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話劇,就想起了之前鳳薄涼說的舞臺劇,于是水無念準備轉場去看看云界的情況。
無魂刃竟然不請自來,這讓水無念有點驚訝,還以為他只對日界的古魔感興趣呢?
為何云界會舉辦活動,那是為了放松,畢竟人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一直戰斗吧?放眼日界,整個人都變得壓抑了!
不過,眼下這是選好了演員,在排練,還沒正式表演。
鳳薄涼化著街頭太妹式濃妝,并不顯生硬,只為其美麗增色。挽發五顏六色,如火焰般的發梢炸開。服飾上,各色晶片、多條金屬鏈懸掛著,頸間還戴一條骷髏頭項鏈——正是梟淮買來送她的那條——肩頭垂兩只銀色耳環,五指都做了彩繪水鉆指甲,腕處還掛著串串手鏈。
大家發現她這樣的打扮,跟天宮門考核時第一次見的涼子,很是相似。不同的是,頭發被挽了起來,服飾也不再為朋克風,耳環亦小了許多,其大小如同戒指而非手鐲,手鏈更不是同一種風格的了。
她演的是女主,身為正道中人,卻離經叛道,頗有魔女之感。
發現自己不是男主,鳳棲梧不高興了,他演的是男配,亦正亦邪,屬中立。不過值得開心的是,這個角色和女主的關系很不錯,還是親兄妹?
鳳君夜倒是演了個龍套去了,跟女主關系也挺好,不是親兄妹卻親如兄妹。顏月缺演個醬油,不過跟女主關系也還行。顏冬演——樹?就一背景板?
弒九天演的男主,作為魔教妖人,卻很有正義感。得了,弒九天又得罪鳳棲梧了,容霄還吃醋了。
阮玉演的女配,是個典型的魔教妖女,不過她看起來太可愛了,偏生短發又亮麗,再加上身穿鮮紅襦裙,怎么看都沒有魔的感覺……非要說魔的話,大概是有魔鬼一樣的熊孩子既視感?畢竟這個角色的性格,還挺刁蠻任性的……神似熊孩子?
墨涼城演的反派,混入正道的大魔頭,還真別說,太有感覺了,散發加上青色袍服,做出相應的動作,并帶了幾分妖冶的邪魅眼神,看向被觀眾林青蘿抱住的小白兔,小白兔的小腦袋一動一動,配合著他的行動。
鳳歌梧抱著小蝙蝠,楊清心抱小熙,小麒麟被鳳舞桐抱著,梟淮身邊圍著鳥兒。
羅帝星就坐在林青蘿身邊,什么小動物也沒抱。
二組有人負責指揮臺上大家的一舉一動,臺下的觀眾們可就管不著了。
“大家都演得好好,尤其是涼妹!”始終立于舞臺口的荊云羨,等到他們演完,方才走上前來,他手里拎著個便當盒。
鳳薄涼可開心了,一蹦一跳地過來:“多謝荊哥的夸獎!抱一個?”
“別別,”荊云羨竟然立馬后撤了一步,“我怕你男友的醋壇子打翻了。”
“其實,我剛剛在外面碰見十羽了。他貌似是來探班的,可又不進去,最后只將這便當給我,就有事先走了。”荊云羨把便當盒給鳳薄涼,“我覺得吧……應該是要送給你的,我看里面有你特別愛吃的餡餅。”
梟淮有沒有吃醋且不知,不過鳳舞桐的醋壇子很明顯就翻了——塵十羽怎么不給我做便當送過來?
其他人實名羨慕,不過他們自己也早早帶了便當來吃。
鳳薄涼驚喜接過,餡餅哎,她期待已久了!排練那么多遍,這不久就要上臺的最后一遍,居然有廚神來探自己的班,還做便當給自己吃,太稀罕了!
梟淮就不同了,自己可是每次都來探班。
他皺起眉:“你很開心?”
鳳薄涼自己吃了一口餡餅,就把這塊餡餅給他吃:“那是當然啦!十羽可是我的頭號偶像呀!”
梟淮沒碰:“你吃過的。”
鳳薄涼攬著他的肩搖晃:“有什么所謂?一起吃嘛!”
容霄想到自己和涼子演舞臺劇時排練的場景,就感到心酸。
當時是涼子的偶像墨孤城送的便當,她從顏冬手里收到后自顧自吃了,沒能吃自己準備和她一起的那份。而眼下,是十羽偶像送的便當,她從云羨手中拿過,后不止自己在吃,還分給了白鴉……
真就是涼霄和涼淮的差距吧?偶像之間沒有什么區別,幫忙送便當之人亦無什么分別,而涼子身邊的人——差別待遇就大了。涼子對白鴉,很顯然比待容霄更好?
涼子就不會這樣對自己,卻會這般待白鴉,容霄的心情復雜。
最怕的其實不是她和他做過你沒與她做過的事情,因為這樣你至少可以也跟她來一遍。容霄最怕的,是涼子和白鴉做過的事,自己與涼子也曾做過。如此一來,就會有了對比。一比較,就能發現那個殘忍的事實,她真正喜歡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現實中的弒九天也思緒萬千,鳳棲梧表情有異。
天曇里的弒九天看她收到十羽送的便當那喜悅樣子,她還和白鴉甜甜蜜蜜吃餡餅,弒九天說,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臭豆腐聞起來不香了,顏冬無語至極,本來它就是臭的啊!
鳳棲梧忽然也不樂意了,抱怨自己吃的鯡魚罐頭都不臭了,顏月缺叫他趕緊走遠點吃,你這便當臭死了喂!
羅帝星和林青蘿吃便當,兩個人互搶對方便當里的菜。
林青蘿:“你太胖了,就別吃肉了,這塊給我吧!”
羅帝星:“你才肥!你別吃了,都給我吧!”
最終羅帝星還是沒搶過林青蘿,林青蘿調皮地比了個耶。觀眾們卻看得出來,其實是羅帝星讓著她的,好男不跟女斗。
羅老漢想著,到時候青蘿要是嫁給自家兒子的話,一定得好好給她吃肉補補,未來兒媳婦太瘦了,可把人心疼壞了!
凝七七居然很認真地觀察屏幕里兩人的身材:“他們都不胖啊?應該說都很瘦吧?”
都說上鏡胖三斤,鏡頭里都顯得很瘦的人,真人應該就更是瘦到不行了。
羅小星笑著捏捏她的臉:“你這身材也是。來,多吃點零食!”
墨涼城總算是讓小白兔吃下青菜了,小白兔吐舌。
小麒麟吃著鳳薄涼自帶的水蜜桃,小熙來蹭,小麒麟好心給了小熙一個,小蝙蝠卻偷吃小麒麟的,氣得小麒麟追著小蝙蝠跑。
鳳歌梧趕忙勸架,鳳舞桐無心去勸,想著待會去找十羽給自己也做便當吃。
鳳薄涼吃飽喝足:“小烏鴉,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梟淮已經完全默認了她的稱呼:“我更相信日久生情。”
鳳薄涼更來勁了:“我對你就是一見鐘情哎!難道我喜歡你,你真沒對我有別的意思么?你還查過我的資料喲!”
梟淮避開與她視線相接:“好感度偏高而已,目前還達不到喜歡的程度。”
鳳薄涼信心滿滿的:“那沒關系,我會讓你真的喜歡上我!”
梟淮掃了眼她手里的便當盒:“先從自己做便當開始吧。”
看著吃得干干凈凈,連渣都不剩的便當,鳳薄涼有點不好意思,把盒子蓋上,又纏著他撒嬌:“好啦,這不十羽最近忙嘛,等他空下來,我就去學怎么做餅干,到時做給你吃!”
鳳舞桐還真就獨自離開,去找塵十羽了,這一次,她可算是吃到十羽做的菠蘿飯了。
水無念后知后覺的想到,在天曇過了這么多天,玩家們飯都吃了一頓又一頓了,他們三個見證者卻一直沒吃過什么東西,神奇的是,肚子里竟然也沒什么饑餓的感覺?
花半夏知道他要問,就提早跟他們說了。
因為對于他們而言,他們的時間和其他人是不同步的,頗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感覺。
這個定律也算是適用于相隔較遠的位面之間,并不是所有位面間都只相差一點點時間。近的話時間差自然不會很大,遠了基本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既視感了?
比如說你從一個位面去另一個位面,假設時間差不小,那你回去時,如果不特意回到原本來時的時間點的話,可能你再回去,都有“滄海桑田”的感覺了。
而倘若只差一點時間的話,那基本就沒必要特地回到原先的時間點了。畢竟,在時間上,兩個近的位面比較同步。
幾個陣營來回看,發現雙墨還是沒回來,不過好歹看過他們一下下了,那時候的他們都是平安的,現在又有池愛過去找他們,水無念也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三人隨后又回到了日界。
首先看到的是風芷靜,這時的她沒排話劇,而是一個人抱著洗好的披風,去給跟蹤者送過去。
跟蹤者拉開門的時候,兩人都短暫的驚訝了一下。
跟蹤者是訝異她能找到自己的住處,風芷靜的訝異,卻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長相。
他一頭紫黑色短發,發型顯出凌亂的質感,頗有不羈氣息。兩道劍眉囂張的揚起,鼻梁高挺,有著冷峻的面部線條。
那晚夜色昏暗尚未看出,如今在陽光下看來,他的眼瞳是一種很好看的灰藍色,就像是一汪沉睡的湖泊。但這湖泊卻也是冷寂的,就像是冰川之下的萬載寒潭,你看不到隨風掀起的浪花,然而當暗流涌起時,卻將是兇猛而致命的。
里穿襯衣,外罩一件黑色短夾克,和江冽塵一樣戴著皮質手套。身上沒有過多掛飾,一切都以簡潔為主。也難怪他行動之時,無聲無息,猶如一道穿梭在叢林中的暗影。
在天曇的一眾帥哥中,他的相貌并不算非常出眾,卻注定令人印象深刻。從外表到眼神到氣質,第一眼就能讓人聯想到“殺手”,拉去演反派都不用化妝,那種發自內心對生命的漠然,就是他身份最好的詮釋。
或許他在現實里也一樣是個殺手吧,就像血骷髏,像修羅兄弟那樣的。不過像這種“一看就透著危險氣息”的人,或許注定只能承接暗殺任務,無法去扮演另一種角色。
“……該說是初次見面,還是又見面了呢?”有了那一晚的初識,風芷靜對他的現實身份早有預估,此時也并未對他這形象太過震撼,她將手里的披風捧起,“還認識我吧?我來給你送這個的,都洗干凈了。”
“問了上次看見我們一起進來的守衛,他們說你住在這里。不怪我冒昧打擾吧?”
從守衛那里,風芷靜得到了他的一個稱呼,“凌鳶”。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若是個連普通守衛都能知道的稱呼,多半就不是真名。但是不是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又不是為打探他秘密來的,有個稱呼也就行了。
說到凌鳶,花半夏說,在自己的幻界位面,她倒是聽說過有一個代號“凌鳶”的s手,跟墨鳳白鴉好像還是來自同一個組織的。但位面千千萬,這個代號也算不得特別,她也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位面的那個凌鳶。
根據系統,她只能確認凌鳶并不是他的真名,他在系統中顯示的名字,叫做慕永夜。
真實面目被人看個正著,慕永夜卻沒有任何慌亂,反正自己的相貌本身也不是什么秘密。唯一令他意外的,就是這個曾是自己“半個任務目標”的女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不趕緊躲得遠遠的,竟然還敢主動來接近自己,倒是跟她其他朋友的作風完全不同。
“不用特地送來。”猜不透她主動上門的用意,他心里那根戒備的弦,也就如同每次執行任務時一樣繃緊了。
畢竟他可是知道這女子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的,誰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也沒想請她進來,就這樣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她,“一件衣服而已,你扔了都行。”
風芷靜把衣服塞到他懷里:“我沒有把別人的東西隨便亂扔的習慣!要扔你自己扔。”
慕永夜被動的接住了衣服,既為她大膽的行為震驚,卻也不想手里一直抱著衣服跟她說話。他轉身進房,想找個衣箱放下衣服,風芷靜也就趁機跟了進來。
“如果你是想來打聽,那一晚大人都問了我什么,你沒必要知道。”慕永夜暫時停下手里的動作,漠然的轉頭望她,“只要你確定,該你完成的任務你確實完成了,你自然就會安全。”
“我不是為這個來的。這事不都翻篇了么?”風芷靜簡略打量了一下房間擺設,這里和他的個人風格一樣,都是間簡潔到了極致的房間。除了一些隨時可替換的日常用品,別無他物。
不希望有過于珍視的東西,除了同伴,這個觀點似乎也體現在了他的家居方面。就算有哪怕是那么一件珍愛之物,也可能會在關鍵時刻成為自己的軟肋。所以所有的東西都平平無奇,即使隨時要拋棄這間屋子撤走,也不會有任何顧慮。
這種習慣,也算是由他極不安定的生活環境決定的,風芷靜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多說。經過一張空空蕩蕩的大桌子前,她很自然的雙手倒撐著桌面,悠然與他對視,“直說了吧,我是有事相求。”
“請你訓練我戰斗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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