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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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99章
“說話!”暄夏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揪得臉離自己很近,她盯著他:“媽,的。”
兩個人僵持了很久,暄夏就這么揪著他,一直到手都僵硬了,他才睜開眼睛來,眼睛里的神色那么的復雜,他看著暄夏,恨不得撕咬掉他的目光。
他低下頭來,咬著嘴唇。
“好啊,你不說話,你很好。我就不信,你能一直不說話。”暄夏覺得惱火,依舊死死坐在他的身上。
片刻,夜瀧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你走開。”
“我不走。”她捏住了夜瀧的下巴,瞇著眼睛,神色傲慢。
“走開!”夜瀧伸手想推開她,但是暄夏哪里是他輕易能推開的,被他用力一推,暄夏只是稍微挪動了點,忽然腰間感覺到什么異樣的東西。
暄夏一時沒反應過來,目光順著往下看,看到夜瀧腿間的異樣,她第一反應不是害羞,而是一下子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暄夏笑的前俯后仰,反倒是夜瀧整個人又羞又惱。雖然她現在才十三歲,身體幾乎沒有發育,但是夜瀧已經十五歲了,確實該有些男人的反應了。
“葉暄夏,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他咬著牙問。
“自然是個女的,不然你對個男的有反應了?”她笑瞇瞇的,從他身上站了起來,不敢繼續點火。換成了一只腳,斜斜地豎立著,如果夜瀧試圖起來,她可以第一時間踢到他的膝蓋,讓他摔個狗吃屎。
暄夏就這么笑著,目光涼悠悠看著他,她相信夜瀧一定會說的,只是是時間的問題。
從白天到夜晚,漠北冷冷的風包裹過來,在黑暗中,暄夏已經看不清夜瀧的表情了,才聽到他開口:“如果,那天晚上是我堅持要反對你,我的下場會像那些人一樣,是么?”
暄夏沒有明白,還沒來得及出聲詢問,夜瀧繼續說道:“就像他們一樣,冰冷的尸體躺在漠北的土地上,他們沒有死于敵人的手下,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葉將軍的女兒,他們是低賤的平民,而你這次立下大功,碾死他們,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是么?葉暄夏?”
“不是的。”暄夏開口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她沒有想過夜瀧會違抗自己的命令,但是,如果他當真如此,在那個混亂的情況下,自己到底會做什么選擇,她說不清楚。
是那些人,她直接打昏。最后是否死掉,她不清楚。
是夜瀧的話,她大概,會把他打昏了帶著他一起離開,然后把他丟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不會對你出手。”她張口。
“所以你就對他們出手了?”看不清夜瀧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覺出,夜瀧在冷笑。
“不那么做,會死更多人。”這是她仔細研究之后,得出的最好方案,在原來的劇情中,原主非但沒有全殲匈奴,死傷也比現在慘烈的多。
可是這些話,她要怎么說出來呢。
夜風吹在身上,她忽然覺得很涼,她這具身體一直挺好的,從來沒有什么時候,感覺從心底,透露出一股涼意來。
夜瀧畢竟才是第一次接觸真實的戰爭,戰爭這種東西,從來就沒有共贏的說法,必然有一方死傷慘重,又或者雙方共同死的難看。
“夜瀧……”暄夏喊了他一聲,還想說什么,但千言萬語最終又塞了回去,只有經歷,才會懂得,沒有經歷過的事情,說的更多,也沒有辦法。
暄夏轉身離開,她走了一段距離,夜瀧才從地上爬起來,他在夜色中一路奔跑,匆匆忙忙跑回了家中,倒在床上,捂住了臉。
在黑暗中,沒人能看清他臉頰微紅。
少女的身軀,留給他的異樣感覺,還沒有消失。
以至于,當初那么多憤怒的話,都沒能完全說出口。他的心里,是希望暄夏給自己一個解釋的,但是她最后只是那么單薄的兩三句話,竟然就離開了。
葉暄夏,平時那么伶牙俐齒。為什么不多說點話呢,難道是心虛了?他是那么的生氣。
那天夜色下,兵荒馬亂之中,他聽她清冷的聲音,條理清晰,不帶任何感情。
他看到她毫不猶豫地對反對她的人動手,那些人倒在地上,生命就此消散。
他對她的舉動質疑的時候,她是那么冷靜,那么決絕的拒絕他,一掌狠狠打在他身上,又一掌推開他揚長而去。
面對一地尸骨,血紅色刺痛了眼睛的白天,她站在尸骨中間,腳下不知是殘肢還是什么,沒有半點慌亂的指揮救援。
那么陌生的一個人,夜瀧簡直不敢相信,那竟然是他當做兄弟的暄夏,他們一起嬉笑打鬧,雖然一群孩子中,沒有一個人是她的對手。
原來,不管從什么方面來看,他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夜瀧閉上了眼睛,在黑夜中沉沉睡去。
休息了幾天的時間,暄夏正式入伍,從最底層的士兵開始做起。這件事情,并不是葉宸安直接布置下來的,而是他交給下級,層層吩咐下去。
等最后一個人領著暄夏,去編隊里的時候,帶著她的人,只比頭目長高一個級別,事先沒有透露過暄夏的身份。頭目長雖然看著上級的面子,對暄夏還算客氣,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底層的士兵,都是一些老兵油子。
男女之間,說到底還是有些性別差異的。暄夏剛過來,就有不少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對著她。頭目長也考慮到這個問題,粗粗說了聲,不許打別的注意。
不打別的主意,不代表不可以揩揩油,占點小便宜。
不代表理智的時候知道不能動她,會不會精蟲上腦的時候做出什么事情來。
暄夏知道,這是葉宸安對她的第一層考驗。自古以來沒有女將軍的先例,如果她連最底層的這些人都應付不了,他也不用給她額外的機會了。
葉宸安也知道其中兇險,但從軍本來就是一條兇險的路,一個女人想要在這里混出一番事業來,就更為艱難。
暄夏一直沉默著,在新環境中,先分析情況,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