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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黎傷得雖重,好在還能行走,現在墨涼城就讓她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與她互相支撐著逃離。
江冽塵倒是不慌不忙,打量著他們的背影,余光更是在兩旁的幽澈和季星辰身上各自一掃,嘴角邊隱現殘酷笑意。
猛然間,他大幅度的俯身前傾,一掌按上地面,另一手反掌朝天,看似是相當怪異的姿勢,卻讓旁側兩人油然升起幾分警惕,這是他們對危險的本能預感!
大地在震動,一道道暗紫色幽光在江冽塵周身流竄。細看之下,會發現能量的流動極有規律,穩定的沿著經絡軌跡運轉,并從四面八方齊齊朝心房匯聚。
這古怪姿勢一經擺出,不知為何,竟是像某種催化劑一般,一下子就將他體內的力量又拔高了一大截。連帶著他的眼睛,都被籠罩上了一層紫光,瞧來就像是一只發狂的魔獸,極是詭異可怖。
花半夏分析說,這應該是在模擬某種魔獸的姿態,極有可能就是古魔的本體。
因為魔獸在恢復本體狀態時,才是能發揮出最大戰斗力的。三分之一的古魔殘魂,固然能讓江冽塵無懼任何一位至強者,但這種戰力的人若是多來幾個,他就沒有那么容易快速碾壓了。
而現在,幽澈與季星辰聯合牽制住他,讓他不再滿足于現有的力量,于是他以身法模擬魔獸本體,就相當于是讓古魔殘魂,能在最熟悉的狀態下進行發揮。
不過片刻,那在他心房部位匯聚而成的能量團,猛一竄動,自他頭頂天靈蓋直掠而出,高高懸浮在半空,就像是一個幽紫色的微型太陽。
那是一個仿佛蘊藏著無盡邪惡能量的球體,水無念和觀眾們只能勉強分辨出,在球體內部蜷縮著什么東西,應該就是縮小版的古魔本體。但一來球體顏色較深,二來他們也做不到對魔獸種類如數家珍,一時還真叫不出這究竟是什么魔。
球體在半空滴溜溜的旋轉,忽地,自那球體內部貫s出數道幽紫光束,像擊散了漫天的流星火雨,分朝四方灑落。只是瞬息之間,已然分別洞穿了守陣的幽澈與季星辰,逃跑中的墨涼城與江曉黎,甚至是較遠處的君塵的身子!
“噗”“噗”數聲,被擊中的五人各自狼狽的噴出一口血來,能量波動急速衰敗。而他們的情況倒還算好的,有的身在更遠處,還來不及躲避的風界玩家也遭到波及,整個人直接就被炸成了一團粉末,化為光粒消散。
那球體一擊方歇,能量未竭,轉眼間竟是再度蘊生出數道弧光,不過這次攻擊范圍倒是收縮不少,專注于攻擊身周的光牢陣法。
在數道幽光的持續沖擊下,一根根光柱已經同時出現了裂痕,那裂痕正如蛛網般不斷向下延伸,顯得整根柱子都在搖搖欲墜。看來他想將這陣法徹底擊垮,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墨涼城挨了先前那一擊,下意識先扶穩江曉黎后,眼里也掠過了一抹狠色。他很清楚,江冽塵很快就能從陣法中脫困,以自己現在這點實力,別說是打倒他,就連帶著江曉黎平安逃離,都是難上加難的。
自己還太弱了,必須……要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行!
心念急轉,墨涼城索性也不逃了,他神識一動,儲物戒指整個爆裂開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光團憑空出現,像無數螢火蟲般在他周身懸浮。
那都是他在天曇收集來的丹藥,丹香四溢,一股濃郁而磅礴的氣息,也是瞬間就蔓延而開。
原本,墨涼城并不是喜歡借助丹藥修煉的人。一味通過資源堆積,固然能加速進階,卻會導致每次晉級都根基不穩。長此以往,只會讓丹田虛浮,自斷后路。所以丹藥在關鍵時刻用來輔助也就罷了,卻絕不能讓自己形成依賴。
他的自制力也一直都很好,從來都是穩扎穩打。但這一次……恐怕他顧不了那么多了!
當江冽塵仍在沖擊陣法時,墨涼城當機立斷,直接就地盤坐下來,強橫靈力從體內席卷而出,同時裹住了身周的大量丹藥,以一種瘋狂之勢,將它們齊刷刷的煉化吸收。
“墨涼城……”江曉黎都被他這不要命的舉動震住了。這樣做無異于拔苗助長,一次性煉化了這么多丹藥,在短時間內,他的實力固然可以有一個空前的拔高,卻會導致靈脈受損,在他今后的修煉道路上留下永久的后遺癥啊!
動了動嘴唇,江曉黎到了嘴邊的勸說卻又咽了下去,她很清楚墨涼城這么做是為了什么。為了帶自己安全離開……他竟然不惜用他的前途做賭注!
可是……江冽塵和他體內的魔物太強了,如果這真的是唯一的辦法,江曉黎也不便阻止。她只能默默站到墨涼城身前,準備在他煉化丹藥時為他護法。不管發生什么事,她都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他!
但,這只是權益之計,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墨涼城做出這么大的犧牲。她都打算好了,如果能撐過這一關,她一定要帶著墨涼城去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最大限度的減輕他的后遺癥!
這震撼一幕,仿佛跨越時空,與多年前一段宿命般的景象重合。
在定天山脈擂臺戰上,墨涼城將葉朔誤認為魔物,為了除掉他,保護自己至愛的家人,他不惜當場狂吞丹藥,以前途盡毀為代價,也要為自己所愛的人提前鏟除這個威脅。
那一次,葉朔雖然被擊倒,但他體內的天蒼神獸卻突然出現,以無可匹敵的力量逆轉了戰局。也就是在那一次,墨涼城雙手被廢,身中時之力侵蝕,那也成了他所有不幸的禍根。
沒有料到,這一幕,竟是在天曇就已經早早預演過了。
只是在現實里,他是孤軍奮戰,承受著所有人的誤解,但在天曇,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她。
禮堂中的墨涼城與江曉黎心有所感,同時轉頭向對方望去,察覺到這份默契,他們又不免相視一笑,一切心照不宣。
天曇內,數根光柱都已是裂紋密布,無論幽澈與季星辰再如何注入魔力,也無法止住頹勢。最終,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伴隨著一連串的巨響,光柱齊刷刷的爆裂粉碎,陣法能量轟然潰散。而與陣法靈魂相連的二人,受此沖擊,都不免再度口噴鮮血。
江冽塵一經脫困,片刻也不曾耽擱,便向墨涼城直沖而去。半空中的能量球體也化為幽光一縷,重新被他收回體內。
現在,就是開始收割這些手下敗將性命的時候了!
江曉黎緊咬牙關,目中凝聚起了一抹堅毅。她沒有想到,江冽塵這么快就能脫困,但墨涼城要將丹藥煉化完畢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那么這一段時間……就只能由自己為他支撐了!
江冽塵來勢洶洶,下一刻便已閃電般的殺到眼前,江曉黎迅速調動起殘余魔力,雙臂在身前交錯,一層金光屏障在她頭頂形成,堪堪架住了江冽塵攻勢。
江冽塵似覺有趣的一笑,臂端幽紫能量悄然退去,再度一拳擊落。
他分明可以輕易的擊潰江曉黎的最后防御,但他就喜歡看敵人等待死亡時的絕望與恐懼,所以他選擇將一次攻擊分成多次,一點一點擊碎她的希望。
每挨他一擊,江曉黎都能感到周身骨骼劇震,這副身子好像隨時都會徹底散架。但她知道,她的身后還有墨涼城,她不可以退讓……此刻的她,完全是憑著一股信念在強行支撐。
然而,任她如何頑強,在頭頂持續的重壓下,她的膝蓋還是一分分的彎了下去,她被迫仰視著他,但她眼中的倔強,卻是絲毫都沒有減少。
幽澈、君塵和季星辰顧不得自身傷勢,掙扎著想要上前幫忙。江冽塵卻是頭也沒回,反手推出,三道紫色螺旋就在三人腳底炸開,內蘊強大束縛之力,將他們牢牢禁錮在一方空間之內,動彈不得。
“其實呢,我一直都很好說話。”江冽塵俯視著江曉黎,在他又一拳重重落到屏障上,震得江曉黎口鼻流血之時,他仍能面不改色的這樣說著,“看你這么辛苦,我也感到于心不忍。”
“不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吧,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等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我保證我當場率眾走人,再不與你們為難。”
“想清楚啊,在你一念之間就能救下你自己,救下你們整個風界的人,何樂而不為?”
見他這一副好心引導自己想通的樣子,恐怕連他自己都相信他是出于善念了,江曉黎忍不住嘲諷一笑,揚起頭道:
“你非要這么費勁打聽人家干什么?你不是自詡為天下無敵嗎?你一個人應該就可以布下最堅固的城防,還需要別人幫你嗎?”
江冽塵似乎將她的話理解成了夸獎,滿意的笑了笑,道:“我說過,我一向愛才惜才,看到如此人才竟然岌岌無名,我于心不忍,希望能給他一份與他的能力相配的待遇。”
江曉黎聞言冷笑:“什么待遇?是男的你就跟他結拜兄弟,是女的你就將她收入后宮嗎?”
“你之前不是故意放出消息,說我們風界與你日界結為姻親,說你很中意神內時雨,要許她中宮之位嗎?你一翻臉就來攻打風界,這次再帶個人回去,怎么樣,我們兩界就又是盟友了?你總這么想一出是一出,翻來覆去,就不怕各大陣營都恥笑你嗎?”
江冽塵聽她提起心頭恨事,目光不免微微一冷,聲音也寒下幾分:“神內時雨是我的女人,我自會善待于她,不勞你操心。”
“我本就無意與風界為敵。掀起這場風波的罪魁禍首,是月界的上杉菲麗卡!她才是蓄意破壞我們兩界聯姻的罪人!”
彈幕:“艾瑪又要給菲麗卡拉仇恨了[捂臉]菲麗卡做錯了什么[捂臉]”
江冽塵口中說話,手上攻勢卻是從未停頓,又一擊落下,江曉黎撐持的金色屏障已經其薄如紙,而她整個人也已經被壓得跪坐了下去,只剩下脊梁依舊挺得筆直,維持著她最后的倔強。
“哦,你還有最后一次機會了。”江冽塵掃了眼那裂紋密布的屏障,眼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戲謔之色。
這一次,他竟是沒再動用拳頭,反而只是彎曲起一根中指,就像是鬧著玩一般,極緩極柔,朝著屏障輕輕一彈。
“啪”的一聲,屏障爆裂,江冽塵方才輕柔彈出的一指,就順勢落到了江曉黎額頭上。
而他嘴角邊,也慢慢漾起了一個溫和的笑意,凝視著江曉黎的眼中也充滿柔情。
若是撇開風界的s戮背景,單看這一幕,竟有種情侶寵溺般的溫情款款。
水無念愣住了,觀眾們也都愣住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溫情濾鏡驟然碎裂!
江冽塵嘴角上揚到極致時,笑容突轉獰惡,溫情一指瞬間收回,掌中再度充盈起一股暗黑能量,反掌便向江曉黎頭頂擊落!
冰火兩極,轉變得實在太快,江曉黎也給他弄了個措手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片濃重的黑暗充填了視野。
千鈞一發之際,后方的墨涼城忽然從修煉狀態退出,環抱住江曉黎,摟著她急轉了個身,用自己的背部代她生生承受了那必殺一掌。
“噗——”
墨涼城首當其沖,受創最重,要不是方才煉化了大量丹藥,恐怕他就會當場身死。而江曉黎的情況也不妙,那一擊穿透了墨涼城的身子,同樣有余波注入了她的體內。
雖然墨涼城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攻擊,但短時間內連番受創的江曉黎,也已是強弩之末的狀態,這一擊讓她直接就癱倒了下去,只剩最后一口氣苦苦撐持。
看他們這副苦苦掙扎的樣子,江冽塵很是滿足,反正他們也都活不久了,他很樂意將他們的痛苦再多延長一會兒。
他負手而立,暫時并未急于再度出手。不過伴隨著一道破風聲起,他卻是警覺的一揚手,攥住了一根箭桿。
轉目望去,就見附近的樹梢上正蹲著一個小孩子,手中還拿著一副小小的弓。剛才那支箭,顯然就是他s出去的。
那個小孩子,正是玄霜。
一擊不成,他小小的身子隱入樹冠,就想立刻撤退。江冽塵靜立半晌,身形卻是倏地一動,剎那間就出現在他身側,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就將他朝地上狠狠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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