看那些外圍的騎兵,哪怕到了此時,他依舊沒放棄讓對方逃出去的希望。
因為他不敢想象,幾十年后要是沒有此人,中國會變成什么樣子。
周圍的槍聲,愈加零落,大多數士兵的槍膛,都已經空了!
“看起來,這波支那人的彈藥,已經快打光了!”
幾名參謀惡狠狠的看著被包圍的路遠等人獰笑道:“聯隊長,下沖擊吧,將騎兵將他們踏成碎片!”
“那路遠,大大滴狡猾,絕不能掉以輕心!”
小野獰笑道:“傳我命令,先派小股騎兵沖擊,沖散他們的防御陣型,然后各個擊破!”
“嗨!”
一名參謀嗨了一聲,拔出指揮刀厲聲大吼道:“騎兵第三支隊,出擊!”
吼聲里,戰刀狠狠向前一指!
“殺!”
“該死的支那豬,受死吧……”
“殺光他們,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隨著戰刀一指,近五十匹戰馬齊齊出列,組成了騎兵方隊猛然加速,向著路遠等人狂沖而去,怪嚎連連。
成片的馬刀高高揮舞,在西垂的斜陽里散發著攝魂的冷光!
“弟兄們,是時候啦,拔刀!”
看著狂沖而來的日軍騎兵,路遠厲聲狂吼道:“今天,我們就讓小鬼子看看,我們川軍獨立團,野蠻的驕傲!”
“殺!”
大狗熊毛英厲聲怪叫,所有的戰士也手持長刀厲聲怒吼,如同一群搏命的猛獸。
“殺呀!”
鄧政委挺著刺刀睚眥欲裂的狂吼,那餓虎般兇狠的姿態,和那小小的個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殺,殺,殺!”
裘千羽揮舞著鐵棍在鄧政委的身邊亂爬,還在忠實的執行著他該做的事——保護對方!
馬蹄聲隆隆,以摧枯拉朽之勢猛的沖進了陣地里,成片的馬刀,帶著犀利的破空之聲,山蹦一般劈落!
“斬!”
二十余名戰士猛沖向前,側身避讓的同時,揮刀猛斬!
啊啊啊……
稀溜溜……
凄厲的慘叫,和戰馬的悲鳴,齊齊響起!
那些士兵的身體在馬刀之下如同紙片般被割裂,血水亂噴!
細長的馬腿如同稻草一般被揮斷,在空中翻騰,而那些失去了前腿的馬匹,悲鳴著如同失控的石塊一般,以巨大的慣性砸向了地面,馬背上的騎士驚恐的叫聲,慘絕人寰!
這一下,瞬間打亂了日軍騎兵的沖擊陣型。
有的戰馬收勢不及,和倒地的戰馬撞成一片,有的騎士在猛提馬韁,想要躍過倒地的馬群,有的騎兵在拼命的控制戰馬,試圖穩住不讓自己撞上去。
“該死的支那豬……”
這一幕,讓所有的日軍騎兵怒罵聲聲,小野和幾名參謀的臉色鐵青,難看到了極點!
誰也沒想到,這些家伙面對騎兵沖擊,居然會讓人舍命斬斷馬腿的方式,來破壞他們的陣型!
僅僅是一波接觸,所剩不多的加強營士兵們便有二三十人被鋒利的馬刀斬成了兩截,內臟和血水散落滿地,慘烈到了極點!
但是,他們的目的達到了,雖然被斬斷馬腿的戰馬不超過十五騎,但是受到連鎖反應栽倒的,卻接近三十騎!
“路遠的部隊,不但對我們帝**隊夠狠,對他們自己,也是狠到了極點啊……”
這一幕,是所有日軍心里的真實想法,每個人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恐懼。
雖然這群人早就讓他們恐懼到了極點,但是現在,這種恐懼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這世上,惡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最可怕的,就是那種不但要人命,甚至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這些日軍所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一群人!
“殺……”
在第一波戰馬栽倒的瞬間,路遠大狗熊毛英鄧政委,所有剩下的人都齊齊出擊了,狂吼著沖進了馬群之中,瘋狂捅刺,砍殺!
刀鋒揮舞,血漿飛濺!
凄厲的慘嚎,戰馬的哀鳴,讓人血脈僨張的喊殺聲,還有兵器劇烈碰撞的脆響聲,剎那間驚天動地的響起!
路遠像是旋風般在亂戰群中穿行,每一刀揮落都帶起大片的血水,勢不可擋,大狗熊和一名日軍在馬背上糾纏成一團,斷臂上裝著的尖刀不要命的捅出……
裘千羽一棍砸斷了一匹戰馬的雙腿,鄧政委一刀將從馬背上栽倒下來的騎兵捅了個對穿。
加強營的士兵也在不斷的死去,剩下的三四十人身上個個都滿身血漿,如同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日軍睚眥欲裂的怒吼著,狂罵著,因為雖然敵人在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可他們的人,也在不斷的死去。
只有小野和幾名參謀,臉上掛著殘忍而滿意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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