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0923
“川軍獨立團有五六十門擲彈筒?你怎么知道的?”
“雷瘋子,前幾天你們團搞長途拉練好像去過木馬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說……”
韓曉磊丁山等幾個團長急赤白臉的吼道,那樣子簡直像是要撲上去將雷鳴給活撕了,大家可都清楚雷鳴的性子,一有機會吃獨食那絕對是嘴巴捂的死死的。
川軍獨立團的那些擲彈筒,機槍,從木馬縣回來開始每天做夢雷鳴都能夢到,一直在琢磨著等路遠回來,自己就立即去木馬縣,無論是撒潑打滾也好,還是軟磨硬泡,甚至拿什么東西換都好,指定可以給自己團里要個幾門擲彈筒或者歪把子機槍。
到時候,自己團里有了擲彈筒和更多的機槍,火力大增,不但能在以后的戰斗中擁有更強大的火力,還能在韓曉磊丁山等人的面前好好的顯擺一回,一想到到時候這幾個家伙羨慕的口水滴了一地的樣子,雷鳴睡著了都能給笑醒。
現在倒好,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無論是師部還是韓曉磊等人,豈會讓這么一塊大肥肉給自己一個人獨吞了?
那些機槍擲彈筒雖多,可路遠明擺著不是一個自己要他就會給的大善人,而且這些東西肯定會優先配備川軍獨立團,剩下的還能有多少?要是再加上這么多人分,分到自己手里,那不就更少了么!
想到這些裝逼隨著自己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就跟煮熟的鴨子長翅膀飛走了似的,雷鳴是后悔的腸子都青了,簡直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雷鳴,咱們八路軍的紀律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是要自己說,還是我請你說啊?”師長冷哼一聲,語帶威脅的道。
“雷瘋子,你快點說,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就是,你這家伙越來越不是個東西了,動不動就想吃獨食,簡直是典型的利己主意現在是你坦白從寬的唯一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
韓曉磊丁山等人口水亂噴,簡直急不可耐。
“上次我團拉練經過木馬縣,正好碰到川軍獨立團將在塘沽港口搶到的物資運回來……”
雷鳴哭兮兮的將自己在木馬縣看到的那些成箱的新槍,成片的擲彈筒和機槍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當然對自己本來是去顯擺然后被人打臉的丟人之事只字不提。
但即便如此,他臉上的表情依舊非常精彩,苦的跟黃連似的。
一聽到川軍獨立團這次居然搶回了那么多的東西,再坐的各位團長,甚至連師長都忍不住的滿臉艷慕,心說要是是自己的部隊偷襲了塘沽港,那該多好啊,那樣川軍獨立團現在擁有的物資,可都全部姓八路了!
丁山激動的站起身來道:“反正不管怎么說,不管從路遠那里要來了多少東西,咱們幾個團都要平分,師長你可不能偏心眼啊……”
“就是就是,特別是擲彈筒和歪把子,這可是咱們誰都緊缺的東西,要是有了這些東西,以后跟小鬼子還有偽軍再干起來,咱們可能少死不少弟兄……”韓曉磊也激動的吼道。
其余的團長指戰員們都齊齊起哄,雖然東西還沒拿到手,可現在每個人的表情簡直像是已經進了嘴里一般。
“都閉嘴,聽我說!”
師長干咳兩聲道:“這些東西是川軍獨立團的,要是能要來,是咱們的本事,也就不算是繳獲,我做主,要來的東西就不用上繳了,你們團自己留著——不過能不能真要來,就要看你們本事了,不過有一點你們得記住了,我們和川軍獨立團是兄弟部隊,所以只能要,不能搶,明白嗎?”
“明白,師長你就放心吧!”
“哈哈哈,這次我們要發財啦……”
幾名團長指戰員們興奮的直蹦,唯獨雷鳴悻悻不樂,心說本來自己一個人吃的肉,現在被這么多人分著吃,都是因為自己的大嘴巴——真不甘心啊!
“老雷,你干嘛這樣啊?咱們現在是盤算著問路遠要點東西,怎么你臉上的表情,心疼的跟被人剜了塊肉似的?”韓曉磊哈哈大笑道。
雷鳴氣哼哼的道:“我心疼個屁,我是看到你姓韓的,頭疼!”
眾人便哈哈大笑,然后湊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做,才能將川軍獨立團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再摳出來一些,同時還要盡可能的少付出一些代價。
他們很清楚路遠的為人,所以根本沒敢去想這些東西路遠會白送,又不能搶,先就只能打別的主意了,什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撒潑耍賴,不給就跪著不起來之類,一個個議論的熱火朝天眉飛色舞。
屋內氣氛熱烈,屋子外已經是四月底五月初,陽光明媚萬物滋生,春暖花開。
縱使是這片被戰火荼毒的土地,也沒被春光所拋棄,郁郁蔥蔥的山林,各種花開的燦爛,小動物們在林間奔跑,一片欣欣向榮。
貧苦的百姓們不時出現在田野上山林里,搜集著各種野菜和能吃的東西,以求裹腹度過這段青黃不接的時光。
遠遠的田埂上,穿著一身明顯不合身的粗布舊衣裳的高大漢子慢慢的走了過來,臉色很蒼白,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病,瘦的簡直皮包著骨頭。
但一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有神,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暗夜里的星辰。
這漢子自然是路遠。
從辛老二家出來,他順手了結了幾名日軍小隊長軍曹的狗命之后,便開始向著木馬縣的方向前進,身上的傷并未好完全,所以他走的很慢。
不過幸好碰到這春暖花開的時節,一路走來也算是一種享受,幾十年后這樣的時節,也正是和女子相約郊游的好時機,一段段甜美的愛情,往往都在這時誕生。
來到這個時代,路遠要么在算計,要么在拼命,所以他格外享受這樣安寧的時光,像是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煩惱。
“小丫頭,這邊到安源該怎么走?”路遠向一名挖野菜小姑娘問路。
小姑娘瘦弱的人都脫了形,瞪著一雙茫然的眼睛看著他,半晌才道:“我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