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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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503.
天色漸亮,太陽升起。
山野里樹木青翠欲滴,鳥聲連連,小動物們在林間跳躍覓食,一片生機盎然。
中華神州大地上硝煙四起,民不聊生,可這山河,并不會為生活在這土地上的百姓們而悲傷,年月,照樣的流逝,照樣的孕育著一切。
軍犬黑虎已經醒來,小野開了個肉罐頭在給它喂食,精神很好,看起來昨夜路遠的那一槍托,對它的影響已經不大了。
“記住,我們這次面對的不是普通的敵人,是路遠!”
山崎在對隊員們低吼道:“他是我們特別攻擊隊成立以來遇到的最強大的敵人,所以大家務加倍小心——猛虎可怕,負傷了的猛虎,就更加可怕,你們明白嗎?”
眾多隊員狠狠點頭,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人,現在都變成了那成片擺在樹蔭下的尸骸。
“出發!”
山崎狠狠的一揮手,黑虎低吼一聲向前竄出,雙眼里兇光四射,像是也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昨夜重創自己的家伙復仇。
小野牽著繩子小心翼翼的在前,隊員們三兩掩護交替前進,向著山林里進發,子彈早已上膛,黑洞洞的槍口瞄向了四周,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即扣動扳機。
汪汪!
剛剛進山林不久,黑虎就低吠數聲,它追尋到了地上的一串血跡,鼻子使勁的嗅著,要不是小野拉著,說不定早已沖了出去。
“黑虎已經發現了目標!”
小野打著收拾,提醒大家提高警惕,同時拍了拍黑虎的頸項,于是黑虎的低吠聲都已停下,但狗眼中,卻是兇光四射,鋒利的牙齒齜開著,像是餓狼一般可怖。
山崎揮手,十幾人的心都瞬間繃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次前行,每一腳的落下,都極其輕柔,幾乎不會發出一丁點聲音。
整個特別攻擊隊像是成為了這山林的一部分,又或者是變成了沒有實體的幽靈,即便是在十步開外,都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
他們極其小心,但推進的速度卻絲毫不慢,沒過多久,就已經深入到了山林的深處。
拳頭,忽然高高舉起!
小野拍怕黑虎的肩背讓它蹲下,然后沖著眾人指了指前方的荊棘叢。
細細的手榴彈導火繩鏈接在荊棘之上,甚至細心的用草汁搓過變成更接近于周邊的顏色,要是夜晚貿然的追進來,絕對不可能發現!
該死的混蛋!
看到這簡單到了極點,卻極其實用,有效的絆雷,活著的十幾名隊員都紛紛恨的咬牙切齒,要不是他們提高了警惕,這顆簡單的絆雷,絕對會報銷掉他們好幾個隊員。
“繼續前進,注意腳下,四周!”
山崎惡狠狠的道,不同于隊員們神經已經繃緊幾如鋼絲快要崩斷的緊張,他很興奮。
特別攻擊隊自成立以來,執行過很多次任務,悍逢敵手,每次都能毫發無損圓滿的完成任務,在滿足的同時,也讓他有種高手寂寞的孤獨感。
而這次,他終于碰到了路遠,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敵人,這不得不讓他興奮,見獵心喜,只有殺死這樣的敵人,才會讓他得到成就感。
路遠躺在地上昏睡,安靜的像是一個嬰兒。
身邊的火堆早已熄滅,變成了一堆白灰,鳥兒在頭頂的樹梢中嘰嘰喳喳的鳴叫著,陽光撒在他的臉上,他那平日里充滿了滄涼,坦然,甚至是憤怒狡詐兇狠的臉,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柔和,簡單而純粹。
一大片鳥兒沖上了半空,叫聲尖銳。
路遠猛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空中的那些受驚飛起的鳥群,臉上的那些柔和純粹,瞬間被冷酷所取代,眼里散發出猛虎一般的兇獸氣息。
重傷的身體像是機械充滿了銹跡一般,微微一動,傷口就疼的鉆心,失血過多的后遺癥,讓四肢有些乏力腦袋昏沉。
昨夜傷勢處理的很好,雖然傷口處腫脹發炎的厲害,但沒有感染的跡象,只要不劇烈運動注意休息,傷勢應該會十幾天后完全愈合。
但現在,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既然你們想我死,那我就要你們死!”
路遠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冷笑,狠狠的拔出了腰間的短刀,刀鋒上有尚未擦靜的血跡。
至于逃走,這兩個字從未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過,現在是狹路相逢,真正的男人就會選擇拼死一戰,要勇,要猛!
狹路相逢勇者勝!
更何況,以他的傷勢,想要用逃走的方式擺脫后方的追兵,根本就不現實。
步槍,花機關,都已經在昨夜的逃亡中丟失,身上還有一支手槍。
面對后方這十幾個難纏的鬼子,以手槍對步槍,絕對是找死,只有拉近距離,和對方展開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殺一個算一個,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才有可能占據先機!
深吸一口氣,微微的活動著身體,腦子在飛速的轉動,昨夜昏迷之前的布置,以及對方剩余的人員,便一一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一整套突襲方案,便已經慢慢在腦海中浮現!
如此快速的拿出了殲敵方案,并不是他有多聰明,那是曾經嚴苛訓練的結果,追殺和反殺,幾乎是一種本能,和聰明無關。
山林里,山崎小隊依舊在悄無聲息的推進著,和整片山林幾乎融為了一體,要不是壓抑的沉重的呼吸,好像他們根本就是這山林的一部分一般。
又一個絆雷取下,整個隊伍再次前進,一里多兩里路,他們已經取下了四五顆絆雷,看著一路上不時出現的斑斑點點的血跡,由此可以看出,前面的敵人傷勢絕對不輕,甚至有人懷疑,那家伙現在是不是已經倒在了某處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不過,沒有人敢大意,對于這樣恐怖的敵人,只有將對方的腦袋親手砍下來當球踢,才算是真正的解除危險。
所有隊員都忍不住的暗自咋舌,那個叫路遠的家伙,到底是如何做到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還極其冷靜的布置下這些陷阱的,反正捫心自問,他們自己在同樣的情況下,絕對做不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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