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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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暄夏倒是猜到,既然把她放在外面歷練,自然是要給她歷練的機會,如果只把她安插在后方,哪怕她能力滔天,也難以嶄露頭角來。
同樣露出深思模樣的,還有阿皮子。
本來他編出那些話,只是為了唬住同行的士兵,讓他們不打暄夏的主意,防止這個小姑奶奶,一個不高興,真的讓他死掉。
但是同樣的話重復多了,他也覺得有幾分可能,他從小生活在底層,對上面人的那些事情不了解,但也覺得,把一個女孩子安插在軍隊中,確實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再加上這次不符合常理的調動,他越發覺得,偶然之中定然夾雜著必然,對暄夏的態度也愈發好起來。
他態度的變化,暄夏自然也是察覺出來的,不過并沒有對此太過于在意。
駐守前線的日子,枯燥而乏味,匈奴時不時會派探子過來,又時不時會有在戰場上死了親人的匈奴人,偷偷潛來,他們沒什么別的目的,有的只是跑到你的領地上,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殺那么一兩個人。
就像游擊戰一樣,這樣的事情防不勝防,哪怕是沒有大規模沖突,像現在這樣看起來比較安穩的環境下,都沒有人敢真正放下警戒心,除非是想死。
在這樣的日子里,暄夏他們的營地里,死掉了兩三個人,有人死掉了很快就會有新的人補上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暄夏和夜瀧再次見面了。
距離上次兩人不歡而散,已經過去大半年的時間,這大半年色時光,夜瀧長的越發高了起來,猶如一條猛地抽芽的竹筍,一節一節地往上長。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夜瀧被領過來的時候,頭目長難得地多說了不少話,從他的態度中表現出對夜瀧的尊重和贊賞,暄夏猜測,應該是在這段時間里,夜瀧以自己的實力,贏得了別人的賞識。
有劇情大神在,暄夏知道,夜瀧升職是遲早的事情。
這大半年的磨礪,夜瀧看起來和以前變化不少,以前總是閃著算計和跳脫的眸子,已經多了不少沉穩。
只是不知道,在這邊關前線的歲月,有沒有讓他,對于她之前說過的話,更了解一些。
還是當真如同夜瀧所說,她暄夏,就是個殘忍的人呢?
夜瀧的面龐,在邊關的風沙之下,脫去了稚氣,五官立體棱角分明的臉龐,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度,讓人的目光,會不自主被他所吸引,聽從他的話。
看的出來,這半年的時間,夜瀧的進步不小。
暄夏低下了頭,在看到夜瀧的一瞬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了他們分開前,她坐在他的身上,而他有了反應的窘迫狀況。
想想他某個部位一邊豎立著,一邊還在聲聲擲地有聲地責問她,暄夏就覺得畫面喜感的不行。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一道目光射了過來,暄夏無所謂地抬頭,向他揚了揚下巴,態度很是傲慢無禮,很容易讓人萌生出一種想揍她的感覺。
然而夜瀧卻是怔住了。
雖然他的目光中換了一種神情,但是如同當初一般,暄夏依舊不懂。
和暄夏一起住的,沒有死人,暄夏一向小心翼翼,她雖然不喜歡這里的人,但是如果真的有人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人,她也是不會放過的。
按道理來說,夜瀧應該在空出來的幾個床鋪中選擇一個,替補死人的位置。
但是,在分床鋪的時候,她看到夜瀧忽然抬頭看她,然后直接要求道:“我要住在她的旁邊。”
一來就要住在軍中唯一一個女人的身邊,這些人和暄夏相處了一段時間,早就把暄夏當做自己的私有物,心里一邊覺得新來的這個人實在是囂張,另一邊又很幸災樂禍,他大概不知道選項愛的身份特殊吧。
但是消息靈通的阿皮子,很快就打聽出了夜瀧的身份,他的父親是如今很受重用的軍師。
和暄夏不同,夜瀧從軍后根本就沒有掩蓋自己身份的必要。好的出身本來就是一塊跳板,再加上夜瀧他受父親熏陶多年,心計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一幫孩子接受特定的訓練,武藝上比只有蠻力的普通士兵,好上不少。
聽到夜瀧提出來的要求,頭目長沒有片刻的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從頭到尾沒有人過問過暄夏的意見。
當然,暄夏也并不想反對。
和那些士兵比起來,身邊是夜瀧,還稍微能接受點。
晚上的時候,暄夏從不會和那些人在外面,趁著閑暇聊天,因此她總是最早一個回到帳篷里面,就算不睡,她也會躺著調息。
身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暄夏知道是夜瀧過來,她沒睜眼,依舊側著。
手臂被人推了一下:“葉暄夏,我知道你沒睡。”
暄夏不動。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夜瀧的聲音,小心翼翼的。
暄夏繼續不動。
“之前是我錯了,兄弟是我對不起你。”沉痛的聲音,緩緩從少年嗓子中傳了出來。
暄夏估計,自己要是再裝睡下去,估計要被他給嘮叨死,實在受不了了,她從褥子上坐起身來,眼睛涼悠悠盯著夜瀧:“你******是不是有病?”
夜瀧低下頭:“以往,是我錯了。”
“我無所謂。”暄夏別過臉去,忽然覺得自己這話像是在置氣。從她上次質問夜瀧的時候,就顯得很不對勁了,她像來獨來獨往,心狠手辣,一切以完成任務為目的,什么時候竟然開始顧及,別人的想法。
一個真的無所謂的人,最可能的做法是不給出任何解釋,直接把夜瀧打昏過去,讓他打擾自己調息。
“那咱們還做好兄弟好不好?”以夜瀧的聰明,他不可能聽不出剛才暄夏那句話是反話,但是他選擇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走。
“好啊。”暄夏答應了下來,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你都不知道幾千幾萬歲了,和一個十幾歲的小毛孩子,計較什么呢。
第二天的時候,誰都沒有再提起過這件事情。只是兩個人的關系忽然之間回到了從前一般,嬉笑打罵,毫無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