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0921
昨夜帶回來的潰兵被重新分配到了每一個小隊當中,一千人分為了五十個小隊,每隊二十人。
每個小隊有兩名士兵,四只槍,五顆手榴彈,士兵沒人二十發子彈,從難民中挑選出來的民兵沒人五發子彈。
剩余的二十多名士兵照例分為兩隊,楊宗滿帶領斥候,和一名機槍手做排頭開路,大狗熊和一名機槍手帶人斷后。
這樣分配兵力對火力是極大的分散,要是碰到大股日軍,絕對是一場災難,不過路遠等人極有信心,能夠在遭遇日軍的最短時間內將士兵們聚集起來,而且如果隊伍被打散,每個隊伍有幾只槍,遇到日軍之時,也不會單方面的被屠殺。
當然,他這么做,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昨夜被日軍偷襲,被殺死了二十幾個人,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了吧?”
路遠找了個石塊站了上去,居高臨下的吼道。
難民,士兵們的臉上都出現了難過的神色,更有恐懼,沒有人想自己在毫無覺察的情況變成下一具尸體。
“鬼子是沒有人性的,在他們的眼里,我們中國人就是低等生物,和豬狗沒有任何分別,所以他們見人就殺,所以你們最好別期待他們會憐憫你們!”
路遠聲音沉重的道:“現在,每個隊伍里有四個人有槍,有好幾顆手榴彈,你們都是你們小隊里的精英,就像是每個家庭里的家長,你們是隊伍里其他的父母,你們要保護他們!”
人群之中,有部分人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脯,臉色變的嚴峻,他們是那部分有槍的和拿著手榴彈的人,他們看著身邊小隊里的成員,感覺到了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和責任感。
隊伍里的人帶著些羨慕的看著這些人,雖然他們怕死,驚恐,但每個人的本性都是這樣,更愿意成為精英和強者,成為能夠保護別人的人,而不是被保護!
“你們有槍,有手榴彈,我希望你們能像父母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在遇到鬼子的時候奮不顧身的沖出來保護你們身邊的人,這是你們的責任,這是我,還有你們隊伍你的人給你們的信任,這是你們的榮耀,我想,你們肯定不愿意辜負這信任和榮耀,對嗎?”路遠大吼!
“不會的!”
“再看到那些鬼子,我們跟他們拼命!”
許多人激動的大吼了起來,體內的血被某些情緒點燃,讓他們終于不再那么畏懼死亡。
“很好!”
路遠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當然,日軍每個人都有槍,僅僅靠你們,是不夠的,所以沒有槍的人,也要學會保護自己——你們有菜刀,就用菜刀砍,有石頭棍子,就用石頭棍子砸,要是什么都沒有,你們至少還有一口牙,用你們的牙咬死那些該死的鬼子!”
“遇到了鬼子,千萬別害怕,鬼子就像野狗一樣,我們越怕,他們就越兇狠,我們比他們更兇,更狠,鬼子就會怕我們——所以,遇到鬼子,只要我一聲令下,大家都給我沖上去,跟小鬼子拼了!”他開始震天嘶吼。
“跟小鬼子拼啦!”
“干死該死的日本人!”
震天的咆哮,如同炸雷一般在田野中炸響,每個人都瞪著血紅的雙眼在咆哮,活下去的強烈信念,在這一刻,化為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混蛋,會把大家都忽悠死!”
聽著路遠的講話,看著激動的人群,蔡凱樂揶揄的道,可說這話的時候他在笑,甚至和每個人一樣都激動的在發抖,很顯然他很愿意成為被忽悠的人中的一個。
“說不定,他真的能夠帶領大家逃出去!”蘇巖眼眶微紅的道。
蘇雅看著路遠,然后低頭,她聽到了蘇巖的話,想起了當初和自己的父母一起被屠殺的難民,忍不住的想哭。
當初,要是有這樣的一個人,自己的父母還有那些難民說不定就不會死,自己也不會受到侮辱。
現在,她更希望的是遇到鬼子,親手干掉一些鬼子,而不僅僅是為了活著逃出去。
隊伍出發了,經過昨天的長途奔襲,所有人都累到了極點,但剛剛路遠的講話,如同給他們疲憊的身體里注入了一支強心針,整個隊伍的前進速度,居然沒有絲毫的減緩,而且隊伍的秩序,也明顯比昨天好了很多很多。
“你是怎么做到的?”
徐云看著路遠問,看著這些難民從昨天的喪家之犬一般變成現在的一群斗智昂揚的猛獸,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奇跡,要是自己,他敢肯定,自己絕對做不到。
“新年,有時候,很重要!”
路遠道:“槍打的沒鬼子準,炮火沒鬼子猛,這是硬實力的差距,可要是我們連拼命都不敢,這個國家就真的完了——還好,狗逼急了會跳墻,人給逼急了,就一定會拼命!”
“鄭通,看到沒,這些都是我的人!”
馬家業指著自己身后的五十名難民得意的道:“等遇到鬼子,我也可以指揮他們跟鬼子打仗了!”
“就是,現在我們都有人了,到時候看看,誰才真的有本事指揮,而且能打勝仗!”
昨夜的一些潰兵也各自帶領了隊伍,沖著鄭通怪笑,對于這家伙早上說的,昨夜打鬼子是他指揮了自己,他們有著深深的怨念。
“哼,老子昨晚能指揮你們打贏鬼子,以后自然能指揮我現在帶領的人打贏鬼子,你們跟我比?還嫩!”
鄭通傲氣沖天的對身后跟著他的難民低吼道:“再遇到鬼子,你們有沒有信心殺他們狗.日.的幾個?”
“有……”
難民們跑的氣喘吁吁,有氣無力的道。
“都沒吃飯嗎?都想被鬼子打死屁都不敢放一個嗎?都給我大聲點,我聽不到!”鄭通咆哮。
“有!”
眾多難民扯著嗓子大吼。
“他們那群慫包都有信心干死鬼子,我們會不會輸給他們?”馬家業咆哮。
于是更多的吼聲便從難民口中傳出。
這樣的互相較勁,從每個帶領隊伍的頭頭身上,蔓延到了每個難民的身上,他們開始誰也不服誰,誰也不肯搭理誰,但看到這支隊伍的每個人,都能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叫做戰斗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